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推手
蒼何靜靜的站在凰妙戈的斜后方,幽深的眼眸透過那道透明的封印看向里面的男人。
一頭火紅的長發(fā),不綰不系披散在肩頭,深邃眼眸中的情緒是他看不懂的復(fù)雜,臉上是無悲無喜的淡然。
曾經(jīng)的他也是那般的桀驁不馴、意氣風發(fā),那場大戰(zhàn)改變了太多人的結(jié)局。
心中不免輕嘆一聲,千年?。?p> 他們又有多少個千年?
哪怕是魔剎這般的種族,哪怕是他這般強悍的存在。
依舊被困在這方天地失去了自由。
眼神輕輕瞥過前方這道白皙的身影,心中更是說不出的難言情緒。
哪怕強悍如她,依舊逃不開責任和使命。
哪怕是有人算計的情況下,哪怕她明知這其中的緣由,依舊義無反顧的踏入那算計中。
只身入世,再次體會一把身不由己和爾虞我詐。
他想她是厭煩的吧!
他想,魔剎的心中應(yīng)該有不甘也有怨。
當然也有對這白皙倩影那無法言說的愛意。
可這些,背后之人又怎會在乎呢?
推手之所以成為推手,就是想要達成自己心中的愿望。
有利益才會去攪動風云。
如今,他不也成為別人的擋箭牌嗎?
然而該知道的人依舊是知道的,該清楚的人不會因為他那一身黑袍就不清楚他的身份。
只是那道倩影需要一個理由離開那里,更需要一個理由來這里一趟。
蒼何眼里的一抹情緒一閃而逝,終究一聲輕嘆淹沒了心底彌漫上來的一絲不甘。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那還不如就這般活的自在也挺好。
誰讓他輸了就是輸了呢?
他又不是輸不起。
嘴角掠過一抹淺淺笑意,他很期待這一次又是怎樣的結(jié)局。
以天下做棋盤,人人都是那棋盤上的棋子。
只是這一次棋子也想改變命運,捅了手掌棋盤之人。
風云涌起,又該是怎樣的波云詭譎,他很期待。
破擄國皇宮。
皇帝一聲明黃色的龍袍,端坐在御書房里,專心的看著手中的奏折。
一道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落在龍椅上的那襲明黃前。
來人單膝跪地,普通落入人堆而不起眼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陛下,屬下查到太后娘娘和殘狼國的皇室有牽扯?!?p> “哦?”君墨風被暗衛(wèi)的一席話勾起了一絲興趣,放下手中的奏折,犀利的眼眸中劃過一道暗光,眼底明明滅滅。
暗衛(wèi)低垂著頭顱恭敬的跪在地上,眼里的情緒無波無瀾,好像嘴里說的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屬下剛剛調(diào)查到,殘狼國皇室因為惹怒了瑤臺的尊者,已經(jīng)提前退出了四國比試。殘狼國的太子因此記恨瑤臺尊者,而太后也因為上次的事情記恨尊者,兩方一拍即合……”
剩下的話不用暗衛(wèi)說明白,君墨風也清楚什么意思了。
無非就是破擄國的太后因為面子問題記恨凰妙戈,想要拿捏她,又因為沒有得償所愿,所以心有不甘。
殘狼國也和她有著相同的遭遇。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才有了一拍即合的合作。
當然利益面前,只要給的利足夠,也能促使兩方合作。
太后這段時間拿捏著手上的權(quán)勢,人心不免有些膨脹。
又仗著是君墨夜的母親,想要用這一身份去拿捏兩人。
誰知兩人不是那般能輕易拿捏之人。
那老巫婆自然就會氣急敗壞。
“呵……蠢不自知。”
君墨風心中一陣呲笑,要是那位那么容易就范。
或者說那么容易被人算計到,她還是瑤臺的尊者嗎?
年紀輕輕就能坐到那個位置,更是在眾人虎視眈眈下穩(wěn)坐這個位置,沒有點實力和手段,又怎會坐穩(wěn)那個位置?
無非就是想要利用他那被拋棄的皇弟做文章。
要是皇弟真的那么好拿捏,或者真的能入那位的心,那么如今的情況就不是這樣了。
要是那位真的在乎他那位皇弟,會孩子都五歲了都不來找人嗎?
憑借瑤臺的勢力,想要找一人不是輕而易舉?
只能說他那個母后真的太想當然。
事實就是他的皇弟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人,那位也沒把他的皇弟當成自己人或者說沒承認他們是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他們的算盤怕是打的太早了。
暗衛(wèi)聽到君墨風的話,臉上的一抹情緒一閃而逝。
他只是一個暗衛(wèi),只要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就好。
太后已經(jīng)惹得陛下惱怒了,卻還不知收斂。
權(quán)勢真的讓人迷失了雙眼。
這些在他腦海里僅僅過一遍就消失了。
“你退下吧,繼續(xù)監(jiān)視著太后的一舉一動?!本箵]揮手揮退了暗衛(wèi)。
“是?!?p> 暗衛(wèi)一個閃身消失在御書房。
君墨夜靜靜的坐在桌前,許久才拿起奏折重新看了起來,只是眼底的諷刺清晰可見,嘴里輕聲道,“阿暝,再等等,父皇一定……”
剩下的話微不可查,只剩淡淡的呢喃。
什剎海。
一滴淚的滑落,紅色天空黑色土地下的魔剎,慢慢釋懷了。
千年的蹉跎,他們都背負了太多。
不管是他還是阿戈,他們都背負了太多。
阿戈好好的仙尊成為了人類,而他也失去了自由。
這些都該有人來承擔。
而不是他們。
“阿戈,你想我怎么做?”魔剎堅定又帶著一絲忐忑的聲音幽幽響起。
凰妙戈收回遠眺的視線,漆黑的雙眸靜靜打量站在封印后的魔剎。
許久后微微一笑,就像那剎那盛開的花,一下子在心尖上綻放。
魔剎摸了摸絲絲鈍痛的心臟,一襲細細密密的癢意從心間升起,她還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吸引他!
凰妙戈淡淡瞥了一眼,“你就沒懷疑過,你撒出去的魔種為何頻頻失控?”
聽聞這話的魔剎和蒼何瞳孔猛的一縮,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凰妙戈。
想要從她的嘴里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而那個答案一定會很殘酷。
這個問題凰妙戈也是在見到蕭深后開始懷疑的。
魔剎的手段她很清楚,畢竟作為老對手,他們不是第一次交手。
這人做任何事情,都很有章法,更是走一步看三步。
可從這幾次的交鋒來看,這明顯不符合他的行事手法。
魔種是魔剎撒出去的,這一點她從一開始就清楚,但頻頻失控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特別是蕭深這般徹底迷失,分不出敵我的失控。
這一點最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