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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蛇戰(zhàn)紀(jì)

第9章:不洗弓湖

巨蛇戰(zhàn)紀(jì) 中行都御神君 7235 2022-10-14 21:33:14

  顯神元年,秋,炎赤領(lǐng),血風(fēng)林南端,

  不洗弓湖的邊緣。

  幾百顆巨樹,浮在湖面燃燒,湖外一片昏沉,天空飛滿了煙灰,不時有帶著火星的黑色飄落,天空正中慘白的太陽,正無力的透過這重重火灰照射下來。

  一個腦袋伸出湖面,張大嘴吸著氣,大叫著“我受不了啦?。?!”

  還未說完,迅速沉下去,湖水猛的灌進了嘴里,咕嚕咕嚕的,嗆的他咳嗽著噴出一股氣,頂出幾個水泡翻出湖面,大量的湖水,趁機再次堅定厚重的灌進他的嘴里,他用力掙扎著雙手,在水下瘋狂踢撓,過了好一會,他的腦袋,再次伸出水面,他忙吐出水,大嘴吸著氣,接著大叫著“我受不了啦?。?!我不.....”沒喊一句又沉了下去,咕嚕咕嚕灌水。

  在他的側(cè)面,一個腦袋浮出水面,甩著水,接著大喊“別踏馬說話!再亂踢!再踢??!不管你了?。?!”說完扎下水里,下沉兩米,費力的抓住那人胡亂蹬踢的右腳,用力往上推,另有三個人則下沉,推著他的腰和另一只腳,他們奮力向湖面游著,很快那個腦袋,再次伸出水面,吐了好幾口水,忙張大嘴,正要吸氣,猛然又沉了下去!大量的湖水,歡快的咕嚕咕嚕,灌進來。

  十幾個腦袋,露在不遠(yuǎn)處的水面上,看著正在紛紛爬上岸的族人,

  他們猶豫著,雖然隕石墜落沒有那么密集了,但火雨烤的大地滾燙,不少上岸的族人,又害怕的停在岸邊觀望,不敢走遠(yuǎn)。他們粗略的數(shù)了一下,這大湖的四周,足有近千名族人幸存,有的浮在水面,有的往岸上游,一個腦袋,猛地浮出水面,慌忙抓著最近的同伴,她張大嘴巴吸著氣,恐懼的看向四周,只見湖面上,飄著無數(shù)死尸,有的撞上了燃燒的大樹,分外可怕,她忙扭過頭,躲在那個同伴身后,她的同伴,是個年輕女人,拉著她說道“不怕不怕!圓美不怕,我們活下來了!沒有火雨了,可以上岸,快,往前游。”

  不遠(yuǎn)處,

  三個腦袋浮出水面喊著“快來幫忙啊!我們弄不動他!太沉??!太沉!”很快三個壯年,扎個猛子,潛了過來,過了很久,硬是把那個胖子,架出在水面上,他仰躺著,拼命打嗝吐水,拼命吸氣,拼命哭喊,還是個孩子。一個年輕男子游過來,看著眼前的這個胖子,年紀(jì)不大,一臉肥肉,這么胖,浮力是可以的,就是太廢物,不由得生氣問道“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理他,依然張嘴哭喊,男子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胖男孩啊的一聲,猛吐出一口水,接著呃呃張嘴像是要吐,扶著他腦袋的人,見勢不妙猛往下沉,湖面,撞上了那個男孩的腦袋,又是一頓灌水,年輕男子,忙扶住他,托起來,說道“怎么這么廢物!!再笨也該學(xué)會了!”

  胖男孩,連吐水帶甩頭,年輕男子,將頭偏向一邊,躲開飛濺的水珠,扶緊了他,那胖子哭喊道“我喝不下了,喝!喝不下了!太撐了??!”幾個人厚道的大笑,托舉著他游了過來,十多個人忙聚攏過去,手拉手,飄浮著,依然不敢往岸邊游。

  “哥??!你沒事吧?。 ?p>  赤圓美,忙扶住他的腦袋,關(guān)切的問道。

  俊朗的年輕男子忙道“他是你哥哥?”

  圓美答道“他是我三哥,赤圓滾?!?p>  男子搖頭道“這個廢物,要六個人抬他,唉!你倒是還行,你會水?”

