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情和撒謊
顧澤明這話自然是故意說給羅本聽的,約是傍晚時分,他才把薛三郎叫到府上來。
薛三郎今天一整天都在天青客棧等待著傳喚。
得到了傳喚,他立馬去赴顧澤明的邀請。
……
“使者,你們的闖王可還好???”顧澤明問道。
薛三郎有點(diǎn)不敢接話。
顧澤明笑道:“吃他娘,穿他娘,闖王來了不納糧嘛?!?p> 薛三郎附和道:“大王神武。”
“你有沒有看過《水滸傳》?。俊鳖櫇擅饔謫柕?。
“看過?!?p> 顧澤明道:“你們是被逼上梁山的,要怪只能怪貪官惡吏?!?p> 薛三郎道:“我們大王就是聽到大將軍這個說法,才想著議和的?!?p> “不對,你們不納糧,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了難以為繼的時候?!?p> 薛三郎的臉色迅速一變,現(xiàn)在李自成在西安,確實(shí)不太好,缺少銀子,物價很高。
顧澤明道:“有一句話,我請你轉(zhuǎn)交給你們的大王,兄弟相爭,不能讓外人得利,讓他學(xué)一學(xué)太祖高皇帝“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的教訓(xùn)。”朱元璋就知道要搞根據(jù)地,李自成差在這一點(diǎn)上。
當(dāng)然也不只這一點(diǎn)。
薛三郎拱手道:“受教?!鳖櫇擅鞯男貞训拇_不是尋常人可以比的。
顧澤明又說:“你們同韃子有仇,我們也同韃子有仇,我想我們是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的?!?p> 薛三郎:“一定會的,有了大將軍的這句話,他們也就不會反對了。”
“但愿如此?!?p> “一定如此?!?p> 薛三郎起身行禮,顧澤明道:“我就不送你了?!?p> 薛三郎回到天青客棧等待朝廷的詔書。
顧澤明在家草擬詔書,讓人送到宮里,讓翰林院里那些翰林潤色一下,再送回來,顧澤明再斟酌一下,再送到翰林院讓他們修改,再送到司禮監(jiān)蓋章。
天已經(jīng)黑了,范老仆終于見到了這位劉江介紹的殺手,蒙面,夠酷。
范老仆道:“聽大劉哥說你是個職業(yè)殺手?”
那殺手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范老仆道:“顧澤明那里的戒備森嚴(yán),你可得小心?!?p> 那殺手拿出一把匕首來,隨便一晃,這紅油桌子山就被去了一個角。
“夠?qū)I(yè)!”范老仆就喜歡這樣的狠人。
“好了,你的本書我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就來說說價格吧。”范老仆知道現(xiàn)在是到聊價錢的時候。
那殺手也不說話,只是點(diǎn)頭看著。
范老仆排開六根金條,道:“事成之后還有六根,如何?”
那殺手拿起匕首,朝著自己的右手小拇指就是一下,砍瓜切菜般斷了。
范老板被他這樣的高手風(fēng)范驚訝,立刻把四根金條給了。
紅油桌上鮮血流,一個斷指在上面好像蔥段。
殺手稍微止了血,把手指取下,就離開了。
“高手!”看著殺手離開的身影,范老仆伸出了大拇指。
范老仆回去信心滿面跟范永斗說:“這回來了個高手?!?p> 那殺手一走到街上就把蒙面布給撤了,月光照清他的臉,兩道粗眉,一個鷹鉤鼻,絡(luò)腮胡子,兩個眼睛射著寒光,他就是白天掃大街的劉江。
他生平撒過無數(shù)的謊,但這一個慌是他認(rèn)為最好的一個。
回到房間,劉江也不敢點(diǎn)蠟燭,拿手摸著金條,他感覺這就像女人的手臂一樣的光滑。
佟佟佟—
外面的敲門聲,讓劉江把金條迅速藏起來。
誰來了?
擁有金錢,讓人多疑。
門外傳來了保長的聲音“劉江,有人說你晚歸,什么情況?”
他們這樣的人,是重點(diǎn)關(guān)注的對象,因此保長常要關(guān)注劉江的行動。
劉江換了一張笑臉,把門打開,看著保長那年輕的臉,保長名叫春生,因?yàn)樵谕饷嫘拗な伦龅暮?,所以現(xiàn)在做了個保長。
劉江道:“我在外面喝了些酒,故而遲了?!?p> 春生一聞,果然在劉江身上聞到一股酒味,他對著劉江說:“如此…”他眼光看到了劉江的右手的小拇指滾著白布,問道:“怎么了?”
劉江訕笑:“不小心劃到了?!?p> 春生把他的小拇指握了一握,對著劉江道:“那你以后可得小心?!?p> 劉江忍著沒有叫聲來,這手指才找醫(yī)生接上的,如此一捏,怕是要?dú)Я恕?p> 他錐心的疼。
待春生離開后,劉江把白布取下,已經(jīng)毀了,把手指往窗外一扔,巷子里一陣狗叫。
劉江聽著狗咀嚼的聲音,好不難受。
春生別了劉江后,依舊是打著燈籠巡夜。
道路旁邊的樹叢間,是猹,還是…
原來有兩個小年青在偷嘴。
燈籠也似沒有道德,偏叫那熱戀的大膽男女厭恨。
春生自然也不是道德先生,他只是害怕有奸人作祟,看他們兩個是兩情相悅,也就不言語,往別處去了。
那一對男女,倒沒有了趣味,把這比《西廂記》還要大膽行為停止了,男的別了他的崔鶯鶯,女的也別了她的張生。
雖然是夜,但也有明暗的區(qū)別。
有微明,有昏暗,有伸手不見掌,有漆黑一團(tuán)糟,尋常人家晚上是不點(diǎn)燈的,春生聽到小巷里面?zhèn)鞒龉方衼?,想要前去看,隨后這叫聲也聽了,只好讓他繼續(xù)前走。
前面是燈火常明的地方,他看到一個人,七搖八晃,他也有些認(rèn)得,好像是黃太急,吃了酒,醉醺醺地走路。
駕—駕—駕
一輛馬車往天青客棧駛?cè)ィ嚿鲜墙o薛三郎送詔書的太監(jiān)。
那趕車的車夫一見黃太急,連忙停住,里面的太監(jiān)不高興了,問到:“怎么了?”
那車夫道:“黃將軍在前面亂走,行不得?!?p> 太監(jiān)道:“顧大將軍說軍中不得飲酒,你把他趕走,諒他不敢言語。”
車夫“這…”
“耽誤了這事,有幾個腦袋你也砍不起?!?p> 車夫下車,推著黃太急道:“將軍還請快些?!?p> 黃太急原本還不樂意,一看那車夫的喉嚨,驚訝道:“原來是位公公啊。”
黃太急的嗓子本來就大,一下子,萬家窗戶都開了。
黃太急知道自己犯了大事,一身的酒都做了汗。
那車夫立馬回到車上,趕車?yán)@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