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算什么東西
就在朱厚燳準(zhǔn)備好要去西山的時候,接到了皇帝的旨意,要他參加明日的朝會。
朱厚燳有些納悶,怎么好端端的又讓自己參加朝會了。
不過朱厚燳的疑惑并未持續(xù)多長時間,晚上去坤寧宮請安的時候,老爹便與他講了朝臣對他彈劾的事。
朱厚燳聽完這些彈劾的理由之后笑了,不屑地說道:“爹!他們越是反對,就說明兒子做對了!”
“你呀!還是不要大意,爹也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到底對大明有沒有用,你還是想好了明日如何對付朝臣吧?!?p> 朱厚燳嘿嘿一笑道:“爹!對付這些人,你跟他講道理,咱就輸了,人家就指著講理(禮)吃飯呢,我們怎么是他們的對手。”
皇帝笑了,自己這兒子越來越混蛋了,不過皇帝的心態(tài)卻與之前不一樣了。
那一日的父子談心之后,皇帝想了很多,剛開始他是持有懷疑態(tài)度的,太子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為何不說,難道是想著趕緊讓自己死了好登上大位嗎?
可是仔細(xì)想過之后,皇帝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太子若是不想告訴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么一件事,太子什么都不做就能等到一個多月后登上皇位。
可是太子還是毫不猶豫地告訴皇帝真相,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這孩子就是個愛玩兒的。
可能是知道了后世的一些事情,想在玩兒的過程中,幫著他改變一下大明的未來。
要說天下誰最不愿意自己死,肯定是太子。皇帝相信就算那天沒有撞見太子對未來的規(guī)劃,太子也會在暗中保護(hù)自己,不會讓自己被太監(jiān)和太醫(yī)的玩忽職守送了命。
這些事,本就是太子對自己的絕對信任,這件事后皇帝對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甚至皇帝在想,自己身體不是很好,若是太子想要上位,自己禪位給太子也不是不可以。
到時候卸下祖宗的擔(dān)子,倒可以與皇后一起悠然地過一段采菊東籬下的舒服日子。
可是皇帝知道這樣的話他不能說,如果說了太子肯定不會認(rèn)為他這個皇帝老爹是真心的,而是會認(rèn)為自己是在試探太子。
“兒??!別的朕不擔(dān)心,就是朝臣彈劾你領(lǐng)走了上萬人馬的帳篷被服,意圖圖謀不軌,你要小心了,這事鬧大了,為了平息輿情,朕不得不處置你,你明白嗎?”
朱厚燳沉聲問道:“父皇相信兒臣嗎?”
“你是朕的兒子,朕怎么會不相信你?!?p> “若是兒臣跟您說,兒臣就領(lǐng)了兩千套帳篷被服,您信嗎?”
皇帝愣了,他不是不相信太子的話,而是有些不相信軍器局怎么就這么大膽,連太子都敢誣陷。
“朕自是相信你的,不過人家既然敢彈劾你,肯定就做好了一切的準(zhǔn)備,你要如何自證清白?”
“想要自證清白還不容易,將那軍器局大使抓起來,審一審不就什么都清楚了?!?p> “胡鬧!你就不怕人家說你是屈打成招?”
“爹呀!咱們跟人家那么多張嘴講理能講的過嗎?”
“若是什么事都不講理,這天下還不亂套了?!?p> “既然父皇要證據(jù),那么兒臣就查一查這軍器局的賬目,看一看這軍器局到底做了多少裝備,花了多少銀子。”
“你是說從貪腐下手,順藤摸瓜!”
“對!明日朝堂上您假意生氣,將兒臣禁足,然后兒臣偷偷帶人在他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將軍器局查封,只要將賬目一查,兒臣就不相信他們能夠隱藏的天衣無縫?!?p> “你有把握嗎?”
“大明的官員都是什么德性,還有人比兒臣更清楚的嗎?”
皇帝一想也是,兒子是能看透身后事的人,對于如今朝堂上的忠奸自是一目了然。
翌日!
早朝!
虛禮過后,很快官員對朱厚燳的彈劾便開始了,開頭炮的自然是都察院的監(jiān)察御史。
四川道監(jiān)察御史薄彥徽第一個站出來上奏道:“陛下!臣四川道御史薄彥徽有話要說!”
“準(zhǔn)!”
“臣聞太子不在東宮研習(xí)經(jīng)史,學(xué)好立身之本,竟然學(xué)商賈做起了買賣。
豈不聞‘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殿下乃是一國儲君如何能做這種小人行徑?”
言簡意賅,全是微言大義,理由充分,完全是一副為了太子著想的樣子。
皇帝揮手,蕭敬問道:“太子可有話講?”
朱厚燳清清嗓子說道:“陛下!兒臣有幾句話想問問這位薄御史,可不可以?”
皇帝連眼皮都沒抬,只是輕輕地?fù)]了揮手。
蕭敬便大聲說道:“準(zhǔn)!”
“這位薄御史!你是從哪里聽說的本宮要做買賣?本宮做了什么買賣,店鋪在哪里,賣的什么商品,利潤幾何?”
“這......”
薄彥徽張口結(jié)舌,太子是傳出要做買賣的聲音,可是還沒有實際行動,這會說太子做買賣,那可是毫無證據(jù)。
“薄御史!既然你要彈劾本宮,能不能先把功課做好,聽風(fēng)就是雨可要不得,這是你們彈劾本宮這個閑人,影響不是很大,就算冤枉了本宮,本宮也就一笑而過。
若是你彈劾的是朝中一位重要的官員,這位官員因為你的彈劾就得放下手頭的差事在家待參,如此一來給朝廷造成的損失你承擔(dān)的起嗎?”
薄彥徽被太子損的臉色漲紅,可是卻不愿就此認(rèn)輸,繼續(xù)頂著朱厚燳的話問道:“太子既然不做生意,為何要向各家勛臣募集資金?”
“這話說的,募集資金就是做買賣嗎?地方官府哪個地方?jīng)]有向地方百姓募集過資金,難道地方官府都是在做買賣嗎?”
“殿下這是強(qiáng)詞奪理,地方官府募集資金,每一筆都是有明確的用途,殿下募集的資金要干什么?”
朱厚燳臉往下一沉,當(dāng)即翻臉罵道:“狗東西,本宮要干什么,還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本宮給你交代。
要不要把本宮抓到大牢慢慢審問,三木之下,本宮受不住刑,你要什么口供本宮都能給招認(rè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