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油嘴滑舌
裴寂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從懷中掏出了熱乎乎的栗子糕,“趁熱吃吧?!?p> “這次是誰要殺他們?”
對方似乎是沖著禾嘉來的她不能左右天命,但是這人禍,她也絕不會放過。
“暫時還未查清,但很奇怪,我在山道之上看到了大皇兄?!?p> 楚霽雪眉頭微蹙,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怎么會是他?絕無可能,他巴不得與禾嘉聯(lián)姻,又怎會對他趕盡殺絕,莫非是有人要嫁禍于他?可留有活口?”
“倒是有一個,只是他死活不開口,所有刑罰都用盡了,對他根本沒用。”
裴寂暗自惱恨,“那家伙的嘴簡直比石板都要硬?!?p> “無妨,他一定會說的,他若真想不說,只怕早就自尋短見了,哪里還能等到你來抓他?看樣子,他是另有心思。”
楚霽雪頭疼的揉捏了下眉心,連最愛吃的栗子糕都覺得毫無滋味。
“帶我去看看他?!?p> 裴寂略微遲疑,“你確定?那是地牢陰森潮濕,煞氣極重,你還是不要去了?!?p> ”不行,我這次險些喪命,若是不查清此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p> 裴寂看他心意已決便,沒有在勸,帶著他來到了地牢。
地牢環(huán)境極差,而關(guān)押那人的是在水牢之中。
這水牢也稱之為水之刑法,將他的四肢捆綁住,慢慢放水,直到水放到了脖子處才會停止,而此時他整個人沒日沒夜的泡在冰涼的水中,若是夏天倒也好,可到了冬天那水冰涼刺骨,不消兩日只怕他早就被凍死了。
可即便是夏天,蚊蟲極多,他全身上下估計沒有一處完好,每時每刻都在遭受折磨。
而且,若是他還是不招,這水牢中的水每隔一個時辰會慢慢的上漲一點,直到將他的口鼻淹沒,他不得不盡力踮起腳尖,把自己的口鼻置于污水之外。
這對于他簡直就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可對于那些死不悔改的罪犯而言,卻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
楚霽雪站在水牢之上,漠然的看著里面的犯人。
“就是他?”
裴寂早在他來之前就已經(jīng)對他嚴刑拷打一番,所以,此刻的他看著極為狼狽,身上有不少血跡,雖被掩埋在水中,但依舊能夠看到他蒼白的臉色,以及滿口的污穢血漬?!?p> ”不錯,你小心些,此人會點暗器,之前,在他口中就發(fā)現(xiàn)了一根毒針?!?p> “把他給我吧?!?p> 楚霽雪直接開口,他有些意外,“你來審問?”
“并不是,我要拿他做藥人?!?p> 裴寂聽得有些懵懂,“你用他來煉藥?是什么藥?”
“其實跟你父皇有關(guān),你先別問了。”
楚霽雪并沒有完全把握,所以只是簡單的提醒一番。
他當即明白過來,這里人多眼雜,不好全部說出。
“也好,就把他帶到你那兒去?!?p> 此時那人被打的皮開肉綻,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但她卻極為命硬,也沒生病,反倒還兇神惡煞的瞪著楚霽雪。
楚霽雪倒也不怕,在趕來雍朝之時,她便學會了殺人,如今為了自保,更是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楚霽雪讓人用鐵鏈把他鎖著,他掙脫不得,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嘶吼聲如野獸一般難聽刺耳,楚霽雪卻并沒有捂住耳朵,而是冷冷的望著他。
“給我打!”
她一聲令下,手下立馬拿著鞭子,狠狠地鞭笞他,她疼的發(fā)出一陣陣慘叫,想躲卻又被鎖鏈鎖著,無法動彈,那鞭子上沾了鹽水,碰到他皮開肉綻,自然是一陣陣鉆心刺骨的疼。
“你到現(xiàn)在還不敢說實話,誰派你來的?”
楚霽雪耐心逐漸耗盡,壓低了聲音問道。
他卻只是咯咯直笑,仿佛故意挑釁,無論她怎么問,他就是一言不發(fā)。
楚霽雪懶得再跟他浪費時間,“每隔一個時辰打他一次?!?p> 吩咐好之后,她便離開了。
而裴寂這邊也很快得到消息,雍朝的境內(nèi)來了一個賣生石粉的商販。
這生石粉在雍朝并不流行,買賣的人也很少所以并不好找,但楚霽雪有心要找一人,便可以通過關(guān)系網(wǎng),廣撒網(wǎng),勤捕撈,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這不,很快就來了。
她和裴寂喬裝打扮了一番,便來到了鬼市之中。
在認準一個人之后,裴寂直接做出了一陣陣詭異僵硬的動作,跟上了那人。
“還是那個價格嗎?”
他聲音粗獷,不耐煩的問道。
對方打量了他一眼,用一種蹩腳的口音說,“我之前沒見過你,你怎么知道我的?”
“快別問了,快給我買一點,我快受不住了?!?p> 裴寂只感覺渾身奇癢難耐,開始不斷的抓撓,而他這副樣子很像是成癮者。
他立馬就明白過來,給了他一包,但裴寂卻有些嫌棄。
“就這么點?你好久都不來了,我等了你這么久,你再多給我一點?!?p> “這東西不好弄,況且,我還有其他的貴客,怎么能都給你?”
“這樣吧,我全部都買了,你就別給那位貴客了?!?p> 裴寂繼續(xù)加錢,他卻說什么都不行。
“他是我的老客,買了好多了,而且我可不敢得罪他?!?p> 在說這話時,他眼中多了一抹惶恐不安,催促裴寂趕緊走。
但裴寂卻很不識趣,”我說了我都要,你聽不懂嗎?”
兩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黎痕這時帶著人趕過來,將兩個人直接給抓了。
那人還不明所以,但在被抓進了一間客棧之后,他知道自己怕是被人盯上了。
“說吧,你這些都賣給誰了?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們就可以放了你?!?p> 黎痕操著一口官腔,冷冰冰的問道。
但對方卻是個人精,無論他怎么問他就是那句話,“我哪知道,我這一天顧客這么多,來來往往的又不是每一個都能記住。”
裴寂氣得一拍桌子,兇狠的瞪向他。
”少給我油嘴滑舌,你知道我在問什么,你所說的那個老客到底是誰?你可以有很多新客,但是那個老客才是你背后的靠山,你以為你能夠替他隱瞞嗎?你若再不趕緊說,我敢保證你絕不可能安然無恙的離開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