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鐵人
宋愁
踏馬北望步重行,寒風萬里不見程,
遮天蔽日如雀散,燕云不復(fù)入紹興。
一個聲音傳來,
“真踏馬調(diào)子高!你真行??!你下次發(fā)脾氣時候,先給我看看,看我慣不慣你這個臭毛?。。 蹦贻p的女人,似乎,在打人,有哀嚎聲。
“你是來救我的?。∥矣袃r值!我有價值!我們需要他,他能幫我們!”年輕的男孩,透著稚嫩,哭喊,慘叫。
“他死了!!你管好你自己??!我買賣沒搞成!困在這里?。《继ゑR因為你?。 蹦贻p的女人,大怒。
“你是救我的!有賞金!只要回到神座??!就有錢??!”年輕的男孩,哭嚷著。
“我要拿不到錢!你看這個了嗎?。∵@就你的下場!”年輕的女人怒道,啪!一道激光射束,打穿鋼板的聲音。啪!啪!
我聽著,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我似乎,記起了什么........
......
......
......
顯神272年,初春,天王星六號衛(wèi)星,外空軌道,黑虛廢墟帶,九號廢墟,
我聽著,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我似乎,記起了什么........
當!
清脆的撞擊聲,金屬撞擊聲,就像是一根非常細的釘子,打在鋼板上的聲音......
當!又一聲,沒錯,是往鋼板打釘子。聲音很清晰,在我的上方,很近,但似乎又隔著什么,有點沉悶。
當!
我耐心聽著,計算著時間,女人和年輕男孩的爭吵哭嚷,依舊充斥,離著我至少二十步,而釘子的聲音,要近得多,就在我的頭頂上方,約摸,這個距離,我說不好,很遠吧,不像,很近吧,也不像,似乎隔著一道鋼板,在打釘子,勻速的,間隔幾乎相等,十二秒,釘子的聲音,帶著些許沉悶,清脆里的沉悶,卻沒有回音,我仔細聽著,確實,沒有回音。
難道,我在行星?飛船里?嘶!我是誰呢?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我迅速感知著,對聲音,距離的判斷,極為敏銳,我有點驚訝,這是我的本能,我對距離很敏銳,那么我可能是一個,偵查員,但是可怕的是,我記不起自己的名字,那么,我可能是一個潛伏者?臥底?無名戰(zhàn)卒?人人都有名字,那是本能的符號,人們對名字,注入情感。
人們,一般不會去想這個問題,一個人,有環(huán)境,有成長經(jīng)歷,身份信息,名字,性別,年紀,特長等等,這些信息通常和習慣一樣,是熟知的,便不會刻意去思考。但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時期,信息欺詐,大數(shù)據(jù)攻擊,病毒篡改,極為常見,信息的確認,是很重要的,人們要時刻牢記自己是誰,自己屬于哪里,以及自己的任務(wù)。就像一個出門的小孩兒,總要帶上一些,能快速識別身份的東西,在戰(zhàn)爭里迷路,是可怕的。
我的記憶,告訴我,戰(zhàn)爭里第一重要的是,確認正確的信息。
我仔細回憶,
這里是漆黑的,沒有光線,我睜著眼,都是漆黑的,那個女人是怎么精準的,在黑暗里打孩子的?又是誰,在黑夜里精準的打釘子,精準,黑夜識別?夜視系統(tǒng)?智能感應(yīng)?我不清楚。
我睜著眼,如同閉著,
穩(wěn)住心神,仔細回憶,我從行星上來,從一處偏遠的小村子,在夏天的雨季,大雨下了兩天,白茫茫的一片,籠罩著一切,大雨時大時小,悶雷滾滾,天色陰沉。這是我的記憶,我從那里來。
那么這里,可能不遠,但是這里不一樣,不潮濕,沒有雨聲,必然在室內(nèi)。
行星,
這里是地球,神座這個名字,很熟悉,很熟悉??!對了,是微龍王朝,地球盤古大陸,中洲上微,神龍族人的都城,神座。沒錯。回到神座,就有錢,賞金??
