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人倒下了，”奧爾戈斯從一輛馬車頂上喊道，“但我們正在勝利地駛向鐵墻。我們欠彼此很多，甚至是我們的生命。也欠那些沒能挺過來的人。但我們最應(yīng)該感謝一個人他的勇氣和智慧拯救了許多人的生命，也許還拯救了護(hù)航隊本身。當(dāng)我們到達(dá)鐵壁時，我們會慶祝，但現(xiàn)在讓我們只喊:“為威爾·霍桑歡呼三聲!”“嘿嘿，萬歲。””好哦，好啊，歐耶，歐耶……”
這讓我有點吃驚，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這是一個拿我開涮的不愉快的玩笑。但他們大聲歡呼，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握著我的手，說我是個好人，是個勇敢的好將軍。因為他們這樣說似乎使大家都忘記了整個戰(zhàn)斗是多么的慘敗，所以我對我的贊揚(yáng)很謙虛。
我發(fā)現(xiàn)倫瑟麗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們的目光相遇了，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她努力露出鼓勵的微笑，但她看上去仍然很震驚，因為戰(zhàn)斗而疲憊不堪。我迅速地點點頭，把目光移開。
這就是我剛才下車打算逃走的的地方。我已經(jīng)受夠了。我不想留下來和他們一起被不認(rèn)識的劫掠者屠殺。這不是我想要的愉快的一天。但我還沒告訴他們這一切。但我的確受夠了。
有趣的是，是奧爾戈斯讓我突然意識到這里不再是我能說我剛才想說的話的地方。在屠殺后的簡短講話中，他用自豪的、戰(zhàn)士的聲音說:“我們光榮地離開了戰(zhàn)場，如果這些強(qiáng)盜們最后再次向我們進(jìn)攻，他們就會從他們的付出慘重代價，我們的英勇是不允許投降的存在。他們輸?shù)煤軕K?！彼彩钦J(rèn)真的。我本想借此提醒他們，讓他們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徒勞無益的，但他的話語分明毫無一絲諷刺。
但或許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伙計。路上到處都是尸體。我們差一點就變成了一堆尸體，旁邊是幾輛燃燒的馬車，這是對劫掠者的又一次失敗的防御。但我們會光榮地死去，這樣就沒事了。不。榮譽(yù)只是一根胡蘿卜，讓像奧爾戈斯這樣的驢子走向毫無意義的死亡，讓被壓迫者沒有冠軍，讓暴君安然無恙。你可以說我務(wù)實，說我憤世嫉俗，但我沒有得到它，我也不打算為此而死。
盡管奧爾戈斯說了榮譽(yù)和勝利的話，但當(dāng)他們看著傷亡人員時，我還是察覺到了一絲恐慌。我想我們從小到大都相信，好人最終總會贏，盡管他們可能會在這個過程中遭受幾次催人淚下的損失。我們都天真地相信敵人遲早會被高超的技能，或額外的智慧火花，或?qū)⑹稣邅碚f太過神秘的魔法力量所擊敗。但今天，我們沒能看到奇跡。我們什么都沒看到。他們把我們的部隊成建制地都消滅了，還幾乎戲耍幸存者。我從奧爾戈斯的劍上又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琥珀光，麗莎的矛上也有類似的光芒閃爍。但無論這些是什么，是神靈還是魔法，顯然都不夠。這一次，莉莎的一方的確失去了優(yōu)勢——盡管他們多么努力地想把這件事藏在心里——這就像一根刺在他們身上的長矛一樣讓他們倍感震驚。
出發(fā)前，我看見米托斯和莉莎站在一起。他穿著臟兮兮的盔甲，在她面前若隱若現(xiàn)，她抬頭跟他說話。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但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分手。當(dāng)他和我的目光相遇時，我想他在說話之前猶豫了一會兒?！巴?，幫他們把火撲滅。然后幫麗莎把死者收集起來埋葬?！?p> 我說了，但我不打算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