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p> 林司喬正要驚呼出聲,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聞到熟悉的氣味,她才停止掙扎,安靜下來。
溫熱的氣息抵在她耳邊,耳垂被含在嘴里輕輕啃噬,男人的聲音嘆息般響起:“為什么總會是他?!?p> 林司喬整個人被紀淮死死扣住,一只手按著她的后腦,一只手不停地在她腰間摩挲。濕熱的吻一路從耳垂延伸到唇邊,唇珠被含住吸吮,渾身像是有電流竄過,她的大腦逐漸開始無法思考。
紀淮放開她時,她已經(jīng)被吻得兩腿發(fā)軟,只能無奈地掛在他身上。
林司喬抬起眼,紀淮清冷的眸子染上了一絲Q欲,他低啞道:“紀太太,我說過,離他遠點。別逼我?!?p> 說完便放開他,邁開步子離開了。
林司喬身體無力地沿著墻壁緩緩滑落。
這算什么?
剛在整個市場部的同事面前羞辱她,現(xiàn)在又來吻她。
他該吻的人明明不是她。
他到底把自己當成什么!
林司喬有些乏力地把頭埋進臂彎,肩膀微不可查地抖動著。
——
晚上回到老宅,林司喬一直在想有什么辦法能避開紀淮。
可是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因為紀淮根本沒有回去。
吃完晚飯,她照例去了奶奶房間陪奶奶說話。這段時間以來,她發(fā)現(xiàn)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差。甚至說幾句話就累得睜不開眼睛。
一直到半夜,紀淮都沒有回來。林司喬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失落還是慶幸。
她又做了那個夢,夢里被人撈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
一連好幾天,部門都沒有什么任務交給她,她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看之前李牧澤交給她的資料。
方歲然像只花蝴蝶一樣在市場部轉來轉去,倒是在公司上下坐實了“總裁未婚妻”的頭銜。李薇時不時就要跟林司喬吐槽上幾句。
“喬喬,你之前是不是就認識方歲然?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總不會是情敵吧?!?p> 李薇很快和林司喬混熟,稱呼也親昵了很多。
林司喬只是搖頭笑笑,她和方歲然的關系,真是一兩句都說不清楚。
“也不知道紀總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看上這么個矯揉造作的女人?!?p> 李薇嘟嘟囔囔的抱著資料離開了。
林司喬的學習能力很強,看了幾天的資料,她已經(jīng)十分確定林氏的問題恐怕不只是經(jīng)營不善。如果不認真對待,破產(chǎn)恐怕也就是旦夕之間了。
她思量了一番,還是決定給母親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才被接聽,最先鉆進林司喬耳朵的是對面?zhèn)鱽淼穆閷⒙暋?p> “什么事兒???我這會兒還忙著呢。”喬宜君的聲音略有些不耐煩。
“…媽,林氏的賬可能有問題。我要進林氏?!?p> 對面明顯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打牌的聲音已經(jīng)不見了,喬宜君壓低聲音:“林司喬,你又要搞什么鬼?進林氏?!”
“我告訴你很多次了,不要肖想林氏!”
“如果你不想林氏莫名其妙破產(chǎn),最好考慮一下我說的?!?p> 喬宜君聞言默了默,扔下“我想想”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司喬想了想,跟李牧澤請了半天假,回了一趟林氏。
回到林氏,不出她所料,林希還是不在公司。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來接待她的依然是李源。
李源一臉憨厚,熱情到諂媚地彎腰點頭:“林小姐,什么風又把您給吹來了?您看真是不巧,林少今天也沒來公司?!?p> “我不是來找他的。我來找你?!?p> 李源頓了頓,掏出一個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知道江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俊?p> 林司喬見狀笑得愈發(fā)真摯,“李叔,您不用緊張。我就是想來跟您學習學習的?!?p> “我也知道近幾年幫助林氏您辛苦了?,F(xiàn)在林氏效益不好,我想知道現(xiàn)在每年可以有多少盈利呢?得要多少錢才能拯救林氏?”
李源聞言,整個人松了一口氣。不是興師問罪的就好。
“林小姐,您有所不知,近幾年接的項目所得的利潤,除去成本和人工,真的是所剩無幾。如果要徹底扭轉林氏現(xiàn)狀的話,沒個三五億怕是不行的。”
三五億?
“聽說最近我們在和江氏合作,項目還順利嗎?”
“目前為止還很順利,林小姐放心。”
林司喬又跟李源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林氏。
當初母親把她送到紀淮跟前,也是為了得到紀氏的注資。當時紀淮已經(jīng)拿出過一億,但林氏不僅沒有任何好轉,反而還是每況愈下。
就算林氏在林希手里經(jīng)營不善,但父親也沒有完全撒手。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
李源又是林氏的老人,從父親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就在公司了。這些年來也算是鞠躬盡瘁。
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一時半會理不出頭緒,看還有些時間,林司喬決定先回紀氏,再看看其他資料。
但還沒走多遠,小腹就傳來一陣墜痛。
林司喬有些慌亂,立刻掉轉車頭往醫(yī)院駛去。
她慌亂地掛了上次替她檢查那位醫(yī)生的號,醫(yī)生問了問情況,就讓她去做檢查。
拿到檢查結果,醫(yī)生微微嘆了口氣。
“可惜了,胎兒還是沒有胎心胎芽?!?p> 林司喬的眼圈瞬時紅了,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怎…怎么會…”
“林小姐,我也很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但我還是建議您盡快手術,不然的話,只會拖垮母體。而且您這個子宮的情況……林小姐,您有過不良孕史嗎?”
林司喬緊緊握著拳頭,試圖讓止住顫抖。
良久,才艱難地開口,“是?!?p> “怪不得,您的子宮壁過薄,想來是上一次流產(chǎn)后沒有恢復好?!?p> 醫(yī)生不忍地看了她一眼,接著道:“既然這樣,您就更要早做決斷。趁著年輕,好好調(diào)理,孩子還會再有的。但是如果一直拖下去的話,損傷母體,以后恐怕……就很難再懷孕了?!?p> 本來一直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終于爭先恐后地奪眶而出。
她渾身都在顫抖,帶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醫(yī)生,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醫(yī)生緩緩搖頭,終于擊潰了她。
林司喬拿著《人工流產(chǎn)同意書》失魂落魄地走出門診,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醫(yī)生,臉上的溫和憐憫轉化成了諂媚,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擋在嘴邊小聲地打著電話。
“您放心,已經(jīng)按您的意思辦好了?!?p> “流產(chǎn)同意書都簽了,手術時間也約好了,這個孩子絕對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