那么這個女人是個監(jiān)門府捕快,那么,我應(yīng)該也是,這是職業(yè)方向的判斷。這個男孩,有價值。有價值,就意味著錢,錢就意味著可以生存。戰(zhàn)爭里第二重要的是,搞到錢。
戰(zhàn)爭,
可怕的戰(zhàn)爭,我在戰(zhàn)爭里出生,那個弱小的村子,就像無數(shù)村子一樣,沒有堅城壁壘,即便是有,也不堪一擊,從顯神元年開始,巨蛇艦隊撞擊,摧毀了北赤,導(dǎo)致全球震動,戰(zhàn)爭就開始了,持續(xù)了兩百七十二年,我記得年數(shù),這是戰(zhàn)爭帶來的記憶。戰(zhàn)爭里的人們總是格外的珍惜時間,數(shù)著那些日子,分秒,年數(shù),多活一秒,就賺一秒,多活一年,就賺一年,數(shù)的清清楚楚,每一代人都清清楚楚,無盡的戰(zhàn)爭,看不到結(jié)束的希望,戰(zhàn)爭已經(jīng)吞噬一切。從地球到月球,從月球到火星,到土星,到木星,海王星,天王星,再到太陽系外,如果不是太陽系外戰(zhàn)略價值不高,耗費燃料,那么這場可怕的戰(zhàn)爭,會蔓延到銀河。
戰(zhàn)爭,混亂的廝殺,沒有人知道為什么。
一出生就必須戰(zhàn)斗,直到死去。
我思索著,如果不是黑夜,那么,這里的照明系統(tǒng),壞掉了,我睜著眼,看著黑暗,這種感覺很詭異。沒有視覺,但是又明明有視覺,看著黑暗,感知著黑暗,隱約的打罵和沉悶的釘子聲。這里是某個哨站,某個基地,某一艘飛船,或者某一個暗堡。
戰(zhàn)爭一直在持續(xù),最新的情報,更大的戰(zhàn)爭,就要來了。
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這么,這是我的口頭禪,語言習慣,總是趨向于順口,于是口頭禪作為語言的標記存在,那么?我總是習慣,帶上那么,這是分析型語言結(jié)構(gòu),擺出數(shù)據(jù),得出結(jié)論,同時深化思考,那么,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呢?那么,那么......可笑的那么。
我閉著眼,很疲憊,我需要睡一會兒,養(yǎng)足了精神。
戰(zhàn)爭里,第三重要的是,保持睡眠。
良好的睡眠,可以讓腦袋保持清晰,可以讓身體發(fā)揮潛能。
睡不好,就會造成各種紊亂,飲食,精神,體質(zhì),都會游走在崩潰邊緣,很多人,在戰(zhàn)爭里不是死于戰(zhàn)斗,而是死于這種可怕的無形消耗,從身體到意志,從決心到規(guī)律,都被摧殘,不戰(zhàn)自潰。
一個強大的戰(zhàn)士,要時刻保持身體,意志,精神,的最好狀態(tài),這往往就需要,保持最基本的生活規(guī)律,早睡早起,吃飽穿暖,心無雜念,總是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簡單到可怕,也難到可怕。
真正無所畏懼的人,是不存在,強大的意志,必然基于身體,精神,思想,共同滋養(yǎng),還要簡單,單純,越是簡單的思想,越有強大的意志,絕大部分人,一戰(zhàn)即潰,是極為常見的,戰(zhàn)爭不止有順境,還有逆境,就更加考驗,所有人,這就需要鋼鐵般的意志,才能活下來。
我的敏銳,告訴我,我極有可能是一個剛毅的,偵查員。
那么,又是那么,那么我就不是監(jiān)門府的人,我可能不為錢。
“別打我了!求你了!離殊姐!我錯了??!”男孩哭著,躲避著,哀嚎。
“跑!再給我跑!!”年輕的女人,拽著男孩,打著,罵著。
我有了判斷,這是一個監(jiān)門府捕快,或者一個星際突襲者,為了賞錢抓住了目標,但是目標跑了,再次被抓住,這種憤怒,是這樣的,摻雜著金錢利益,免不了就很生硬,也很直白。
離殊,似乎是一個巨蛇族人的名字,水離氏,她是赤蛇族人?
