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去安排
天亮出發(fā),走了整整一天,一刻沒耽誤到了晚上才找到一間客棧。
京都天氣寒冷,越往江南走越是暖和。
十天后,幾人就到了江南。
江南溫暖,不似京都那么冷。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穿的也并不厚。
空氣濕潤,景色宜人。
馬蘭把頭探出車窗外,看著熱鬧的集市,心道這趟來對了。
江南一年到頭空氣濕潤,一點兒也不像京都凍死個人。
河邊都是船,載著慕名而來的游客。
怪不得古人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船上可以捕魚,自己做著吃。
也有文人墨客喜歡在船上喝酒,下棋。
也有紈绔子弟接了春樓最好的姑娘,去船上酒色生香。
無論哪種,這兒的人都比京都的人要悠閑自在。
馬蘭掀開簾子目不轉(zhuǎn)睛的朝外看,秦之還只瞧了一眼就沒管她。
喜歡熱鬧,人之常情。
馬車一路行走,終于在他們落腳的客棧停下。
馬蘭迫不及待的起身,準備去看看江南的景色。
不料被秦之還抓住手腕,生生給按了回去。
馬蘭不解,正打算問。
馬車外面就有了聲音:“秦大人?!?p> 聲音輕浮,一聽就知道是哪個紈绔子弟。
馬蘭不滿的回頭看他,秦之還心虛望外頭。
“是誰?”
秦之還默了默:“柳貴妃的弟弟柳如風?!?p> 柳如風是柳貴妃的親弟弟,兩人相差二十歲。
出生時父母難產(chǎn)自小是被柳貴妃養(yǎng)大。
和太子一起長居京城,五年前派到江南做官。
和秦之還一樣是個十足的風流弟子,流連花叢喜歡美色。
這樣的人做官,當?shù)匕傩漳睦飼泻萌兆舆^。
秦之還異常平靜:“你先上去,我一會上來?!?p> 有些話不方便說給自己妻子聽。
馬蘭點頭,先出了馬車。
秦之還跟在后面下了馬車。
就聽到后背傳來一個聲音:“久等了?!?p> “秦大人一路辛苦了,本官可是把你盼來了。”
柳如風拉著秦之還十分熱絡(luò):“窩在春樓點了酒菜給大人接風?!?p> 春樓是本地最有名的妓院,里面的姑娘個個絕色。
只要是想要的姑娘,無論高矮胖瘦春樓都能找到。
柳如風的聲音既興奮又洪亮,馬蘭聽的一清二楚。
忍不住蹙眉回頭望過去。
秦之還心里緊張趕緊對她笑笑。
秦之還從前的名聲她是聽過的,柳如風的話是什么意思她又怎么會不懂。
一股子氣突然竄出來,擾的她難受。
腳下的步子慢了許多,腦袋恨不得湊過去聽。
就聽到秦之還說:“好,多謝柳大人。”
還真敢去!
馬蘭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沖出去問問是怎么回事。
當著她的面就說要去那種地方,是不是當她不存在。
可她忍住了。
她了解秦之還,猜測他一定有原因。
不想聽到更多,腳下的步子終于快了起來。
一時半會兒的,她怕是上不來了。
透過窗戶,看到秦之還又上了馬車,車轱轆轉(zhuǎn)動,帶著他越走越遠。
馬蘭心里難受,告訴自己要相信他,要等他回來解釋。
這次來江南,侯府的人都在這里安頓。
老板娘怕馬蘭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還專門敲門問了問。
“夫人要是有什么需要,隨時吩咐就是?!?p> 一路奔波,馬車顛的人難受,她迫不及待的想洗個熱水澡。
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了半個時辰,換了干凈衣裳才覺得舒服。
幾人是中午的時候到的,到了晚飯時間秦之還還沒有回來。
客棧準備的是江南的特色美食。
馬蘭也沒等她一個人吃的干干凈凈。
在床上睡了一小會兒,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夜幕降臨,秦之還還是沒有回來。
馬蘭猜測秦之還今天晚上應(yīng)該是回不來了。
一堆人熱熱鬧鬧的可不就是回不來了嗎?
這次秦之還來打的可是查司馬家余孽的招牌。
賜了尚方寶劍,哪個地方官員敢怠慢。
吃吃喝喝人間常態(tài)。
跟著那樣一個輕浮的人,怎么會去好地方。
他能出去花天酒地自己為什么要待在這個小客棧里。
馬蘭越想越氣,索性不睡了想找秦大和紫嫣一起出門。
房里黑漆漆的估計是累壞了這會兒正在睡覺。
馬蘭不忍心打擾,從隨行的匣子里抽了幾張銀票就出門了。
大家都累了,門口的小二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瞌睡并沒注意馬蘭出門了。
江南的夜和長安不同,街頭巷尾熱鬧非凡。
特別是江面,燈火通明。
最中央最大的是春樓的花船,花魁李詩詩在里面招待貴客。
歌舞升平,繁華熱鬧。
和南方人沒見過雪一樣,她沒見過這樣的小橋流水。
剛想去租一個船,就聽到江面上有鑼鼓聲。
馬蘭當下就停了腳步,抓住一個路人問:“今兒有什么熱鬧可以瞧嗎?”
一個個的都在往前擠,手里還拿了票。
路人看她一身打扮不像是江南的十分熱情的介紹“今天南曲班子要來烏篷船唱戲,請的是當世名伶蘭陵?!?p> 馬蘭沒聽到南曲班子,蘭陵她倒是挺過。
孫姨最喜歡聽戲,總和她說蘭陵的戲好。
沒想到,她有機會可以聽到。
當下就問哪里可以買票。
買票聽戲和她那個時代聽演唱會差不多。
她現(xiàn)在不缺銀子,自然是要買最好的靠前面的位置。
“最前頭的位置是十兩銀子一個人?!?p> 江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船,人聲鼎沸。
這么多人,哪里能聽好戲。
賣票的看馬蘭不吭聲以為她嫌貴:“八兩銀子也成,也是最前面的船,就是位置稍微靠后點?!?p> 江面上烏央烏央的全是人,馬蘭直皺眉:“太吵了。”
“姑娘要是覺得吵可以包場,南曲班子就為你一個人唱,想聽什么聽什么,只是包場的錢可就不止幾兩銀子了?!?p> 馬蘭穿的不算華貴,他料定馬蘭拿不出這些銀子。
說話的時候恨不得用鼻子看人。
“多少錢?”
???
那人似乎沒聽明白,馬蘭又重復(fù)了一遍:“包下南曲班子多少錢?!?p> “五百兩?!?p> 話音一落,眼前立馬遞過來了一張銀票。
她想聽蘭陵唱戲。
看看讓孫姨念念不忘的戲曲有什么好聽的。
孫姨眼里有淡淡的愁緒,只有說到蘭陵的時候眼里才有了光彩。
如果可以她還想跟著學(xué)一學(xué),到時候唱給孫姨聽。
她一直想聽戲,遲遲找不到機會,這會兒剛好可以完完整整安安靜靜的聽一回。
也算是運氣,讓她碰上。
買票的收了銀子,確定是真的眼睛閃閃發(fā)光。
看著馬蘭就像是看財神爺:“姑娘稍等,我這就去安排?!?
七分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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