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廟號問題
這個孝康皇帝何須人也?他的名字叫做朱標(biāo)。朱棣給他的謚號是懿文太子,建文帝給他的謚號是孝康皇帝,給他的廟號是興宗。
其實跟嘉靖追封興獻皇帝的做法一樣,但不一樣的是,朱標(biāo)要是不死,他真的就是老朱的接班人,而興獻皇帝的位置完全就是嘉靖給他爭取來的。
這個提議里面,改弦更張的意向很濃郁,但是問題來了,太廟里面怎么擺?
國之大事,在戎與祀,你明興宗回來了,大明的太廟只供奉九位皇帝,挪誰的牌位?
現(xiàn)在太廟的格局是這樣的:太祖朱元璋、成組朱棣、睿宗朱祐杬、世宗朱厚熜、穆宗朱載垕、神宗朱翊鈞、光宗朱常洛、熹宗朱由校、思宗朱由檢,正好九位。
如果朱標(biāo)要進去,那么睿宗就要挪出去,可是睿宗一挪出去,朱標(biāo)又憑什么進去呢?朱標(biāo)也沒做過皇帝,而且就算朱慈曦真的是建文帝的后人,那都不知道多少代了,親已經(jīng)盡了。
挪成祖?那跟穗宗否定慈父是一樣的,會引起思想震蕩的。
怎么辦?這是一個問題。
陳名夏就主張不要挪動“孝康皇帝未有天下,而有廟號,是所謂名不正,言不順也。”
“那睿宗何以進太廟?”
“睿宗隨未有天下,然子孫之德綿延祖上,殿下乃世宗皇帝苗裔,不可自棄?!敝齑汝匾呀?jīng)過繼了,他認了袁太后做媽媽,自然算世宗皇帝的后代,在宗法上是完全說得通的。
朱慈曦這時候就蒙了,這是嚴(yán)助教他的。還好這個時候嚴(yán)助出來解圍了,他說;“晉朝的司馬師沒有做過皇帝,依舊廟號世宗,孝康皇帝位列太廟,有何不可?”
晉朝的司馬師把位置讓給自己的弟弟司馬昭,后來司馬昭的兒子司馬炎做皇帝的時候,就把自己這位伯伯封為世宗。陳名夏一時詞窮,說道:“若上廟號則可,入太廟則萬萬不可?!?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眾人的擁護,盡管小皇帝并沒有提到進入太廟的問題,這也是朝臣吸收了嘉靖皇帝的教訓(xùn),不可以讓皇帝搞幺蛾子,嘉靖皇帝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是大禮儀的烏云還籠罩在朝臣們的頭上。
朱慈曦也只好如此,他接著說道:“既然廟號已經(jīng)確立,接下來當(dāng)有修撰實錄的事情,你們以為誰可以當(dāng)之?”
歷代都是大學(xué)士修撰的,顧澤明是內(nèi)閣首傅,但是他不敢修,一則沒有功名,二則沒有士名。
現(xiàn)在看來這有李明睿能夠主修,還加了吳偉業(yè)做副主編,順便把他拉進了內(nèi)閣。
吳偉業(yè)自然是欣喜萬分,進入內(nèi)閣是多少文人日思夜想的事情,而他今天就做到了。他今年也才三十五歲,這個年紀(jì)進入內(nèi)閣,縱覽明朝,除了顧澤明比他年輕以外,是再也沒有人能夠完成的勛業(yè)。
“謝皇上隆恩,臣必定鞠躬盡瘁,竭力完成這實錄?!眳莻I(yè)的眼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連同他的膝蓋一起觸碰在地板上。
“好好好。”朱慈曦說著,忽然夏守忠過來對他耳語了幾句,朱慈曦說:“如今典將軍已經(jīng)回來,這朝陽門的事情如何處理,還請各位卿家斟酌?!?
典少籍平叛回來,他說道:“這是一場針對大將軍的謀反時間,是有心人在搞破壞?!?
“哦,這我就不能同意了,那些老百姓不過只是說了幾句話,是違反了朝廷法令的那一條?就對他們大打出手呢?”想不到這話竟然是出自黨崇雅的嘴巴。
朱慈曦并不沒有搭理他,直接問顧澤明道:“不知道大將軍有何看法?”
