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修擦了下唇角的鮮血，有幾分愕然道：“楚零，你何時達到了練氣九層？”
他分明記得，之前楚零還只是練氣四層。
難不成，自己派出的兩名練氣六層，兩名練氣七層，并不是枉死？都是死在了這個練氣九層的小鬼手中？
藏得……夠深啊。
臺下的看客，更是一個個搞不清楚情況。
“看樣子，二長老和三長老同意楚零參與筑基儀式了？”
“他竟然有與楚清修一較高下的資格？這小白臉？”
面對所有人的錯愕和不解，楚零沒有用言語過多的解釋。
因為，實力，足以說明一切。
楚清修忽然放聲笑道：“雖然你也是練氣九層。但是練氣九層和練氣九層之間也有巨大的差距。我在突破筑基的瓶頸上已經(jīng)卡了十多年，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他話音剛落，手中長劍挽起一個劍花，筆直地刺向楚零的喉結(jié)。
“刷刷！”
只聽幾聲空氣爆響，楚零的身影瞬間爆射而出，在上下左右四個方向閃現(xiàn)出無數(shù)殘影。
黃階身法，神行百變！
“好詭異的身法?！遍L老席上，三位長老不禁點了點頭，心說這楚零敢出言挑戰(zhàn)，果然是有幾分本事的。
而講武場中，楚清修所感到的壓力更甚。
只見茫茫四方，全是人影，一時之間根本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聒噪！”楚清修大怒，掌中源力吞吐，也顧不上辨別誰真誰假，直接催動自己的殺招，頓時之間，天地之間無邊蕭蕭落木落下。
風(fēng)吹落葉，幻化成無數(shù)細針。
“有點意思。”楚零匿身在鋪天蓋地的松針之中，眼皮一跳，卻也沒有多少慌張。
蜃氣！
雖然只是一道微弱的蜃氣，卻極具敏銳的感知能力，哪怕落葉細如絲針，也能夠被蜃氣所提前察覺到。
楚零游走在針雨之間，身影如同游魚，靈巧至極。
三息已過，針雨盡數(shù)打到了空處，悠悠揚揚地飄落到了地上，卻是讓楚零片葉不沾身！
“這就是你的得意手段嗎？我很好奇，就憑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能把楚玉涵族姐比下去。你們兩個不會是暗地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吧？”楚零面帶戲謔笑容，語氣暗含嘲諷之意。
“你……看劍！”楚清修怒極，他也算是瞧出，對方身具一門不俗的身法，而且所擁有的一股氣息十分詭異，能夠敏銳感知自己的術(shù)法。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所以楚清修不再給楚零任何思考和判斷的時機，直接以快打快，用自己最快的劍法發(fā)起進攻！
“慢了，慢了！楚清修族兄，你就這等本事嗎？”楚零縱聲大笑，語氣狂放。
楚清修這一劍刺來，他仿佛早有預(yù)料，身影陡然拔高一丈，穩(wěn)穩(wěn)地落在楚清修的劍尖上。
“你！再吃我一劍！”楚清修薄怒，仿佛遭到侮辱，手中劍光接連不斷。
咔咔咔！
沙沙沙！
劍刃斬過空氣，發(fā)出一聲聲爆響。
但每次劍擊，楚零都仿佛早有察覺，總是恰到好處地挪開身形，或是側(cè)閃，或是翻身，或是虎跳，或是縱身一躍，完美地將楚清修所以劍擊依次躲過。
“他身上那縷灰色氣息，有點邪門！”楚清修后背冒出一陣冷汗。
他本身也不是易與之輩，號稱楚家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并不是浪得虛名。
楚清修一眼就看出楚零身上這股蜃氣的不同尋常。
不僅能夠提前預(yù)判出自己的劍招軌跡，而且總能在關(guān)鍵時機，比如自己劍氣釋放的前一秒，突然爆發(fā)出一股混濁之力，令得自己的劍招慢了一拍。
高手之爭，往往就是爭的這一時片刻。
因此每次楚清修眼看要刺中楚零咽喉，或者別的危險關(guān)節(jié)，卻總能被蜃氣妨礙一招。
“你太慢了！”楚零在連續(xù)幾次躲閃之后，也是漸漸熟悉了楚清修的進攻邏輯以及劍招套路，于是發(fā)起了反擊。
轟的一聲，一股龍象之力爆發(fā)。
楚清修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一拳擊中了小腹，整個人宛如煮熟的蝦一樣拱起。
“就這本事，也敢豪言壯語，挑我楚家大梁？！”
楚零再度跟上，又是一拳擊出。
盡管楚清修已經(jīng)提防到他這一招，使出全身源力想要防御。
但楚零虛晃一拳，身影極其詭異地閃到了楚清修另一側(cè)，龍象之力，爆發(fā)！
轟！
楚清修倒飛而出，在十余米的飛空后，才勉強停住腳步。
“嘩！”
觀眾席中的群眾們，頓時一片嘩然。
他們此前還堅信，楚清修才是年輕一代當(dāng)中的第一人，以為楚零這次挑戰(zhàn)僅僅只是以卵擊石。
沒想到，真實的結(jié)果，給了所有人一個狠狠的巴掌！
“怎么可能？！”有人震驚。
“不……不會吧？楚清修是不是沒使出真本事？”有人強行安慰自己，但嘴角的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別急，楚清修剛剛跟楚玉涵打完一場，定是體力不足。再耽擱些許時候，也許就能扭轉(zhuǎn)乾坤，占據(jù)上風(fēng)！”另有人心懷僥幸道。
但大部分觀眾這個時候都說不出來話了。
畢竟講武場中的對戰(zhàn)，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楚清修目前占據(jù)絕對的劣勢。
“怎么會這樣……”饒是當(dāng)事人楚清修，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這個瓶頸上卡了十多年，十分自信，筑基之下，沒有敵手。
“不對！那道灰色氣息，太古怪了！無論我施展怎樣的劍法，都會被那道灰色氣息提前預(yù)料，根本發(fā)揮不出應(yīng)有的實力！”楚清修咬牙想道。
“戰(zhàn)斗之中，也敢分心？”楚零一個箭步?jīng)_到楚清修面前，伏妖劍破空而出，與對方戰(zhàn)成一團。
一時之間，兩人都是用劍，劍氣繚繞，劍光閃爍不停。
只聽得鏗鏘之聲不斷，空氣中濺起無數(shù)火星。
長老席上，三長老忽然嘆了口氣：“楚清修這番，應(yīng)當(dāng)是敗了?！?p> 其他兩位長老看得認真，卻也并未有異議。
只聽講武場中嚯嚯兩聲，楚清修連續(xù)兩劍皆被楚零避開，他的劍氣明顯更雄渾，但就是擊不中對方要害，不痛不癢。
反觀楚零，每次出劍，若是察覺到對方有防御的趨勢，不待招式用老，便是陡然變招。
劍招無窮，根本讓楚清修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