“離殊!把燈打開?。 蔽掖舐暤?,登時驚了。
我不能說話,我竟然不能說話,沒有聲音,完全沒有,我的聲音,似乎只是在心里呼喊。
我可以思考,可以看見,可以聽見,我能感知到自己的身體,雙手,雙腳,我被綁著,固定著,我不能說話,最可怕的是,我感知不到,我的嘴!??!
夢中!!難道我在做夢?難道這是一個噩夢?不可能如此真實啊。
咔??!
一聲巨響,大量的白光,照射我的眼,我閉著眼,竟然沒用,強光依然照射,刺眼,刺痛,劇痛。
啊?。。。。。?p> 我一聲慘叫,我挺欣慰,我的嘴,還在。
劇痛襲來,渾身劇痛,我的手腳被捆著,我的腰部被捆著,我傾斜著,被綁在一個傾斜的金屬破片上,我掙扎著,雙眼都是白色,看不清,視覺還未恢復(fù),強光打了眼。
“你別動了??!掙扎有個毛用!!說!能量器的密碼是什么??!說!說出來!我不打死你?。。 蹦贻p的女人,打著我,竟然是用......鐵錘?。?p> 我感知到了,該死的鐵錘,打著我的胸膛。
當?。?p> 釘子打在頭頂?shù)纳戏?,沉悶的金屬聲,也清脆。是頭盔!我戴著頭盔!!
我穿了全副盔甲!!是盔甲,堅硬的盔甲,鐵錘,傷不了我。
“你是誰!為什么打我?。?!”我怒吼。
當!鐵錘打在我的臉上,咯噔,我心里一驚,我?guī)еF面罩?臉,不疼?。?!
是盔甲,我全副武裝??!是盔甲,也可能是,太空服??!不對,介于二者之間,太空服是密封的,盔甲沒有這么堅固,難道是太空服改裝的盔甲???我理解不了。
當!鐵錘,胡亂砸著我。
“你誰呀??!住手!!我看不見!不要晃我眼??!”我呵斥道。
“你死啦!這是回光返照!才會如此刺眼的,快說!啟動密碼是什么!!”叫離殊的女人,輪著鐵錘打我。
暴力,讓人上癮,打的一錘,就會有第二錘,一錘接一錘,這是人性最大的惡。
受虐,讓人上癮,挨了一錘,就會渴望第二錘,渴望一錘又一錘,這是人性更大的惡。
我沒有這種惡,但我竟然承受著,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錘?。?!我憤怒,不再忍耐,我掙扎,嘶喊著。
“別喊!別喊?。“讶苏辛藖恚。】齑蜷_屏蔽?。 彪x殊怒道。
似乎是讓那個人質(zhì),打開屏蔽,可以屏蔽我的呼喊,訊息屏蔽,不好,難道在飛船上??!在空中。
我是空軍偵查員?很緊俏啊,通常都是要命的任務(wù),難道,我是一個精英。
我,有些驚訝。
“說!啟動密碼是什么?。≌f出來呀?。 彪x殊輪著大錘,砸我的盔甲,當!聲音很大,但是效果不大,堅硬的盔甲保護了我,我感覺不到疼,疼痛感并不是來自錘擊,而是來自內(nèi)部。
我有內(nèi)傷,我感到震驚。
視覺,漸漸恢復(fù)了。
一個懸浮燈,照著亮,有點昏暗,這個光亮,不足以刺眼啊,我思索著,被打斷了。
一個年輕的女人,顏值一般,輪著大錘,砸一錘,歇一錘,該死混賬,正要砸我。
“離殊!?。 蔽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彪x殊急忙放下舉起的軟桿兒大鐵錘,問道。
“他剛才叫你離殊!”我看向另一個,是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孩子,瘦弱,一副委屈巴巴吸引火力,欠揍的樣子,正機靈的望著我,帶著疑惑“你叫什么?。 ?p> “我叫微冕,又叫天圓冕,我是一個微龍族人,我是一個偵查員?!笔萑醯哪泻?,急忙道。
“嘶!你是個偵查員,我是個什么!”我登時不悅“鐵錘給我放下,如何打我??!”
