第五章楓樹林里作者李菊芬
秀秀看看自己身上的鳳冠霞披,錦緞玉衣,猶如天上的彩虹般美麗,平時,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美麗的新衣呢。再一想,這是別人新娘的衣服,并不是自己的,心里感到一陣窘迫,一股血流只涌上腦門,臉就漲紅了!
白衣少年并沒有注意秀秀的臉色,他瞭望了一下楓樹林,發(fā)現(xiàn)里面盡是些凹凹凸凸的土坑,布滿了疙疙瘩瘩的野草,睡一個晚上是沒有問題的。大地為床,白云為被,樹林為屋。于是,他笑嘻嘻地問秀秀道:“肚子餓不餓?我去弄點吃食來!”
秀秀經(jīng)過這番折騰,早就饑腸轆轆的了,便順從地點了點頭。
白衣少年便在楓樹林里左轉(zhuǎn)右拐,猶如走謎宮,不一會兒,遠遠地看見了一座茅草屋,屋里并沒有什么人煙。他在屋子里翻了翻,有一些米,還有一些臘肉和一只雞。他顧不了許多,拿了米和肉,拎了雞就走!好一會兒才回到了秀秀的身旁。此時的秀秀正坐在一堆枯草上發(fā)呆呢!見白衣少年回來了,露出了一個淺淺的酒窩,斜眼睥睨著他,心中甚是感激。有了食物,今夜不用挨餓了!兩個人齊心協(xié)力撿來一大捧枯枝,在一塊空地上搭起了一個臨時灶臺。頓時,爐火便熊熊地燃燒起來。不一會兒,米飯的香味便飄得到處都是了。
吃了飯,啃了肉,望著活生生的一只雞,白衣少年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把雞的毛給拔掉了,扒了皮,架在篝火上烘烤。
夜幕漸漸地降臨了,晚風習習,帶來些許涼意。秀秀覺得這時特別困,漸漸地閉上了眼睛,打起了瞌睡。
睡夢中,覺得有人在抱她,她忍不住一個耳光打了過去,睜開眼一看,原來是一個叫花子。叫花子高聲說:“恭喜恭喜,姑娘今日大喜,小叫化討賞幾個喜錢!”
秀秀羞紅了臉,低聲說:“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這身新娘的衣服也不是我自己的?!?p> 叫花子聽了,把秀秀打量了一番,說:“我不相信!姑娘如此美貌,深得夫君如此鐘愛,會是一分錢都沒有嗎?”
秀秀解釋道:“今日原本也不是我的良辰吉日,湊巧遇到了一支迎親的隊伍,又巧遇了白衣少年。”
叫花子見秀秀如此花容月貌,心里尋思著該是個千金小姐,不會是小戶人家沒見個世面的。一定要討些錢來。正在此時,白衣少年急匆匆地趕來了,見有一個叫花子攔住了秀秀,不由怒從心起,拔起身上的佩劍便迎頭刺來。叫花子身手不凡,靈巧地一躲,避過了劍鋒。叫花子心想:原來此人就是新郎官?。〔挥懶┫插X,休想過得了我這個楓樹林!
于是,兩人各顯身手,乒乒乓乓地在楓樹林里一陣鏖戰(zhàn),一邊打,白衣少年一邊罵道:“江湖上歷傳丐幫是英雄好漢,討錢就討錢唄,怎么連新娘子的喜錢也不放過呢?”
叫花子理直氣壯地說:“丐幫鋤強扶弱,光復幫會,拯危于民,問你討些錢,你有何不滿?”
白衣少年滿臉緋紅,氣憤地說:“我以為丐幫個個是英雄俠義,卻原來是一個貪財之徒!好色之人!”
叫花子聽了,臉色一變,立刻脾氣暴躁,一跳一丈多高,伸出大手就向秀秀抓了過來。
白衣少年眼見情況緊急,急忙攔在秀秀的面前,擋過了叫花子的一掌,怒氣沖沖地說:“你們盡干些調(diào)戲新媳婦的勾當,輕薄無懶得很!”
叫花子被白衣少年這樣一罵,頓時啞口無言。剛想張口欲怒,白衣少年的劍鋒一指,瞬間封住了叫花子的咽喉。叫化子的眼神頓時增添了恐懼,隨即又暴跳如雷道:“誰輕薄了這個女子,我只不過是想試試她有沒有什么功夫之類而已。”
白衣少年笑嘻嘻地應對道:“你還狡辯,自古以來,有多少女子是有功夫的呢?”
叫花子斜著眼睛,幽幽地說:“你別小看了姑娘,自古以來,巾幗不讓須眉的事多著呢?!?p> 白衣少年憤慨地說:“你想領教功夫,哪也得沖著我來吧?何必去針對一個赤手空拳的姑娘呢?”
叫花子立即贊同道:“好!那我就領教領教你的功夫!”說話間,一個螳螂捕蟬的陰招便使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白衣少年輕輕地“啪”的一下,掌緣在肩膀上輕輕地一點。叫花子就吃了一驚,連連后退了三步,心想:白衣少年的掌上功夫何以了得?正想運功,就見白衣少年左手斜舉,右手五指彈起,仿佛是在彈琵琶,五根手指一一彈在叫花子的身上。叫花子知道這首“昭君出塞”的名曲,隨即雙手合上,砰的一聲,擊中了白衣少年的下巴,說道:“這叫做仙姑拜年,對不對???”白衣少年齜牙咧嘴,哪里受得了這樣的一擊,反轉(zhuǎn)身子就是一招螳螂捕蟬,一拳擊中叫花子的胸脯,疼得他不由得哎呦哎呦地尖叫著。臉頰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然而他并未有示弱的表現(xiàn)。
兩個人你來我往,皆用種種怪招,頻頻地攻擊對方,雖然每一招式的名稱都是嫵媚嬌艷的美女名字,但身手和身法均凌厲狠毒,秀秀沒有學過武功,不懂得拳法的精妙,自然也無法體會其間的陰柔、陽剛之氣的武功之美。只感覺他倆個拳來腳往,彼此大戰(zhàn)了幾十個回合,仍然不分勝負。這就是高手與高手之間的較量吧?彼此心中點到為止。
忽然,叫花子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沖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一怔,繼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只聽叫花子一句,“傾國傾城!”白衣少年頓覺頭昏目眩,身子連連晃動了幾下,撲到在地。
秀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知道這一次白衣少年在劫難逃。忽然,白衣少年一個鯉魚翻身,縱身一躍,雙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乜圩×私谢ㄗ拥念^顱。叫花子面如土灰,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