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最開始的老人
謝航來到寺廟前，神色各異的神像畫像擺放在那，那把暗紅色的旗子映入眼簾。
謝航神色不定的道：“只要把這把旗子插在皮影的身上就能限制住它了嗎？”
他的心中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口井的話，也許這是一個陷阱，但是他別無所擇。
那只皮影的恐怖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根本無法對抗，可怕的反傷，必死的殺人規(guī)律，這僅僅只是那只皮影的冰山一角。
還有更為可怕的能力那只皮影還沒有展現出來。
不過他沒有機會了。
“哪怕這個決擇會害死我，我也沒有辦法，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被拉入那個盒子內，我甚至連反抗都是奢望?！?p> 果斷下定決心，謝航走進了寺廟里，那神像與畫像似乎正在看著他，謝航無視了這些怪異的眼神，向著那把旗子前去。
在他即將伸手的時候，一個蒼老且無奈的聲音響起。
“看來你已經發(fā)現了那口井，并且從那東西中得到了一些信息，相信鬼的話，你確定要這么做嗎后生？”
一個老人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寺廟大門口，在謝航的背后開口道，而這個老人正是當時謝航進村碰到的村長。
“我別無他法，我想活著，哪怕這可能是個致命的錯誤，只要有方法，我就會去嘗試。”
謝航早就猜到了身后的人是誰，回過頭面對著大門中央的老人。
開口道：“你要阻止我嗎？老人家?！?p> 老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謝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問道：“既然你知道我要這副旗子用來干什么，包括你當時說的差一點就抓住它了，我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你一定知道那只皮影的存在，對嗎？”
老人駝著背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
謝航又再次問道：“你知道皮影，那你也知道它是什么東西，所以，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人還是鬼。”
這個村子帶給謝航太多的疑惑，井，皮影，寺廟，祠堂，看不見自己的村民，就連村口的水坑里都存在著鬼。
簡直就是一個鬼村。
老人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了張嘴，很想說出那個字，卻又改口平靜的道：“鬼。”
“既然你是鬼，那口井也是鬼，我為什么要相信鬼的話？”謝航沉聲道。
這個村子里，自己該相信誰？
“可是你已經相信了不是嗎？拔掉那把旗子就是最好的理由后生。可你現在并沒有拔掉，你沒有相信那口井，也沒有相信我，你在猶豫。”
老人搖了搖頭，表情像是在婉惜，又像是在懷念，但從頭到尾都沒有阻止謝航，只要謝航想，一瞬間就能將旗子拔掉。
“所以呢？我可不想死在這個地方，我只是在等，等那只皮影過來，我就會將其拔掉，插在它背后，否則拔掉的中途那只皮影還沒有過來，獨自承受后果的是我，我需要那只鬼跟我一起承受這代價?！?p> 謝航緩緩的說道，他知道拔掉后會有不可預料的事情發(fā)生，他要在皮影出現的時候將旗子插在它身上。
“咳咳…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勸你不要拔掉這把旗子嗎？”
老人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又到了一張桌子前坐下，說道。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知道我會拔掉，來換取我的一線生機，這就夠了，如果你現在要阻止我的話還來得及?！?p> 謝航不解的看著老人，不明白為什么要跟自己說這么多，想阻止的話老人早就阻止了，而且他也說了他是鬼，擁有人思想的鬼，說不定跟那皮影一樣恐怖，真要對付自己，自己可是招架不住的。
“但你一定想知道拔掉的后果，這取決于你能不能承擔得起，后生?！?p> 老人并沒有被謝航犀利的話語打斷，反而說出了一個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沒錯，后果。
謝航的眼神不定，那口井不會無緣無故的幫自己，這其中一定帶著某種目的，而自己或許將淪為犧牲品。
“什么后果？拔掉后難道我會立馬死去？”
謝航低聲且沉重的問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跟自殺無異。