離殊一愣,看看我,又看看人質(zhì)微冕,把舉起的軟桿兒鐵錘又放下來。
“怎么回事??!你們捆住了我???!”我怒道,掙扎著。
啪!
燈熄滅了?。?p> “燈打開呀!”我急忙道。
“噓!有人來了!別出聲,發(fā)現(xiàn)我們,都得死??!”離殊急忙道。
微冕跑過來,兩個人躲在我的后邊,不吱聲。
很危險???
我不敢出聲,注視著黑暗,突然我頭皮發(fā)麻,只見遠處,一個巨大的物體,緩緩劃過,離著我約摸有個五六百步,那是一個,大型搜查者機器人,作戰(zhàn)機器人,巨大的鋼鐵腦袋,移動過去,他的眼睛,獨特的巨眼,標志性的淡綠色,巨眼。很清晰。雙眼如同巨大的鐵鍋,緩緩移過去,正在進行戰(zhàn)場掃描。
這里是戰(zhàn)場,是飛船上!對,是飛船上。他們兩個沒穿太空服,不過,我也沒看清。
人有的時候,會看不到眼前的東西,明明瞪著大眼,看個仔細,依然看不見,眼前的東西,特別是在慌亂的時候,我很慌亂,這是一個理性的判斷,我很慌亂,為什么呢?我被捆著,是該死的離殊捆住了我,砸我,拷問能量器密碼,飛船的能量器!我,被襲擊了!!被一個監(jiān)門府捕快和一個人質(zhì),襲擊了。
我隱約感知到,我和她們,不是一伙的。
搜查者機器人,走遠了,微弱的懸浮燈亮起。
當!
聲音清脆,頭頂子依然打著,釘子,我?guī)е^盔,脖子動不了,我昂著頭掙扎,脖子確實動不了。
“啟動密碼是什么?快點,告訴我,我就放了你!!讓你死的體面一些。”離殊威脅道。
“你還想殺我!信不信我先弄死你??!”我怒道。
“我們放了他,看看?”微冕一聽,機靈道。確實容易挨揍。
“說!密碼多少?”離殊冷笑著,費力擎起了大錘,桿子是軟的,大錘舉過頭頂,微微向后壓去,桿子呈現(xiàn)弧形,這樣論起來,威力更大,更為舒適,也省一些力。
“什么密碼?我不知道?!蔽彝赖?,急速思考,確實不記得飛行密碼,我難道不是飛行員?
“你就告訴我們吧!飛行員閣下。”微冕忙道“等下再錘,我來審一審,離殊,你不行。”
“我是飛行員?”我急忙問道。
“對呀,你是戰(zhàn)卒突擊船的飛行員啊,負責運送,重裝戰(zhàn)卒。我們找到列你飛船的能量器,密碼多少。否則我讓離殊,錘死你!!讓你死的透透的?!蔽⒚醿磹旱?。
“你也不是個好人吶!!”我震驚道。
“閃開!我打了!”離殊擎著大錘,呵斥。
微冕,急忙肅立一旁。
噔??!一錘砸在我的盔甲上,我費力的想要看看,脖子被什么東西,鎖死了,動不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忘記了。”我急忙道。
“鐵獻樹在哪里?黑城在哪里?血獻神龍死沒死?!說??!”離殊訓斥道。
“他不可能知道,他就是一個低級的飛行員。”微冕忙道。
“你知道!你還偵查!偵查個六?。。 彪x殊罵道。
“我就差一點,逮住了,你一來,跑啦??!你的錯,不是我的錯,我是最優(yōu)秀的偵查員?!蔽⒚崦Φ?p> “你給我閉嘴!你自己放跑的!怪我?”離殊怒道。
“什么東西放跑了?”我急忙問道。
“殺你的人啊,一個幸存的重裝戰(zhàn)卒?!蔽⒚崦Φ馈?p> “嘶!我不是運送重裝戰(zhàn)卒的嗎?”我震驚道,當!頭上準時的打著釘子,間隔十二秒。
“頭上這東西,給我弄下來!誰在釘我?。 蔽遗?。
離殊和微冕,彼此看了一眼,離殊放下鐵錘,微冕近前,掏出一個電擊槍,低聲道“你忍一忍,這是開瓢者,是野生機器人,專門吃尸體,啄食機械大腦的零部件,我電死他。你忍忍?!?p> 啪!
