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如何？
她覺得十分不如何！
這是什么餿主意？
何況這是誰占誰的便宜？
林司喬斟酌了一下開口道：“紀總，我也不想看到晚晚失望的樣子。但是我覺得以我們的關系，這樣做晚晚的‘父母’實在不太合適。
如果紀總有時間，不如先去把離婚手續(xù)辦了?！?p> 聞言，紀淮一雙桃花眼微斂，閃過一抹黯然。
他的聲音帶著絲暗?。骸傲炙締?，那不如你先告訴我，晚晚的爸爸是誰?！?p> 林司喬打量了紀淮幾眼，才道：“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討論這個問題。”
說完，她繞過紀淮，打算帶蘇不晚回家。
兩人間的對話蘇不晚沒有聽到，她把手里的平板放下，蹦蹦跶跶的朝著林司喬跑了過來，小手一張求抱抱。
林司喬俯身把蘇不晚抱起來，轉身離開。
蘇不晚剛要跟紀淮揮手拜拜，就聽到紀淮開了口：“林司喬，方歲然的下落，你就真的不好奇嗎？”
林司喬的腳步頓了頓，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抱著蘇不晚離開了紀氏。
晚上吃完飯，林司喬坐在桌前工作，可是過了十幾分鐘，電腦上的資料頁面也沒有翻動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她腦袋里反反復復都是紀淮的那一句：
林司喬，方歲然的下落，你就真的不好奇嗎？
其實方歲然的下落，魏晨年早就查過了。
這幾年以來，他也一直想把這件事告訴林司喬。
是她自己不想知道，不讓魏晨年說。
一開始，她怕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紀淮和方歲然結婚了，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到了后來，許是不在意了，她越來越不想知道，越來越覺得無所謂。
現(xiàn)在想來，那根本不是真正的無所謂。
如果真的無所謂，她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
而現(xiàn)在，紀淮的話就像是在蠱惑著她一般。
方歲然的下落，你就真的不好奇嗎？
林司喬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給魏晨年發(fā)了消息：
【方歲然在哪？】
魏晨年回復得很快。
【喲，大小姐這是吃錯什么藥了，怎么突然想知道方歲然的事了?！?p> 林司喬指尖敲動：【別廢話?！?p> 半分鐘后，魏晨年發(fā)了一個定位過來。
【想知道的話，自己去看吧。】
林司喬看著手機上的定位有些發(fā)愣。
她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第二天，林司喬便站在了定位的地點。
江城市精神病醫(yī)院。
站在門口，林司喬覺得有些恍然。
她其實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是獨獨沒有想過這個。
她記得四年前，有一次方歲然在醫(yī)院頂樓，裝若瘋癲地想掐死她。她還記得方歲然當時的眼神，有一瞬間眼神清明，她一直以為那些都是方歲然借瘋癲之名想除掉她。
竟然是真的？
到了病房區(qū)，到處一片鬼哭狼嚎。
有哭聲，有笑聲，有叫聲，有歌聲。
林司喬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走上前去問護士：
“您好，請問這里有沒有一個叫方歲然的病人？”
“方歲然？有啊。請問是要探視嗎？”護士拿起胸前的掛表看了看，“現(xiàn)在剛好是探視時間，如果要探視的話，需要在這里登記。”
說完，護士將一個表格推到了林司喬面前。
林司喬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便跟著小護士往里面走去。
“你是方歲然的什么人呀？這幾年好像很少有人來看她。”
聽到小護士的話，林司喬問道：“方歲然……她來了多久了？”
小護士回憶了一下，道：“我也是今年才來的，聽護士長說，好像已經(jīng)來了有三四年了。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你是她的朋友嗎？她這么年輕漂亮就得了這種病，真是太可惜了?！?p> “這種病是……哪種？”林司喬對精神疾病的了解其實并不多。
聽了林司喬的話，小護士停下腳步，有些狐疑地看向她：“你不是她的朋友嗎？怎么會不知道她的病情。你跟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林司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這幾年都在國外，前段時間剛回來，才聽說的?！?p> 小護士又打量了林司喬幾眼，才放下戒備道：“那怪不得了?！?p> “請問，她的病情嚴重嗎？”
小護士嘆了口氣：“算是嚴重吧，而且好像還挺復雜的。我記得她焦躁，強迫，精神分裂，還有暴力傾向。
可是我記得我每次看到她，看起來都還挺正常的。只是聽醫(yī)生說她其實還挺嚴重的。
哎，這么年紀輕輕的，可真可惜?！?p> 小護士再次感嘆。
沒走多久，便到了方歲然的病房。
這里看起來環(huán)境還不錯，方歲然的病房也是一件單人病房。
病房的環(huán)境雖比不上雅仁，卻也十分干凈整潔。
只是病房的外面，有一層鐵門。
林司喬看了看旁邊的幾個病房，都是很正常的木門。
小護士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聽說有一次，方歲然半夜想逃走，被值班的護士發(fā)現(xiàn)了，她還發(fā)狂咬了人。從那之后，她頻繁地逃跑。最后沒辦法，就弄了一個這樣的鐵門，她才消停下來的?！?p> 說完，小護士踮起腳，從鐵門上留出的空隙上往里面望了望。
“她好像是去做治療了，你可能要在這里等一下。”
林司喬向她點頭致謝，小護士還有事情要忙，說完便回了護士站。
林司喬環(huán)視了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
其實和普通的醫(yī)院差別不大。
只是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什么，她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好像處處透著詭異。
包括剛才小護士說的方歲然的情況。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方歲然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又是誰送她進來的。
紀淮嗎？
紀淮明明對她愛意深重，就算是她真的出現(xiàn)了精神方面的問題，又怎么可能舍得把她一個人送到這種地方來。
就算是真的病情嚴重，經(jīng)過三四年的治療，為什么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被關了起來？
這些紀淮都知道嗎？
還是說……根本就是他讓人這樣做的？
正想著，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
腳步聲慢慢向林司喬的方向靠近。
過了一會，走廊轉角處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護士帶著一個女人慢慢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女人梳著一頭短發(fā)，形容枯槁。雖然變化很大，林司喬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方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