  赤圓美忙說道“我剛學(xué)會的,多虧了這位姐姐。”

  一旁年輕的女孩,羞澀的微笑點頭,俊朗的年輕男子,也臉泛著紅暈,忙躲過去,轉(zhuǎn)身向不遠(yuǎn)處的幾個人招手,示意他們游過來,聚集在一起,也好互相幫襯。

  很快,那幾個人,狗刨著,撲騰過來。

  他們緩緩向岸邊游去,躲在水中,的確讓他們躲過了一些隕石,不過效果不大,湖里,岸上,野地,稀疏的林子里,到處是死尸。短短兩個小時,只是短短兩個小時,現(xiàn)在約摸到了正午時分,太陽很足,天空很藍(lán),北邊的天空,無數(shù)濃煙,大量飛灰,彌漫,陰沉沉的,往這里飄來,紅色的火苗,時不時竄起來,血風(fēng)林北部,正在燃燒。

  半個小時后,

  他們小心的上了岸,不斷有人聚集在一起,痛哭哀嚎,一處連著一處。一個強壯的青年,背著赤圓滾來回顛跑,赤圓滾哇哇吐著水,一邊吐一邊哭喊:“哥,停下來,歇會,我難受!!”那人卻不停,怒道“別說話,趕緊吐,水吐出來就好了!”

  赤圓美,看著不遠(yuǎn)處的哥哥,不由的閉緊了嘴,她也喝下不少湖水,肚子很飽,正猶豫著是不是告訴身邊的同伴,她又害怕自己也像那樣,把喝的湖水倒出來,越發(fā)的糾結(jié)。

  赤圓滾,哭喊著“妹??!救救我!不能再顛了??!?。。 ?p>  赤圓美,忙轉(zhuǎn)頭不再看他,遠(yuǎn)處,有一些中年和老人,聚集在一起,激烈的爭吵,不斷比劃著,似乎在爭著什么。不時有黑色的火灰,落在圓美臉上,她忙用手去抹,有的,落在衣服上,還在閃著火星,她忙打掉,黑色的炭灰,滲進濕掉的衣服上。很快過來一隊女人,他們紛紛拉起,坐在地上的女人們,指著遠(yuǎn)處一個樹杈黑炭堆起來的小營地,讓她們過去把衣服烘干,不少年輕人,主動擔(dān)任衛(wèi)兵,紛紛將男女分開,遠(yuǎn)遠(yuǎn)的,將人們集中到兩個臨時營地,烘干衣服,不少男孩,青年,男人赤膊掘斷還在燃燒的大樹枝,在地上撲滅,搭建起一道臨時圍墻,有不少人,有意無意的向女營地偷瞄,被發(fā)現(xiàn)的,迅速引來一頓呵斥。

  年紀(jì)很小的孩子們,

  則不分男女一起集中起來,在一處平地上烘烤衣服,老人們和中年人,則商量逃難路線,赤圓美,接過烘干的衣服,一邊穿一邊透過那些樹杈,遠(yuǎn)遠(yuǎn)看著,尋找著她三哥,卻發(fā)現(xiàn)另外一個營地隔著一個大坡,啥也看不見,很快那群人的爭吵,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心里覺得奇怪,也不知道他們在吵什么,在水里游的時候,她就留意到那伙人在吵。

  “我們必須到血風(fēng)林里搜救!一定還有人幸存?。〈藭r需要集中力量,不能南逃!”中年人氣宇軒昂,嚴(yán)厲說道,他環(huán)顧眾人“我們是同族!同族!不能放棄任何人??!”不少人附和著。

  另個中年人,不屑的哼道“赤灌,你只是一個小小的西赤衛(wèi)兵,這里輪不到你說話?!蹦侨苏酒饋恚糁桓謽渲?,不悅道“我們必須優(yōu)先保證這些活人!烘干衣服,馬上去南赤火尋城,不能再停留!萬一再有巨變,我們必死無疑!”更多的人同意他的看法,何況他是南赤龍族第一望族的人。

  一個老者忙道“赤懸,何不留下我們這些老人去林中搜救,你們保護大家南逃,一旦安全再派人接應(yīng)我們?!崩先藗儎t紛紛點頭,眾人不能統(tǒng)一意見,依然分歧著。

