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姚廣孝
很快朱厚熙就被他帶到了位于密道盡頭的寶庫前。
只見有一扇雕有九龍盤繞,追日逐月圖案的龐大青銅門攔在兩人面前。
皇帝朱厚照看著這道大門,竟仿佛也有些緊張,低聲給他解釋道。
“這道九龍曜明青銅門乃是太宗皇帝當(dāng)年決定遷都紫禁城,天子鎮(zhèn)守國門之后,托當(dāng)世神匠煉制的頂級防御之物!”
“整個武庫都是一個渾然整體,只能通過這道門才能夠進(jìn)入,同時也只有我大明皇室嫡系子弟的血液才能打開這道通往武庫的大門?!?p> “為的就算是我大明不幸被異族攻破皇宮,敵人也休想得到里面的寶物秘籍!”
“后世子孫只要想辦法能夠進(jìn)入武庫,就可以得到足以東山再起,讓日月重升的復(fù)國資源!”
“厚熙你來試試將血液涂到被九龍環(huán)繞的日月上,看能不能打開這道門?!?p> 聽到朱厚照的話,朱厚熙心里一驚。
他沒想到這座看起來霸氣無比的青銅大門竟還有這般重大的意義。
于是走到門前,并指如劍,在自己的掌心劃出一道口子,將手貼到門中央的日月上。
只見青灰色的日月吸收了他的血液之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明亮起來,最后變成了金銀兩色!
與此同時,那九條盤繞門上,拱衛(wèi)日月的神龍眼珠也開始泛著紫金光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朱厚熙仿佛聽到了一聲聲威嚴(yán)十足的龍吟之聲!
朱厚照看著日月同輝并且九龍齊亮的大門也是神色大變!
竟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一時間呆愣在原地。
另一邊,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朱厚熙心中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他的身體雖然是大明皇室血脈,但是靈魂可不是,而是穿越過來的異世靈魂!
他剛才聽到朱厚照讓他去打開大門,心中咯噔一下。
還以為是他察覺到了什么蛛絲馬跡,對自己一個月前突然恢復(fù)神志產(chǎn)生了懷疑,所以才想出來這種檢測自己的方法。
還好自己可以打開這個大門,不然恐怕……
“皇兄?你怎么了?”
聽到朱厚熙叫自己,皇帝朱厚照這才回過神來,強(qiáng)行壓下心頭的震驚,笑著說道。
“無事,我們進(jìn)去吧?!?p> 等到進(jìn)到密室里,朱厚熙看到周圍墻上赫然懸著密密麻麻的金色令牌,注意到下面的注腳寫的全是諸如:
丁三十三,凌云窟血菩提。
丙二十,九陰真經(jīng)(黃裳親注版)。
乙五,南海俠客島白首太玄經(jīng)。
其中赫然有一個空位,上面寫著甲十,七星火麟甲!
這下子輪到他被驚得說不出話了,縱然是朱厚熙早就知道大明皇宮武庫之中收藏了不少寶貝。
但是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么多各式各樣的天材地寶,武功秘籍,神兵寶甲!
隨著目光轉(zhuǎn)動,朱厚熙突然注意到了正前方那面白墻之上孤零零懸著的畫卷,以及畫中的黑衣僧!
似乎是覺得有些眼熟,他開始回想自己在哪里見過類似的畫卷。
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密室畫卷!
一直被自己視作避風(fēng)港的那間密室里不也懸掛著一張類似的畫卷嗎?
雖然眼前這幅畫中是一位神采飛揚(yáng)、年輕俊美的黑衣僧。
密室那副上面的黑衣僧人已經(jīng)垂垂老矣,須眉皆雪,暮氣盡顯。
但是明顯能夠看出來這是同一個人!
朱厚熙甚至還發(fā)現(xiàn)眼前這副畫中的俊美黑衣僧人眉眼竟和自己還有朱厚照長得有一兩分相似!
他到底是誰!
似乎是察覺到了朱厚熙的疑惑,朱厚照走到畫卷面前,沉聲說道。
“朕有要事請教姚先生,還請先生現(xiàn)身一見!”
