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控分吃飯！暗壞祭壇！
次日，早晨
二百名練武苦役又被江森武官領進校場。
讓苦役隊列排開，隨后士卒扛著盛滿糧肉米面大桶入場，一眾苦役看著食物暗暗咽口水。
但也苦役暗暗察覺不對勁，這米肉分量好像比昨天的要少上很多。
江森發(fā)話道：
“這是你們早飯，你們這群苦役應該感到惶恐，就是我七品護軍校，三境武夫，一日三餐，貼補的餐食也不過如此。
我問你們，這早餐你們滿意不？”
一眾苦役即刻大聲道：“滿——意——！”
“哼，是有一點武人的氣勢了?！?p> 江森冷笑，隨后爆呵道：
“但這還不夠！我苦營需要的是能練出拳愿，修出血氣的武道種子！但你們卻連花架子和假把式都沒練清楚！
這肉就不能給你們吃！”
江森口噴雷音，苦役們心神動搖。
這擺在眼前糧肉他們吃不了嗎？是他們做錯了什么觸怒眼前這位軍爺嗎？
只聽江森喝道：“只有把拳法招式，把武架子都練清楚了，你們才能吃肉！
知道該做什么了嗎？
練！就站在原地練，練昨天拳師教你們的東西！練的順溜了，讓官爺我看滿意，這肉你們才能吃！
就現(xiàn)在，開始！”
苦役瞬間明白了該干什么，今天的規(guī)矩是只有練的好才有肉吃，他們即刻開始拳打腳踢，演示起昨日所學。
但這些苦役只接觸了武道一天不到的時間，光是把招式全部記牢都是一件難事，更別說把招式應用在身體，把一整套拳法打順溜了。
這時候就有不少苦役慶幸自己昨晚沒有貪圖休息，和舍友討論學習，把十三式拳法全部記齊，勉勉強強能完整的打一套拳法。
至于昨晚沒內(nèi)卷苦役就難了，他們左支右絀，照虎畫貓，心中無數(shù)，一套拳法打的零零散散。
這樣的場面維持數(shù)分鐘，但二百練武苦役基數(shù)擺在那里，是真的會有出類拔萃之人能完整流暢的拳法打下來。
“你出列，打的不錯，可以吃肉了?！苯恢改敲毼淇嘁?。
秦成，
看過去，那名練武苦役確實骨架體相好，四肢協(xié)調(diào)，雙目有光，是個能練武的好苗子。
此刻這名得到吃飯許可苦役昂首挺胸，活像得勝的將軍，在二百名苦役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走向飯盆。
大口吃肉，大口喝湯
這名苦役當場吃吃喝喝，直接作為激起其它苦役斗志，都是鉚足勁，維持身體協(xié)調(diào)，盡力打出流暢的拳法，希望能得江森另眼青睞。
所以五分鐘后，又有三名苦役被點名吃飯。
整個校場上練武氣氛被推向了最高潮！哪怕是餓著肚子，哪怕是胳膊腿乏力，也要緊牙關！
至于...秦成呢？
他在人群里穩(wěn)健著呢！
他是心中有數(shù)，無論是第一個吃飯，還是第二個吃飯，只要有飯吃就行了。
看木桶里糧肉的分量，應該是能支撐一百人飯量，一百個人后就懸了，估計是吃不飽。
所以秦成哪怕只是第九十名，他依舊能吃飽。
江森口中把拳法打的順暢，其實就代表“行云流水”的境界，代表一招一式悉數(shù)于心，不經(jīng)思索，身體就能快速反應配合，是把一種將拳法練出“肌肉記憶”的程度。
秦成昨天就已經(jīng)達到這個境界了，所謂手里有技術，心里不慌忙。
他借助這個機會在大庭廣眾下，多花點時間多打幾套拳法，是能蹭蹭的加熟練度的！
【你打了一套《莽牛大力拳》，熟練度+4】
【莽牛大力拳（行云流水367/500）】
直到吃肉排名到89位時，秦成正好肚子餓的厲害，肢體疲憊，就展現(xiàn)出符合標準的拳法水平。
“你，出列，吃肉！”江森指著秦成。
于是乎，秦成端著碗筷，興沖沖從盈余頗多的飯桶，取到自己的早飯。
大力練拳，大口吃飯，這就很巴適。
等將飯碗刮干凈，舔掉臉上飯粒，不浪費一點糧食，秦成也開始消食休息了。
這時候吃飯名額已經(jīng)到了一百三十位，其實從一百一十位以后，符合完成標準苦役就已經(jīng)分不到足量飯食。
尤其是肉食，已經(jīng)被前百名的苦役分食一空，只剩下一些肉油?？伤夭诉€是有剩的，還能讓人果腹。
但到一百五十位后，飯桶里連咸菜都不剩了，只有零散米團和稀疏菜湯，米粒和稀湯混成稀粥，盡管是湯湯水水往肚子里灌，也是可以騙個飽肚。
一百八十位以后就更慘了，已經(jīng)沒東西吃了，勞累一個早晨，體乏肚餓，心氣受挫，臉色灰敗。
雖然一頓不吃不至于餓死，但終究是一種打擊。而這些吃不上飯的苦役狼狽模樣也為那些吃的上飯苦役敲響警鐘。
一定不能落后！落后就會挨餓！
苦役們眼中兇惡更甚幾分，這是環(huán)境促使的。
秦成在人群默默的看著這些變化，他也只能心嘆一句：“都是努力著掙扎罷了?！?p> 他能做的就是盡早上岸，逃脫監(jiān)牢。
秦成當然也注意到和自己同一宿的三人。
二喜手腳利落是擠進了五十名，吃飽喝足
狗剩差了一點，百十名左右，但也能吃上油葷。
小六就更差了，百三十名，雖然吃不上大魚大肉，但好歹也沒餓著肚子。
因為昨夜四人相互研討，苦修武學，卷的飛起，同時也有秦成這個“行云流水”拳法水平的暗中輔助講解關鍵，所以他們?nèi)私裨绲谋憩F(xiàn)都還算可以，能吃上飯。
早晨大概如此，江森勒令苦役收隊，并告知：“這就是早課，往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有這樣早課！”
苦役們心中一肅，也就說未來數(shù)日里，他們都得為早飯拼盡全力。
他們心中已經(jīng)有了認知。
江森又繼續(xù)道：“接下來你們要開始勞役....”
