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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準備回家,薛定尚卻也不愿意原路返回。
多探探路,擴大金手指地圖上已探明區(qū)域,也是好的。
不得不說,這是玩游戲時,繼薛定尚整理背包強迫癥后,又一大強迫癥。
必須把整片地圖都給點亮,心里才會舒服。
問:地圖太大怎么辦?
至少先花時間,把創(chuàng)始城給整個兒打開。
總不可能自己家附近都要盲人摸象吧?
這不是薛定尚能接受的。
于是也不規(guī)劃路線,反正地圖上哪里黑,就往哪兒走,只要不斷靠近庇護所就行。
就算遇到怪物也不怕。
大蒼蠅直接用小手槍射復眼,一槍一只。
要是數(shù)量太多,或者遇上其他手槍應付不了的變異獸。
就往之前那種藤蔓那兒引就行。
沒走多遠,薛定尚就聽到好幾個腳步聲。
是人類的腳步聲。
“臭豬玀,你給老子站住,不準跑!”
這熟悉的聲音,十幾小時前,在灰血營地卡車車廂里,對薛定尚掏鳥的精瘦男。
薛定尚心里‘嘿嘿’笑著,來了興趣。
往聲音傳來方向,穿過一個廣場廢墟巷道,巷道兩邊生銹鐵柵欄上纏滿食人藤蔓。
小心扒開藤蔓枝葉,就見到有兩人于雜亂無章的道路上狂奔,他們身后有四個四腳爬行的人形怪物正在飛快追擊,怪物口中還發(fā)出狂犬一樣的嘶吼。
這兩人,其中一人就是甩鳥男,他現(xiàn)在倒沒有裸徹底,下身套上了灰血營地制式鐵檔,手上揮舞一把鐵線膛槍,就是很原始、手作的火銃。
另一人薛定尚也認識。
還是個在集中營的老熟人,和薛定尚同一批被抓獲的炮灰。
對這個人,薛定尚可以說印象深刻。
他嘴巴有點歪,眼睛也一大一小,面容硬朗、有點小帥,關鍵性格上似乎有點兒懦弱。
這種優(yōu)質(zhì)炮灰,在灰血營地可是很受歡迎的。
為了不讓他早早被消耗,得到待遇比其他炮灰好上不少,至少晚上能有張床睡覺。
付出的代價嘛,就是有點消耗身上的洞……
每天,不論什么時候,薛定尚見到他時,都感覺其被蹂躪的失去神志。
今天竟然還能活著見到這位,也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本來薛定尚也逃不脫當橡膠娃娃的命運,還是裝身患傳染麻風病,才逃過一劫。
就是很不爽啊,每個晚上都要偷偷往身上抹臟東西,尤其是關鍵部位。
雖然對這個‘同期’炮灰記憶很深,但相處三個月來,薛定尚很少和‘上等炮灰’們交流,因此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讓你別跑,再跑,回去我干爛你!”
這威脅果然有用,上等炮灰往回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腳步稍慢了一些,被甩鳥男追上。
甩鳥男骨瘦的右手抓住炮灰肩膀,直接往身前拉拽,然后一把丟到身后。
接著,薛定尚竟然在四個追擊怪物嘶吼聲中,聽出了興奮。
這種怪物雖然有人類外形,但全身沒有一寸皮膚,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肉幾乎發(fā)黑,沒看到身上有小兔子或小鳥。
兩個前肢姑且稱之為手,只是手臂粗壯程度后雙腿都差不多,或許是為了方便四肢行走?