  “不行!死的人,夠多了,必須全部南撤。我以巡城使的身份,命令你們!”赤懸忍著腳傷,站在人群中間,大聲指著北方的血風(fēng)林喊道“你們看不到嗎!沖天的大火!沒人能活下來,跟我南撤?。。 闭f完用粗樹枝猛敲著地面,這是赤龍族決議的方式,不少人慌忙站起來,陸陸續(xù)續(xù),站在了赤懸的一邊,不少老人無奈的走到赤懸身旁,赤灌和五六個年輕人,四個中年人,十多個老人依然沒有動。

  “跟我走吧,別去林中送死,余震不斷,大火蔓延,很快就會燒透整個林子!救不了人!我們沒有選擇!不能用這些幸存下來的人冒險!你們看看滿地的尸體,看看湖面,有多少族人遇難!誰沒有家人留在林子里,別幻想他們能活下來!沒時間猶豫!跟我去逃命??!......”正說著,一根著火的棍子,打在他的背后,接著一個弱小的身影,撲了上來。

  赤懸大怒,用粗枝撐地才沒摔倒,接著反手一把推開那人,抬起棍子就要打過去,突然愣住了,一個小女孩,摔倒在地,正哭著叫喊“不準(zhǔn)跑,我二姐還在林子里!我要救她出來??!”

  赤懸大怒“要!要!你要個死?。 ?p>  赤圓美坐在地上大哭,很快一個年輕女孩,追了過來,忙蹲下查看圓美,抬頭怒道“連孩子都打!算什么本事!有種去林子里救人??!”不少年輕人也都聚攏過來,赤懸正要說話,突然一個小胖子,舉著自己的一只鞋,大喊著沖了過來“誰!誰欺負(fù)我妹,我跟你們拼了!”赤灌,一把抱住赤圓滾,擋在自己身后。

  赤懸看著眾人,大聲道“很好!你們要救人!去啊!去林子看看,能不能燒死你們!!”說完轉(zhuǎn)身看向眾人,堅定道“我意已決!迅速南撤,孩子老人優(yōu)先,女人次之,壯年殿后,撤往火尋城,那是最近的大城,我們,還有幾百里路要趕,路上沒食物!如果有人留下,隨便??!十天之內(nèi)都不會有援兵!!出發(fā)?。。 ?。

  “空龍族,空龍族會來救援的!”一個年輕人喊道。

  “他們不會救援,他們只認(rèn)錢。就算個別人來救援,也是去北赤,不可能來這里,我們,只能靠自己!”說完一瘸一拐的走了,有個年輕女孩,忙上前扶著他,越來越多的四赤族人,跟了上去,他們紛紛抱起孩子,扶著老人,沿著一條大路,向著南方前進。

  留下的不到三十人,赤灌,把大家聚攏起來“我們沒食物,現(xiàn)在就出發(fā),馬上去林中搜救,躲開著火的大樹,不要掉隊!速度慢一些,順便搜集食物!我們......我們有可能找不到活人,有...有可能會死在林中。分成兩組,彼此照應(yīng),不要離得太遠(yuǎn),不要太深入,能救到人最好,遇到大火,就撤!”

  赤圓美,默默的站起來,哭道“我二姐還活著,我要找她,她一定還活著?!?p>  年輕女孩拉過圓美,傷心的看著她,說道“我妹妹也在林中,我和你一起去?!?p>  另外五個孩子,十幾個年輕人,和老人們互相攙扶著,分成兩組,遠(yuǎn)遠(yuǎn)的呼應(yīng)著,往血風(fēng)林中走去。

  赤圓滾,回頭看去,

  越來越多的四赤族人們,紛紛向南出發(fā),不斷匯集,不斷加入,偶爾有零散的幾個人,向著這里跑來,越過赤圓滾,跑進林子加入搜救。圓滾呆立了很久,迎面走來的一個壯漢,他的臉上幾道傷疤,分外嚇人,身后跟著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瘦弱的中年人,壯漢大聲問道“赤灌在哪!我來接管??!”說話的樣子,分外兇惡。