姚先生!黑衣僧!
難道是號稱一代妖僧,太宗朱棣的黑衣宰相,一手策劃了靖難之役,助他從建文帝手上奪得大位的姚廣孝!
聽到皇帝的稱呼,朱厚熙心頭巨震,頓時就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唉……”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似乎從畫中傳出。
只見畫中淺笑的黑衣僧笑容漸漸收斂,兩道若有實質(zhì)的目光落到了二人身上。
下一秒,只見墻上畫卷中的黑衣僧竟活生生地從畫中飄然走了出來。
他一襲黑衣,手持銀絲拂塵,面容俊美近妖,氣質(zhì)出塵似仙!
落地之后,只見他拱手朝著朱厚照行了一禮,口中稱道。
“姚廣孝見過陛下。”
隨即他又把目光投向了一臉震驚失神的朱厚熙,臉上似笑非笑。
“怎么,不認(rèn)識了?這十幾年來你不是日日給我上香要我保佑你嗎?”
聽到他這么說,朱厚熙瞬間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剎那間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比如為什么只要自己躲在那個密室之中,就不會受到倒霉氣運(yùn)的侵?jǐn)_!
原來竟是有人在暗中守護(hù)庇佑自己!
想清楚這一點,朱厚熙連忙躬身向姚廣孝行禮,口中高呼。
“多謝姚先生庇佑之恩!”
但是還沒等他彎下腰,一股無形氣勁就將他的身體扶了起來。
正在朱厚熙疑惑之時,卻見姚廣孝面色復(fù)雜地看著他,輕嘆一聲。
“先生?若是真要算起,你們兩個都要叫我一聲高外祖父!”
聽見姚廣孝的話,朱厚照點了點頭。
隨即一臉正色看向朱厚熙,鄭重說道。
“厚熙,姚先生不僅是太宗皇帝的心腹,同時也是宣宗皇帝的孫皇后的爺爺!”
孫皇后?孫若微?
朱厚熙不由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劇,隨即就見到姚廣孝一臉緬懷之色說道。
“當(dāng)年老夫年少之時乃是一介狂僧,對佛門清規(guī)戒律不屑一顧,自詡貫通儒釋道三家?!?p> “所以專愛找道門真人,佛門高僧,儒家名士辨經(jīng)說法,坐談?wù)摰??!?p> “他們之中有不少人被我說的道理害得心境破碎,或入了魔道,或變的瘋癲。”
“所以當(dāng)時的著名相士袁珙見到我后,就評價我姚廣孝形如病虎,性必嗜殺,給了我一個妖僧的名頭?!?p> “我本想與那袁拱理論,沒想到卻見到了他的女兒小茹,并與其一見鐘情?!?p> “在和小茹相戀了一段時間之后,我為了一展胸中所學(xué)和抱負(fù),就以通儒僧人的身份參加禮部應(yīng)試,被太祖皇帝召入京師?!?p> “雖然因為行事張揚(yáng)極端,不得太祖皇帝所喜,但是我卻與太宗皇帝朱棣相見恨晚,互相引為知己,后來更是跟他來了燕京就蕃?!?p>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小茹她竟為我生下了一個兒子!”
“多年后我跟隨太宗皇帝打贏靖難之役,從建文帝手中奪來了大位!”
“但是沒想到此時我的兒子竟也進(jìn)入了官場,還堅定不移地站在建文那邊,叱罵我們是亂臣賊子!”
“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說服他,但誰料他只是假意臣服,想找機(jī)會行刺太宗皇帝,他這番舉動惹得太宗大怒,不顧我的哀求,將他處死?!?p> “他被殺之后,他的女兒若微被故交孫愚收養(yǎng),經(jīng)一路乞討逃難,被靖難遺孤收容,以天地為家,變仇為業(yè)。”
“后來又因為種種變故,若微他與當(dāng)時的皇太孫,后來的宣宗皇帝朱瞻基意外相識相戀,還成了他的皇后。”
“所以我說你們應(yīng)該叫我一聲高外祖父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