苦役們愕然，甚至有點騷動。
江森一揮鞭子，抽的空氣爆鳴，唬住騷亂，只聽他冰冷道：
“亂動甚么！你們還是賤籍，還是苦役身份，苦營愿意給你們練武吃肉機會，但你們不要忘了自己身份，該服的徭役一點也不能少！”
苦役們臉皮抽動，最后還是低下頭。
是啊，他們還只是苦役，就算吃到肉了，開始練武了，不還是苦役的身份嗎？
略有氣惱沮喪，但有的人心里卻出現(xiàn)更偏執(zhí)的火焰。
苦營的大人物說了，只要他們這些苦役練武有成，能立下功勞，就可以銷去賤籍，不復徭役，恢復清白身！
有這樣想法的苦役大多明白往后自己該干什么，自己該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
心思內(nèi)斂，心氣更甚，表面苦役眾都是服從江森前往服徭役的地點。
人群中秦成也是無奈自己也要勞苦，可到了地點，他瞬間一喜，眼睛一亮。
“這是....修建瀆天祭壇！”秦成心中驚喜。
江森帶領苦役等人到地方正是苦營內(nèi)另一地標建筑——瀆天祭壇
東西長四十來米，南北長四十來米
壇外，是方形平地，以東南西北中點鑿開蜿蜒水渠，象征大地水脈，又有石雕堆砌，石雕雕刻的既不是山景也非人獸，而是一種“兜帽斗篷”石像，兜帽下也空洞洞，沒有面孔，像是只單純雕刻一件怪異衣服。
壇內(nèi)，主祭臺為四層磚石包砌，由底層到高層，每層祭臺雕刻布置都不一樣，有人像百態(tài)，有八卦四象，五行流轉，日月星斗。
最頂上一層為圓形平臺，倒是符合“天圓地方”的思想。
但祭壇卻有一種看上去就覺得詭異的氣息。若是稍懂卜卦六爻，那就會驚恐發(fā)現(xiàn)，這祭壇上卦象都是兇卦！
屯卦，草木更新，艱難險阻
否卦，閉塞不通，上下不合
蠱卦，物腐蟲生，不進則退
剝卦，群陰剝陽，去舊生新
蹇卦，門前有陷，背明向暗
......
這都是兇兆的卦象，在祭壇上擺這些卦象，那可真是糞坑里插吸管——豁出命來嘬。
這不是祭天，這是瀆天！
整個祭壇都隱隱約約透露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但有這種感覺就對了！就是這個味！
秦成肯定這就是詭道的瀆天祭壇！
“詭道的祭壇和魂修的神像一樣，都是用來輔佐修行的器物。區(qū)別在魂修的神像是收割眾生香火愿力，魂修只收割信仰，不一定害命。
但詭道的祭壇用來褻瀆天道和眾生，吞噬天地萬物的元氣，祭煉詭器，以此超脫的修行法子。”
秦成心念電轉，他先知先覺的知道九州世界的修行體系。
這詭道走的是逆天，瀆天，吞天的修行法子，晉升過程極度兇險，乃是強奪天地造化為己用，是天地不容，要遭天譴的修行法子，必須要靠祭壇儀式來輔助修為晉升，提高成功率，否則道毀人亡。
“祭壇存在是上連天機，下通地脈，讓詭道士在完成瀆天后能噬天地元氣晉升詭器。
說白了祭壇其實一個大型能量轉換器，而詭道的晉升過程極為兇險不穩(wěn)定，只要讓祭壇功能出現(xiàn)差錯——那就是發(fā)生爆炸！
祭壇的爆炸影響會波及整個苦營，地龍翻身，山川動蕩，天機混淆，晦暗不清，這就是逃跑的機會！
我可以做到這點，在我還是玩家的時候，就沒少干這種事情，這對我來說輕車熟路！”
這就是秦成在意識到自己要修筑祭壇服徭役后產(chǎn)生的計劃，并且也沒有多少搞破壞的心理負擔。
因為據(jù)他了解，詭道就是壞天棄道的“道蠹”，是“天地竊賊”，是一群壞家伙。
詭道的每一次晉升都要吞噬一片天地的法則和元氣，越是晉升高境界越高吞噬就越多，這些被吞噬的地域會因為法則缺失和元氣耗竭變化一方詭域，詭怪橫生，化作兇地，禍害人間，百年千年的光陰也不能修復。
詭道干的屬實是大缺大德的壞事。
在穿越前，秦成也曾經(jīng)是靈州仙山陣營的玩家，而詭道盟是大梁王朝盟友，他沒少和詭道士在物理層面打交道。
秦成深知詭道士十個里槍斃九個都會有漏的道理，詭道基本都是喪心病狂的瘋子，實力越強越瘋。
“練武吃肉，強身壯體，明身苦役，暗炸祭壇，這就是我逃跑路線！”
秦成心中有了計劃。
而軍官江森則是在安排他們這群苦役加入瀆天祭壇修筑過程。
在這些軍官看來，這群苦役就只是呼來喝去的“耗材”，苦役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要修筑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