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星光不負(fù)...
“安了,安了,看你這么可憐,我就不告訴我?guī)煾盗??!?p> “真的?”
“嗯。”
“可我一家妻兒老小,可怎么辦呀?”
洪凌波頗為無力地嘆了一口氣,
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江不凡明白她的意思,
也是沉默以對(duì)。
兩人沉默的時(shí)候,
洪凌波想到之前的憨子種種的行為,壓身,捶胸……
不知為何,這臉就紅了起來。
“還未請(qǐng)教姑娘芳名呢?”
“洪凌波,記住了,可不許忘,忘了我就把你打成豬頭!”洪凌波笑吟吟舉著小沙包大的拳頭威脅道。
“那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不算?!焙榱璨ü首鲊?yán)肅地一口回道,實(shí)則眼神滴溜溜地一直盯著他,想看看他反應(yīng)。
江不凡聽了很是遺憾,
“是小子高攀了...”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真不禁逗!”洪凌波撇撇嘴,但是笑嘻嘻。
“好的,洪小姐,但....你的臉好紅呀!”
“沒有,你看錯(cuò)了,你眼睛肯定是有問題了?!焙榱璨ㄖ苯铀﹀伣o了江不凡。
江不凡正要反駁的時(shí)候,
只聽得旁邊一聲呻吟,
是鹿清篤醒來了。
兩人齊刷刷看去。
洪凌波心中慶幸,幸好憨子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要不然自己可就要在笨蛋面前丟臉了。
在笨蛋面前丟臉,豈不是連笨蛋都不如了?
鹿清篤睜開迷離的眼睛,
直感覺后腦勺疼的厲害,
再用力回想一下,
只記得黑色身影一閃,
然后自己就暈倒了,
好像是……火鉗道人!
他楠楠自語:
“難道是火鉗道人敲暈我的?”
“不對(duì)不對(duì),火鉗道人,高風(fēng)亮節(jié),乃是堂堂君子,俗話說君子坦蕩蕩,之前自己如此對(duì)待于他,他也毫無怨氣,怎么會(huì)行這種小人之事?”
鹿清篤眼睛一轉(zhuǎn),
轉(zhuǎn)到了面前的一個(gè)道姑面前,
當(dāng)即大怒:
“呔!你這道姑,為何要趁我體虛,加害于我?”
洪凌波眨巴眨巴眼,
沒說啥。
這時(shí),
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
“鹿清篤道長,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與那蒙元鐵騎激戰(zhàn)過久,體力消耗過度,精疲力盡,一時(shí)脫了力,暈了過去?”
“那我后腦勺為何如此痛?”
“后仰著地,豈能不痛?”
“也對(duì)。”鹿清篤想了想,頗覺有些道理,“這位道姑如此可愛嬌小,一看就是正派人士,怎么會(huì)行如此歹毒之事?看來就是我自己摔的了!”
最后的論斷信誓旦旦,
啪啪打著他自己的臉。
江不凡的話音又起,
“不用猜了,就是我砸的!”
洪凌波直接噗嗤一聲笑了,
“你這憨子,你這憨子!”
這憨子也有會(huì)使壞的一天啊。
但敢愛敢恨。
莫名的,
她覺得眼前的丑男人一下子沒有那么丑了,
再仔細(xì)瞅了瞅,
五官好像也沒有那么嚇人,
也就是缺了一只耳朵比較異于常人罷了。
江不凡抱胸悶哼,頗為不爽道:
“哼!鹿清篤道長臨戰(zhàn)反戈,置我于死地,所以我在你精疲力盡之后,偷襲于你,你沒意見吧,鹿清篤道長?”
鹿清篤本來聽了這句話,
是火冒三丈,
但是看到他眼中的真誠,
一時(shí)踟躇。
“火鉗道人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你未殺我,我何必殺你?”
鹿清篤瞪大眼睛,心中感慨:
“莫非……唉,火鉗道人果真是有君子之姿!如我等小人,只會(huì)長戚戚。道長真有圣人之姿也!”