上等炮灰發(fā)出驚恐的叫聲,顯然這些怪物讓他感到害怕。
怪物們動作敏捷、迅速,視地面上怪石嶙峋若無物,眼見就要追上炮灰男。
追上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見過藤蔓捕捉大蒼蠅的薛定尚,不難想象炮灰男結(jié)局,肯定是被怪物們暴力分食,死前那種痛苦……
不敢想。
薛定尚決定當一次好人,把炮灰男救下來。
畢竟吧,這哥們兒實在有點慘。
作出決定,薛定尚當即拉下手槍保險,舉槍瞄準,連續(xù)射擊四發(fā)子彈。
作為射擊游戲神槍手,薛定尚駕馭沒什么后坐力的小小手槍還是很Nice的。
四發(fā)子彈沿著預判軌跡,都十分準確射進怪物腦袋。
接著達姆彈彈頭發(fā)威。
柔軟的鉛頭受到壓力變形,在巨大沖擊力下,直接將怪物腦袋刮去一半。
失去一半腦袋,生命力再頑強的大型動物,最多也就繼續(xù)蹦跶兩下。
這些怪物在慣性作用下,尸體前后撲在炮灰男身上,將他撲倒在地。
炮灰男嚇得“哇哇”大叫,聽那聲音,估計已經(jīng)哭出來了。
要不是實在肚里空空,被嚇得大小失禁也極有可能。
不過他嘶嚎了一陣,想象中的疼痛卻沒傳來,這才回過神,用手碰了碰身上怪物尸體。
“死……死了?”
可不是死了嗎?那惡心的粘稠黑血流了炮灰男一身。
那血液帶著惡臭,隔著老遠,薛定尚都可以聞到,把他惡心的不行,也不知道有沒有毒?
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薛定尚才從藏身的藤蔓后面出來。
“小伙汁,我見你骨骼驚奇,來為我做事吧?”
等靠近炮灰男,薛定尚發(fā)出邀請。
救下炮灰男,薛定尚可不是完全出于好心,而是想要拐帶一些勞動力回庇護所而已。
這庇護所十分神奇,基本上完全保留游戲中的設定,可以接納幸存者成為成員,為指揮官干活,為末世基建事業(yè)添磚加瓦。
還不用擔心幸存者會生出反叛之心,頂多就是沒吃的、沒喝的,或者心情不愉快,離開庇護所前往其他庇護所。
甚至,在現(xiàn)實中,薛定尚只要找到幸存者成員,連他們跑路的擔心都可以省去了。
現(xiàn)實中可沒有其他‘庇護所’會接納離去成員。
雖然接納成為成員前提條件是需要寢室,但建造一個寢室,還不是有手就行?
不等炮灰男有所回答,已經(jīng)跑遠的甩鳥男,估計見到怪物已死、危險解除,掉頭走了回來。
見到被包裹在輻射防護服里的薛定尚,突然趾高氣昂起來。
“草,你是哪個臭豬玀,身上衣服扒下來,還有手上這把槍,全部交給我,不然回去后,爺爺讓你生不如死?!?p> 薛定尚抬頭,瞅了甩鳥男一眼,有些被嚇一跳。
被后者這驚奇腦回路嚇到,感情這位是個睜眼瞎。
“你們灰血營地的人,是不是腦子都不太好使?”
傻子都能聽出來,薛定尚這是在他蠢,甩鳥男還不是傻子,只是在灰血營地頤指氣使慣了。
“丫的,不想活了是吧?”
說著,甩鳥男就作勢沖向薛定尚。
薛定尚有些呆,這人是真的傻?還是在賭我槍里沒子彈?
甩鳥男起步時,就距離薛定尚七八步左右,后者連瞄準都省了,直接射擊,剛好打出彈夾最后一發(fā)子彈。
然后為了保險,薛定尚拿槍的右手按下退彈按鈕,左手掏出新彈夾準備給手槍重新上單。
不過他顯然有點想多。
俗話說得好,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nèi)、槍又快又準。
不等薛定尚裝上新彈夾,空彈夾也還沒掉到地上,子彈就已經(jīng)命中甩鳥男胸口。
達姆彈的鉛頭將他整個胸口打出一個大坑,薛定尚甚至能通過這個坑,看到甩鳥男身后破敗的街道。
“你……你槍里有子彈?”
甩鳥男留下遺言,直挺挺向后倒去,鮮血很快淌滿亂石,沿著石縫滲透進地下。
“啊這?你還真是在賭我槍里沒子彈?。俊?p> 很抱歉,剛好還有一顆子彈呢。
之前打蒼蠅用了一顆,救下炮灰男用了四顆,彈夾裝彈量六發(fā),剛好還有一發(fā)。
“啊,多謝多謝,我叫武達忠,多謝你救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