“不是?！?p> 老人否認道。
當謝航內心準備暗自松口氣的時候，老人后面的話讓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比這更恐怖。”
謝航認真的道：“比如？”
老人的思緒飄回了從前，緩緩的開口道：“我們這些人同你一樣都是馭鬼者，每天都在跟鬼打交道的路上，你見過那些村民，你是不是好奇他們?yōu)槭裁纯床坏侥?？?p> 謝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老人。
老人露出一個微笑，道：“你應該慶幸他們看不到你，如果他們看到你那會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你應該沒有體會過被這么多鬼盯上的感覺吧？年輕的后生。”
謝航內心驚疑不定，這些村民都是鬼？
開什么玩笑？哪怕之前他有想過，但從來沒有遭受過村民的襲擊，更沒有發(fā)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你在欺騙我？雖然這些村民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但我分得清他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p> 謝航內心想否認這個說法，如果真像老人所說的，那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去，鬼的數量足以將人淹沒。
“那只是你看到的假象后生?！崩先搜缘?。
假象？
謝航一愣，隨即問道：“這些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馭鬼者？”
“自然，你身后的這些就是，只不過已經有些人離開了，而這些人成為了真正的鬼，沒有任何感情，情緒，人性。只剩下了殺戮?！?p> “我知道你拿走了那爐子里的東西，你憑本事拿走，我不會找你要回來，你也清楚，那爐子里也有一只鬼?！?p> 老人指了指謝航身后的那些神像與畫像，告訴了謝航一個恐怖的真相。
什么？
這些神像畫像也是鬼？
謝航回頭看去，內心驚悚，走進廟里他能感受到奇怪的目光，這些東西被一一證實，謝航的心里難免翻起一陣波濤洶涌。
自己這是來到了鬼的老巢里了？
“這不像一個村子，更像一處靈異之地，數不盡的厲鬼，這樣的地方就應該永遠消失。”
哪怕知道了身后有無數厲鬼，謝航也沒有動搖，真要死，早就死了。
“你說的對，這就是一片靈異之地，你誤入了這里，后生，所以你才無法走出去，因為這里已經不屬于你所在的那個世界了?！?p> “這里，不存在于現實。你那句話我很贊同，這樣的地方就應該永遠消失，否則這么多厲鬼降臨到人間，只會演變成無法想象的災難?！?p> 老人言道。
“這跟我要拔掉旗子有什么關系？”
謝航問道。
老人干枯的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道：“有，那把旗子就是平衡的關鍵，那是那只皮影的拼圖，與其說是拼圖，不如說是這是它原本的東西?！?p> “平衡？拼圖？”
謝航捕捉了老人口中幾個關鍵的詞語。
“駕馭第一只鬼，是一塊拼圖，后面的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乃至數十只，只要你有能力?！?p> “這些鬼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塊拼圖，每次駕馭鬼，都會變強，就像是一塊拼圖被拼的完整，那么鬼或者馭鬼者的恐怖程度就會變高，馭鬼者想活命那就得在厲鬼復蘇前駕馭其他的鬼，來達到一個平衡延長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p> “這也是你對付不了那只皮影的原因，因為你的拼圖不完整。它的拼圖可是完整的多了。”
老人說出謝航所不知道的辛秘，每一句話都讓謝航足夠震驚。
“所以只要我駕馭十只，甚至一百只鬼，就能長生不死？天下無敵？”
謝航問道。
“是，但又不是，拼圖拼圖，一塊契合的拼圖抵得上其他普通的拼圖，很多馭鬼者在駕馭第二只鬼的過程中死去，那是因為那他們沒有找到相應的拼圖，強行駕馭，所以死去。”
“而你身體里的那只鬼，理論上已經可以讓你永遠不死，真是優(yōu)秀的后生，居然能駕馭這種級別的厲鬼?！?p> 老人感嘆道，時代在更替，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已經落幕了。
謝航表情變化，他有想過在自己即將死的時候，利用自身的靈異力量回到過去的時間，不過回到更久之前恐怕會直接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