皇帝關(guān)心案子,而顧澤明說道:“臣乃是非中人,此案不是我能夠評說的。”事情的矛頭對著他,他要是定了性,官員那邊通不過,而且這個事情一看就是有人指揮的。
“此案嚴(yán)重之極,諸位以為誰可以查此案?”朱慈曦又是一個問題。
李明睿這個時候道:“老臣保舉一人,定可以破了此案?!?
“誰”
“順天府尹蔣鳴玉。”
……
蔣鳴玉誠惶誠恐從順天府衙來到這個養(yǎng)心殿,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臣順天府尹蔣鳴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蔣鳴玉,朝陽門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臣略聞知道?!笔Y鳴玉低頭。
“朕決定派你徹查此案,你可愿意?”
蔣鳴玉聽了,“臣可以接受此案,不過陛下要答應(yīng)我兩件事情?!?
“哦,那兩件事情?”
“一、臣要請尚方寶劍。二、臣請免死鐵劵。”
這兩個事情的要求還是真搞,看來這蔣鳴玉知道這是一個得罪人的事情。
朱慈曦看著太后垂簾的地方,看簾子旁宮女的手勢,點頭道:“朕就答應(yīng)了你,不過這鐵券只限于這個事情。”
“臣明白。”蔣鳴玉如此接了這個事情。
此外也沒有什么事情,只是從通州來的一個俘虜?shù)奶幚韱栴}還有些爭議,這個人的名字是朝鮮的世子,是跟著多爾袞一起出征的,結(jié)果多爾袞兵敗,他就在通州城里面被俘,現(xiàn)在怎么處理他變成了一個問題。
他個人是不想回去的,朝鮮的日子也沒有在順天府舒服。
但顧澤明可是老老實實記得,這朝鮮世子應(yīng)該明年就要死了,這個世子的利用價值,要打個折扣了。
不過現(xiàn)在養(yǎng)起來還不算一個問題。
待顧澤明回府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地上還是濕漉漉的,夜色被雨洗刷的非常新鮮,可謂是夏風(fēng)得意馬蹄急。
燈市口,顧澤明要去大明科學(xué)院一趟,要看一看最近火炮的進展。
他不是急,他是很急,他打算大力發(fā)展火炮事業(yè),清軍戰(zhàn)敗后,錢財不是很多,清軍大概只劫掠了遵化,通州兩個地方,銀子有一百萬兩,戰(zhàn)馬比較值錢,還有萬余的戰(zhàn)馬。一匹是二十兩,萬余的馬那就是二十萬兩。
一百二十萬兩除去給李自成的五十萬,還有減掉北京守城戰(zhàn)戰(zhàn)死了三萬五千六百二十一人,他們當(dāng)中有軍人,有民兵,軍人是一萬兩千三百二十一人,他們的撫恤金是十兩銀子一個人,民兵是五兩銀子一個人,總共加起來還有減掉二十三萬九千七百一十兩,還有四十六萬多二百六十兩,守九門的主官都賞賜一萬兩,連帶著給部隊的賞賜,活著的三萬軍隊,一個人有八兩銀子,這次大概還能有二十萬兩的結(jié)余,也就剩下馬的價錢了,這筆撥給科學(xué)院幾千兩還是可以的。
顧澤明感覺科學(xué)院的規(guī)模還是太小了,現(xiàn)在也才只有幾十個人,這里面還有做飯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必須要擴張。
就這么想著,忽然一個浪蕩子弟騎著馬不知從什么地方跑了過來。
“少爺,少爺,你慢一點。”后面仆人的聲音還在回蕩,那匹馬就要沖著顧澤明撞了過來。
顧澤明連忙一嘞韁繩,那馬立了起來,那浪蕩公子的馬就在顧澤明的馬蹄下溜了過去。
“少爺,少爺?!焙竺娴钠腿艘婎櫇擅鞯囊路?,知道是高官,連忙磕頭賠罪,顧澤明讓他們走了。
他們來的方向是勾欄胡同,勾欄什么地方,懂的都懂。
顧澤明看著那個熱鬧的地方,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