  赤圓滾,嚇得忙扭頭往北就跑,急匆匆沖進林子,一個慌亂,啪的摔倒,正要起來,壯漢已經(jīng)來到近前,一把提起他,按住肩膀惡狠狠的問道“慌什么!敢進林子,夠膽!就是長的肥了點。”說完扔開他,快速向遠(yuǎn)處的赤灌眾人跑去。

  瘦弱的中年人,看著赤圓滾搖頭道“你該跟大家去火尋城,不該留在這里。你還小,要是死了多可惜?!敝心耆藫u著頭,向前走去,不緊不慢。

  “是啊,這么小就死了,墳頭堆不大,墳頭草的營養(yǎng)......嗯!能沖一沖?!蹦贻p女人,頭也不回的走著。

  赤圓滾,看著三個怪人,忙追上去,他突然打了一個飽嗝。

  咕?!?p>  竟然有些餓了。

  ......

  ......

  “太好了,只要有你在,萬事無憂?!背喙嗝Φ?。

  一個老者忙向赤灌引薦,一旁的赤圓美,扶著老者,不敢看對面那個壯漢的臉,可怕的傷疤,分外嚇人。

  赤灌,急忙上前,躬身施禮。

  “在下赤灌,西赤龍王賀禮護送衛(wèi)兵,還請階云登,多多包含。我在西赤,早就聽過閣下威名,卻不曾想階云登,如此年輕豪邁,快請主事,以救四赤族人,我愿追隨云登......”赤灌已經(jīng)沒了剛才的不屑和傲氣,沒想到眼前這個丑陋的壯漢,便是赫赫有名的南赤驍勇。

  壯漢哈哈大笑,臉上的傷疤,讓他的笑,變得更加兇殘,嚇得圓美,死死的盯著他的臉,一動不敢動,瘦弱的中年人來到近前,將手按在圓美頭上。

  階云登忙道“賢弟,不要客套,云登尉,只是小小的官職,沒甚好夸,若不介意直呼吾名,吾乃階豹,她叫旬雅,那個瘦的叫做王虛岱。我們還需同心協(xié)力,小心從事,方能深入林中?!?p>  赤灌忙道“不可不可,階云登名諱,非是我等可以直呼的......不如稱階大哥可好?”

  階豹揮手道“都好!”

  瘦弱的中年人,按著圓美的腦袋,緩緩道“好看嗎,對,就這樣死盯他臉上的疤,嘿嘿嘿?!眻A美,嚇得忙扭頭,瘦弱的中年人費力,擰著她的頭,讓她的臉轉(zhuǎn)回來“嗬,脖子還挺硬!”

  只見階豹正來到近前,狠狠的瞪著。

  圓美,嚇的不敢說話。

  啪的一聲,濕漉漉的拐杖,打在瘦弱中年人的頭上,中年人哇呀一聲,跳到一邊,捂著頭嘶哈不止。老人用拐杖,狠狠砸著地怒道“沒個正形!?。≌媸莵G人現(xiàn)眼!”。

  中年人揉著腦袋怒道“老東西,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我,你敢打我,我要弄死你,報上你的姓名來??!我要實行家法??!”

  階豹將頭甩到一旁“唉??!”大嘆了一口氣。王虛岱,正要再啰嗦。

  階豹怒道“虛岱!莫要刮燥??!血風(fēng)林,你比我熟悉,你打頭??烊?!”

  王虛岱忙道“我打頭,不行!我不大愿意!”

  “什么?。?!不是你哭著喊著要來這里嗎!!快去帶路!”階豹怒道。

  赤灌忙上前說道“階大哥,不如我來領(lǐng)路,我從林中逃出,尚記得路徑?!?p>  旬雅登時盯住赤灌,興奮上前“赤灌哥哥,這怎么行呢,林中好危險的,我來保護著你吧?!闭f完就往上蹭,老人,搖頭嘆氣“想我南赤多少圣王先賢,淳淳教化,不想一代不如一代,在此大難之際,沒一個像樣的。特別是你這東西!”說完憤怒的指著,叫王虛岱的瘦中年人大罵。

  中年人,揉著腦袋,躲開老者,突然從側(cè)面近身“吾......哈!”一腳,踢在老者拐杖上,那拐杖噌的飛起,老者跟著一個踉蹌,摔了下去。圓美忙去拉,卻晚了,緊急之間,猛的俯身撲下去,以身做墊,才沒讓老者磕到地上,圓美,強忍著痛,周圍的人,紛紛上前拉起他們。