一道迅猛的電流,打在我的額頭上,不等我說話,當!釘子瞬間加力,我的腦瓜頂,清晰地感受到了。當了當當當!開瓢者急了,要釘死我,我懼了,嚇得不敢動。
啪!啪啪!啪了啪啪啪?。?p> 道道閃電,擊打著,一個靈活的微型機器人,在我頭上,亂竄,瘋狂躲避,甚至從我臉上爬過去,每次都爬回頭頂,當!刺耳的釘子聲,就會在腦瓜頂響起。我脊背發(fā)寒,嚇得炸了。
我忍受著電流,炸痛。
啪!微型機器人,掉落。足有一口海碗大小,細長的機械腿,十幾條,一個特別顯眼的釘子形的嘴,就像啄木鳥。
“這踏馬什么玩意?。?!”我怒道,后怕滾滾而來“解開我?。?!”
“解開你可以,你要告訴我,你能量器的密碼?!彪x殊忙道。
“都行!先解開我??!”我怒道。
“別!先告訴他真相,他翻臉怎么辦,我們可打不過他!”微冕阻攔道。
“解開我,我告訴你們密碼,我們一起逃走,躲開搜查者!?。 蔽壹泵Φ?。
“你就不用走了,這里適合你啊。是個風水寶地哩?!彪x殊忙道。
“風水寶地!你罵我??!混賬!墳地才叫風水寶地!!”我怒道。
“這里就是墳地啊,天王星六號衛(wèi)星,外空軌道,黑虛廢墟帶,九號廢墟,俗名九號墳?!彪x殊笑道。
“什么??!天王星??。?!這里不是地球嗎!”我震驚道。
“你一個機器人,蒙圈的啊,一驚一乍!怪不得你的隊員要干掉你?。?!你不冤?!彪x殊笑道。
“什么!什么機器人???!胡說!我是個,我是......”我卡殼了。
咔!離殊,解開了枷鎖,我急忙起身,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的身體,
我嚇住了,
我竟然是個,機器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竟然是個機器人!
鐵手,鐵腿,鐵腦袋!?。?p> 我竟然是個機器人!
鐵心,鐵肺,鐵鼻子?。?!
我竟然是個機器人!
鐵背,鐵腰,鐵胸膛!?。?p> 我竟然是個機器人!
鐵眼,鐵耳,鐵嘴巴?。。?p> 我竟然是個機器人!
鐵思,鐵想,鐵意識?。?!
我竟然是個機器人!
里里外外都是鐵的!?。?!
我鐵了?。?!
突然,一截鋼絲,從我心口的位置伸出來,我瞪大了眼,低頭看去。
“你,已經(jīng)死啦!機器人,告訴我能量器密碼。我們找到了你的飛船殘骸,有兩罐能量器,安裝在我的飛船上,能飛?!彪x殊笑道。
我抓著鋼絲,拽出來,微冕松了手,蹦到前面。
我死死盯著,心口位置,赫然一個大洞,鋼絲穿過。我扔了鋼絲,摸著心口,左手摸向后心,巨大的破損,零件崩散,掉落,裸露著。
“我,我死了??!”我震驚的,說不出話。
“刷!一片白,是不是!回光返照來著,你節(jié)哀,發(fā)揮余熱把,偉大的機器人飛行員?!彪x殊笑道,扛著鐵錘“也可以來硬的,須不好看?!?p> “算啦,我們用他的機械腦袋,自動識別,也可以!摘下他的腦袋來?!蔽⒚峁膭拥馈?p> 離殊,點點頭,扔了鐵錘,抓著我的機械肩膀,就要拆解,
咔!我掐住了,她的脖子,震怒“我先弄死你?。 ?p> 離殊震驚了,微冕震驚了,離殊掙扎道,擠出一句話,
“怎掐住我的脖子呢?莫了個非非?。∧悴皇秋w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