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萬塊吶,十幾畝地,一年種兩季莊稼,拋卻種子、化肥、農(nóng)藥、機械費,能落2萬算頂天得了。
想到又白得2萬塊,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小山村,鄰里街坊的,時常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吵得不可開交,如地界被多占了1厘米、鄰居家的雞叨壞了自家院子里的菜、玉米被誰掰走了幾顆等。
但誰家若是遇到大難事,整個村子必定擰成一股繩,齊心協(xié)力,一起解決。
是以,聽到小明被‘壞人’拐走了,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出動,一時間,寨內(nèi)大道小路,到處都是人。
“俺見過他,耷拉一只鞋,瘸著腿往后山走,問他做啥子也不答話?!?p> 一黑瘦小伙,湊上前提供了重要信息。
“那你有見到明明嗎?”
小伙搖了搖頭!
池宇:奇點的打算,應(yīng)當(dāng)是帶明明回魔都,在安迪最脆弱最無助時,把明明帶到她身邊,然后......深情告白求復(fù)合。
但,他去的卻是反方向,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上次被丟到動物園事件,明明記仇了,哪怕心智如孩童一樣,也是個成年人了,力氣應(yīng)當(dāng)比老男人大一點。
蠻力掙開后,慌不擇路,跑向了后山。
“走,去后山!”
一群人,烏泱泱來到了后山,沒一會,抓到腳底流血,趴在比腰高草窩窩里直哼唧的奇點。
“魏謂,明明呢?你把我弟拐哪去了?”
安迪含著淚,使勁晃著他的衣領(lǐng),悲痛憤懣道。
“安迪,咳咳,真的是你,我好想......你來救我了?”
啪!
安迪猛甩一巴掌,想將他打醒,想扇走他腦子里的廢料。
“魏謂,快說,你把明明帶哪去了?不然,我......掐死你!”
說著,伸手去掐他的脖子,那狠勁那‘猙獰’的神情,嚇得跟過來的村民不敢上前攔,而池宇,就站在不遠處淡定地看著。
待奇點滿臉通紅,舌頭大伸時,他才上前環(huán)抱住安迪,“冷靜點,找明明要緊,把他交給我,我來問,保證問出你弟弟的下落?!?p> 溫柔的聲音,似有魔力一般,打耳朵飄進腦海,飄進心里,漸漸恢復(fù)理智的安迪,看到奄奄一息的奇點,猛得收回手,嚇得撲進戀人懷里痛哭。
“乖,不怪你,是他太壞,換做是我,也想親手了結(jié)......找明明要緊!”
安撫好他的情緒夠,池宇拽起奇點,厲聲問道:“魏總,你要是還有點良知,趕緊說出明明的下落!”
昔日女神,面目猙獰,瞪著腥紅的眼睛,要取自己的命。
這讓奇點意識到,安迪可能真的是......隱藏型精神病者,愛意和性命相比,他果斷選擇性命,此刻,只想離安迪遠遠的,最好再也不要相見。
“我說,我全說,你讓安迪離我遠一點,一見到她,我就怵得慌,大腦一片空白,啥都想不起來?!?p> 池宇:膽小鬼,這就怕了?
“院長,您先帶安迪回避一下!”
“好!”
安迪走后,池宇雙臂交叉抱胸,冷冷道:“說吧!”
“我到了寨子后,一路問人,問到明明親爸住所……”
事情經(jīng)過,和池宇想得一樣,奇點拿磚頭砸開門鎖,用一大袋布朗巧克力,讓大傻不聲張,出寨子時,明明突然暴走,朝反方向跑,奇點年紀大,外加缺乏鍛煉,追了一會后,連......明明背影都看不到了。
但他確定,那個方向是后山!
“嘖,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魏總,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明明會自愿跟你走?”
“我......事已至此,別問那么多了,找人抬我到衛(wèi)生所要緊,腳底板被銹釘扎了,得及時打破傷風(fēng)針?!?p> 他也是倒霉催的,人沒追上,還跑丟了一只鞋,寨子里的煤渣路,混點雜物也很正常,而他,好巧不巧踩到釘子上,還被貫穿到底。
“呵,還挺惜命的。老二家,找塊木板,把他抬回村里吧,晚了,就算能打上針,腿怕是也保不住嘍!”
想到可能會成為殘疾人,奇點就嚇得直打寒顫,焦急喊道:“快,快抬我去衛(wèi)生所!”
話音剛落,圍觀村民譏笑不止,都是寨子里土生土長的,誰沒破過口子,到底是大城市來的,沒見識,破釘子而已,嚇成這樣。
見他們都在笑,卻沒人上前幫忙,奇點急得更厲害了,“快啊,快抬我去,出了事,你們付得起責(zé)嗎?”
“魏總,挺想敲開你的天靈蓋,看看腦回路,你跑寨子里犯事,倒霉被釘子扎了,硬訛著讓人家負責(zé),合著理都讓你占了去吧!”
池宇說這話時,大拇指指腹,摩挲著食指指腹,暗示某人拿錢解決。
“抬我去衛(wèi)生所的,一人給200?!?p> 抬一趟約1個小時,200塊,對低收入的村民來說,很是可以了。
很快,四名大漢就位,把奇點抬上一塊廢棄門板,抬到半路時......坐地起價,直接翻10倍,惜命的魏總,罵了一大通后,含淚答應(yīng)。
另一邊,池宇領(lǐng)著村民進了后山,村狗都出動了,找了老半天,喊得嗓子都啞了,明明一絲影子都沒尋見。
到了晚上11點,女性體力不支,幾個小時前就回村子里歇息了,安迪也被院長拉走,剩下的小伙大漢,也明顯有些撐不住了。
“小伙子,后山這這么大點的地,都轉(zhuǎn)了三圈了,人要是真的在后山,老早就找到了。聽叔一句勸,先回村里,住上一夜,明天一大早去鎮(zhèn)上報警,聽說有個小飛機,還有個熱......什么儀,總之,一個機器,頂好幾個村的人,嗚嗚飛起來,幾個小時翻遍好幾座山?!?p> 滿頭大汗的老村長,苦口婆心勸解道。
“村長,你先帶他們回去吧,我想再找一會!”
“哎呀,一幫大老爺們,咋可能把你一個小伙子單獨留后山,別到時候明明沒找著,又把你給弄丟了。”
“放心,我參加過野外訓(xùn)練營,生存技能杠杠滴,再說了,不是還有通訊設(shè)備和手電筒在嘛,走嘍,你們回去吃完飯趕緊休息,明日人找回來了,請你們吃大餐?!?p> 說完,轉(zhuǎn)身擺了擺手,大步走向深林。
“唉,城里來的小伙子,跟頭小虎崽一般,啥都不怕!”
“村長,你看他身強體壯,大家都累得滿頭大汗,有呼氣沒吸氣的,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他呢,臉不紅,氣不喘,走路火火生風(fēng)。比不得,比不得哦,他說的啥子訓(xùn)練營,八成是真的,甭?lián)乃?,咱們回吧!?p> “唉,也是,回吧!”
……
凌晨2點,安迪坐在院內(nèi),死死地盯著院門。
她想再進后山找明明,可......身體不爭氣,雙腿酸到站都站不起來,更別提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