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藍(lán)云,姬子燁更是表現(xiàn)的不是一般的紈绔放浪。他的這種著迷于煙花酒樓的樣子,一度也真的迷惑了醇陽王。醇陽王一向多疑,心思縝密,卻看到姬子燁常常出入這種煙花酒樓之地,也不由的對他真的放松了警惕防備之心。
為了把戲演得逼真,每次姬子燁來,都在屋子里故意弄出些銷魂的動靜,和說些放浪的話語。倒讓芳滿樓的人都信以為真了。
只是每次這樣,藍(lán)云都是一臉的嬌羞之態(tài),兩眼含情的望著姬子燁,她對這個虞國的三皇子,已是真的動了真情。只是,姬子燁每次來,戲做的那么足,卻是對藍(lán)云一直恭敬有加,從不曾有半分毫逾越雷池的言行。這倒讓藍(lán)云心里分外感到惆悵。
藍(lán)云在吳澤,和左俊等人的運作之下,他們暗地里的實力逐漸的擴(kuò)大。線人遍布藍(lán)國,不時的有消息傳遞過來。吳澤和左俊一干人,在秘密運作著讓藍(lán)云復(fù)位藍(lán)國大位的籌劃。
在藍(lán)云線人的秘密行事中,她的人員偶爾竟發(fā)現(xiàn)了虞國的一些機(jī)密。這其中就有醇陽王秘密設(shè)伏殺害姬子燁的陰謀。
前一時期,醇陽王第一次準(zhǔn)備出兵平定雎國邊境之亂時,秘密安排了殺手在十里大峽谷上面,就等著姬子燁進(jìn)入大峽谷,借休息的機(jī)會,一旦他放松了警戒,就是射殺姬子燁絕佳的好時機(jī)。只是那次,因為姬子燁事先得到了藍(lán)云提供的情報,沒有在大峽谷停留,同時讓將士們提高警惕,加速前進(jìn),并且自己也傳遞了消息給自己的江湖朋友,讓他們設(shè)法除掉埋伏在大峽谷上方的殺手。這就是,醇陽王的計劃沒有得逞的原因。
為此姬子燁回來,單獨過來謝了藍(lán)云一回。
“如若不是藍(lán)姑娘事先提醒,在下恐怕已經(jīng)葬身十里大峽谷了?!?p> 看到姬子燁那么鄭重的給自己深深施了一禮,不由的眠嘴而笑:“姬公子何須這般客氣?”
如今,聞聽,藍(lán)云說,醇陽王在大峽谷遭遇的暗算,并不是來自雎國,而是來自虞國時,他的眼睛里掠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放眼虞國,能真正想置醇陽王死地的,那就是東陽王??墒?,到底是不是他,此刻,姬子燁的心中只是猶疑,卻不能肯定。
當(dāng)下,姬子燁也不想去追究到底是誰設(shè)伏暗傷了醇陽王,又聽藍(lán)云感懷自己的身世,感嘆那個雎國公主的命運和自己竟是如此相近,一時間傷心不已,淚眼迷離。
姬子燁面對于藍(lán)云命運的多舛只能深表同情,卻無力更改,更不能左右那個雎國公主的命運,最后,他嘆息一聲:“這都是命?!?p> 看著藍(lán)云如此傷懷,又安慰道:“你或許還有重回家園的一天,只是可憐了那雎國公主,如今落入醇陽王的手中,除了一世為奴,又會有什么下場?”
藍(lán)云在這虞國他鄉(xiāng),雖身世凋零,孤苦無依,眼下卻還有姬子燁在眼前安慰,心里也還算寬慰些許。當(dāng)下,收了淚,對姬子燁道:“藍(lán)云如此,讓姬公子見笑了?!闭f著,還對姬子燁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
姬子燁又陪藍(lán)云做了會,便起身告辭出來,藍(lán)云送到門口,姬子燁回身,第一次沒有再演戲給那些芳滿樓的姑娘們看,見藍(lán)云臉上還掛著一滴淚珠,忍不住伸手去輕輕為她拭去。
藍(lán)云猛然抬頭,她沒有想到姬子燁會有這樣的舉動,不免一抹紅暈竄臉頰。姬子燁一個恍惚,眼前飄過蕭遙的面容。若蕭遙傷悲落淚,誰人會為她拭去?如今,她又在哪里?
眼前你情我意的一幕,正好被芳滿樓的那些姑娘們看了去。各個臉上滿是羨慕。媽媽過來卻在她們面前一揮手道:“別看了啊,你們呀,沒有那么好的命?!?p> 姬子燁出了芳滿樓,放眼皇城,竟再也沒有他想去的地方。他想,還是收拾收拾,去游離江湖的好。當(dāng)下打定主意,把自己的想法又對無墨說了。
無墨一聽,吃驚道:“什么?還要走?這次可是還去那冰天雪地的昆侖之巔?再去那個地方,我可不跟著你去?。 ?p> 姬子燁也不多說,只說了一句:“隨你便!”便催馬上前,超前飛馳而去。
無墨看著跑遠(yuǎn)了的姬子燁,撓了撓頭,也催馬跟了上去。不管無墨嘴上說什么,就是姬子燁去跳火海,他嘴上說不去,只要姬子燁先跳了,他也只定會跟著跳下去。他的名字真是沒有起錯。
姬子燁騎馬在皇城游蕩了一圈,回到安陽王府,又去容華宮見了容華妃,把自己的想法對母親說了出來。
容華妃摸著姬子燁的臉,道:“你又要走嗎?”滿眼里是不舍得,可是,她卻沒有阻擋。也許,子燁也只有離開這皇宮,或許才會活的快樂,只有離開這皇宮,才會遠(yuǎn)離危險。醇陽王此刻的情況,容華妃是不敢想。
她只想著皇上側(cè)封了太子的那一天快點到來,姬子燁也會得到皇上的加封進(jìn)爵,獲得封地,到那時,他們母子就可以搬離這皇宮,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去過自己的日子了。
“燁兒,你這次要走多久啊?”容華妃問道。
“不知道,”姬子燁淡淡的答道,他看著容華妃,“只是,還請母親不要牽掛孩兒才是,孩兒身邊有無墨在,母親盡管放心。只是母親在這宮中,還要多加小心才是?!?p> 容華妃看著姬子燁,用手摸摸他的臉,萬般不舍,卻又萬般無奈。道:“我們母子已經(jīng)退讓到如此,想必他們也是知道我們的心意的,怎會再傷害我們?”
姬子燁離開了容華宮,回到自己的府中,從懷中拿出那只青簫,放在唇邊,吹奏起來。自從蕭遙走后,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吹簫了。
簫聲幽幽,飄飄蕩蕩,飄散出安陽王府,那婉轉(zhuǎn)的簫聲,到了醇陽王府那里,早已經(jīng)飄散的聽不見了。
但是,唯有蕭遙卻聽到了那飄渺的簫音,遙遙的穿透她的耳膜,在向她訴說著一種相思之苦。
蕭遙被鎖在房門之中,聽到簫聲,她知道那是姬子燁的簫聲。她的心一陣狂喜。這么說,姬子燁就在自己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