  那個叫王虛岱的年輕人,吹著口哨,得意的背著手,一步三搖的走了,只見他灑脫的前行,兀自在前頭領(lǐng)路,階豹和旬雅,看著他,憤怒,又很無奈,忙跟了上去,旬雅,回頭看著剛爬起來的赤圓美,滿意的點頭。

  赤灌,驚訝的看著,想要說些什么,被身后的同伴制止,忙追上去。

  眾老者,紛紛罵起來,幾個年輕人,要沖上去圍毆那個王虛岱,卻被老者拉下,他們看不懂這個瘦弱的中年人,為何如此囂張卑劣,竟然還不讓揍他,圓美,拍打著老者身上的土,那個年輕的姐姐,拿過濕漉漉的拐杖,遞到老者手里,向身后的年輕人招手,轉(zhuǎn)身也跟了上去,赤圓美忙道“姐姐,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我還不知道?!?。

  年輕女子,笑著看來“我叫丹織,他叫隗闕。”說完繼續(xù)趕路。

  年輕男子臉色微紅,忙從圓美身邊走過,低聲道“我們有婚約?!?p>  赤圓美,開心的看著他,怪不得在湖里,他一看到丹織姐姐,就不好意思。

  赤圓滾,

  來到近前“妹啊,你不要老是盯著那個人的臉看,他那么兇,萬一再打你,我就是有心救你,也打不過他的。你不要給我惹事啊。這樣不禮貌,不要老看別人的疤?!?p>  赤圓美,強擠出個笑容,赤圓滾搖著頭,捂著肚子,往前走去。

  圓美扶著老者,也跟了上去,眾人紛紛超過老者跟上去,這些人,越是年紀(jì)大的,越對老者恭敬,紛紛俯首施禮,老者也不理會他們,很快,眾人都走去了前面。老者,看著圓美一邊走一邊點頭道“這就對了,受人之恩,就要記下她的名字,以后才好報恩。不錯不錯??幢檎麄€南赤,也就只有你,有我南赤風(fēng)范,幸甚,幸甚啊?!?。

  圓美,開心的說道“謝謝老爺爺這么夸我,嘿嘿,對了,你們?yōu)槭裁粗桓伊R他啊,應(yīng)該打他的。還有那個人,臉上怎么這么多疤?”。

  老人嘆氣道“唉!老夫叫赤刑仲,乃是南赤龍王的二伯父。我們這支血脈,是圣王赤龍垣的直系后代。”

  圓美大驚道“你是龍王的伯父??真的嗎?”

  老者點頭道“唉!本來老夫是來參加婚宴的,老邁,誤了行程,剛進林中,就遇到這大難,也是老夫命不該絕,被人救下,逃入湖中?!?p>  圓美看著老者,他的拐杖,還是濕的,又想到自己潛在湖中時,差點淹死,不覺又佩服老者幾分。

  老者接著說著“那個王虛岱,論起來,是我的四太爺。”

  圓美一愣,停了下來。老者也停下,看著遠(yuǎn)方的天空,林子上空,遠(yuǎn)遠(yuǎn)騰著無數(shù)黑煙,飛灰,偶爾還有微小的顆粒,掉落,密林遠(yuǎn)方,幾處熊熊大火,不時轟的沖起,沿著沖天的濃煙上竄。透著可怕的烈紅。

  “本朝傳統(tǒng),只有龍王家族的分支,才能以王為氏,且多為圣王明主之后,方敢用此姓氏,這個傳統(tǒng),來自神龍王族,后來十七龍族各王族分支,甚至世家豪族分支,都效仿,皆有此姓,先祖再賢也擋不住混賬的后世,這個王虛岱便是如此,不學(xué)無術(shù),無惡不作,他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定是聞到風(fēng)聲,沖著承天印而來,這個壞種,要打主家回禮的主意。階豹和旬雅,是他的侍衛(wèi)?!鄙n老的赤刑仲,無奈道。

  圓美,費力的思考著他們的關(guān)系,扶著老人繼續(xù)趕路“老爺爺,你是說王虛岱比你大嗎?可是他不老???”