隨后,鹿清篤一躬身,
“多謝火鉗道人不殺之恩,特意以真心換真心,教導(dǎo)于我,實(shí)乃我之第二師傅啊!”
“當(dāng)不起?!?p> “當(dāng)?shù)闷?!?p> “那好吧?!?p> “當(dāng)?shù)闷稹~,誒?”鹿清篤本來還想口花花幾句的,沒想到江不凡直接一口答應(yīng)下來。
“莫非,鹿清篤道長反悔了?”
“沒有,沒有!”鹿清篤瘋狂搖著頭。
真是打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吞呀。
“既然如此,鹿清篤道長...哦不,既然徒兒你醒了,那我們也應(yīng)該去小鎮(zhèn)上取米糧才是?!苯环残Σ[瞇道。
“洪姑娘,再見!”
洪凌波在一旁被江不凡的憨態(tài)模樣逗地“咯咯”笑,
這一下子突然告別,
心里好像空落落的,
很不是滋味兒。
但她也知道兩人不能久待。
只得咬著貝齒,雙目含情,
“一定要再見!”
“嗯?!?p> 江不凡離得遠(yuǎn)了,遙遙一拜,
轉(zhuǎn)過身,
揮著手,瀟灑著就走了。
“古代的青春期小男孩,小女孩,還挺好騙的?!?p> “火鉗道人,你剛剛說什么?”
“沒說什么,走吧。”
“對(duì)了,火鉗道人,剛才那位道姑你莫非是認(rèn)識(shí),離別時(shí)的我見猶憐,頗為讓人感動(dòng)?;疸Q道人與那道姑,難不成……”
一瞬間,鹿清篤的眼中突然燃起八卦之火。
江不凡暗笑:
還說不是青春期?
“沒有了,我和她不熟?!?p> “怎么可能……”
待到兩人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
洪凌波才將視線收回,
“朋友嗎……我現(xiàn)在也有了呢!”
她輕輕低語幾聲,
眼睛一掃,忽地看到地上有一張紙條。
“剛才憨子說他們要去買米糧之類的,這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清單吧。”
她隨意地?fù)炱穑?p> 毫不在意地打開看了看,
這一看,
就怔住了,
眼淚不知為何,汩汩地流了下來。
半晌,
她雙手不停地擦著眼淚,
“我可沒哭,我都哭了,那豈不是連憨子也比不上了?”
突然,她拼盡全力,
向著前方大喊:
“憨子,一定要再見啊~~~”
喊完后,
洪凌波的心情突然就好起來了,
不由自主地將紙條上的詩句唱了起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fēng)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p>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p> 她喃喃自語:
“原來,我不是他的朋友,是他的知己呢?!?p> 詩句轉(zhuǎn)到下闋,
洪凌波的心情猛地跌落谷底,
有些難過。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shí)來,來時(shí)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多。”
“——贈(zèng)好友洪凌波。”
最后一句讀完,
她心地好像有點(diǎn)不一樣的感覺,
很奇妙,很神奇,很開心,還有一絲不舍與悲傷~
早已走遠(yuǎn)的江不凡再次聽到洪凌波那甜美的喊叫聲,
聳聳肩,笑了。
鹿清篤倒是恭喜道:
“火鉗師傅可真是艷福不淺,只可惜我全真不許近女色,真是羨慕火鉗師傅呢,唉...”
江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把戲罷了?!?p> 他心中長出一口氣,
確實(shí)是小把戲罷了,
糊弄青春期少女的玩意兒而已。
搞定一個(gè),
但還要再搞定一個(gè)——鹿清篤。
“這次,我不再犯錯(cuò)?!?p> “火鉗師傅你剛才說了啥?”
“沒什么,夜深了,還是趕路吧?!?p> 江不凡望著天空的瑩瑩星光,
心中默念:
“去吧!”
“星光不負(fù)...復(fù)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