  赤刑仲搖頭笑道“按族譜輩分,他與我太爺是堂兄弟。別看他小,輩分很高。宗正也拿他沒有辦法。他少年之時,被大宗寵壞,飛揚跋扈為常事,我們只是小宗,管不得他?!?p>  赤圓美,越聽越糊涂,機靈的問道“老爺爺,那個叫階豹的,為了保他才受傷的嗎?他的臉怎么那么多疤?”

  老人嘆氣道“不是!階豹,在軍中是個云登尉,因為在鎮(zhèn)邊時截殺暴龍商團,被貶為侍衛(wèi)?!背鄨A美,不由的吃驚,她聽說過暴龍族,老人們告訴她,見到暴龍族人就跑。

  “暴龍商團,一向橫行于盤古大陸,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們打著行商的名頭,到處劫掠,在洗劫北赤邊鎮(zhèn)后,階豹,帶著騎兵深夜截殺了他們的后隊,本來也是黑來黑往,但是后隊里有暴龍王的密信和特使,這事就升級了,也算北赤機靈,迅速解散階豹的騎兵,然后貶官,暗中押送回南赤,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暴龍王的密信......”蒼老的赤刑仲突然停下來,見前面的眾人,離他們二十多步,壓低聲音道“那封信定有古怪,中洲龍族和北赤,竟然親自聯(lián)手壓住這件事,暴龍族卻沒有追究,竟然連空龍族,也牽扯進來。六御之間的爭斗,由來已久,各大龍族,都在暗中集聚力量,看來大戰(zhàn)真的不遠(yuǎn)了,前途堪憂啊?!?p>  赤圓美,看著老者,突然發(fā)現(xiàn)他知道的事情真多,而她完全理解不了,機靈的假裝大人感慨道“是啊,大難臨頭。赤灌叔是好人,他是西赤的,也救我們的人?!?p>  老人猛然,慈祥的看著眼前的小孩,笑道“對對,赤灌好樣的?!辈虐l(fā)現(xiàn)自己在和,一個小孩兒談?wù)撎煜麓笫隆?p>  赤圓美,高興的說道“我也要像階豹一樣,截殺暴龍?!?p>  赤刑仲一驚,急忙嚴(yán)肅道“你還小,不知道什么是危險,不知道權(quán)勢,對人的侵蝕。一個暴龍騎兵,可以輕松擊殺三十個赤龍戰(zhàn)卒。便是最弱的暴龍商團,五百人不到,就殺了階豹兩千精銳騎兵。階豹,付出的代價不是赤龍族能承受的。截殺暴龍族人,很愚蠢?!?p>  赤圓美,楞在原地,忙道“那我不殺了?!?p>  老人回頭,催促她趕路。圓美忙追上來問道“暴龍族人這么厲害嗎?......他有兩千騎兵啊,那不是很大的官嗎?”

  老人哭笑不得,意識到這個孩子太小,只好說“他這算好的,只損失了五分之一,沒有全軍覆沒,對方是商團。階豹,好像原來叫,階錢,字金豹,他不愛錢,改了名叫做階豹,云登尉,是中級的武官,領(lǐng)一萬精騎,三萬步卒,五千舟兵。階豹,只是個沖動的莽漢,他的前程,也毀在那次冒進......”。

  蒼老的赤刑仲,詳細(xì)解釋著,他孤獨久了,一時間傾倒了話缸,叨叨叨起來沒完,倒不是讓這個孩子聽懂什么,就是太久,沒人和他說話了,他兀自分析著階豹......

  圓美,停下來,伸出雙手?jǐn)?shù)著,一邊數(shù)一邊興奮道“哇,這么多兵,我也要當(dāng)云登尉,這樣才威風(fēng)?!?p>  老人搖頭拄著拐杖走著,不過倒也暗自開心,眼前的這個孩子,竟然有些大志,讓赤刑仲有些驚訝。很快,圓美算不清數(shù)字了,忙跑上前,接著扶著老人趕路,過了好一會,圓美突然問道“老爺爺,還有比云登尉,更大的官嗎,管更多的兵?!?p>  老人一愣,想了一會,淡淡道“目前沒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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