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是,地震了?
“小姑姑,快點起床,我們要盡快出發(fā)了?!?p> “吵。”
司顏閉著眼睛嘟囔了一聲,捂住了耳朵又接著睡。
“起床了??!”
司顏黑著臉坐起身來,下床將淺紫色的羽絨服套上,拉開房門,冷著臉看向祁辰,“這么早!你最好有什么事!”
“小姑姑,現(xiàn)在雪下的越來越大了,雪層如果積的太厚到時候車不好走,所以我們要盡早出發(fā)才是。”
“而且我剛上樓的時候,沈硯小朋友已經(jīng)為你熬好了一鍋粥,就放在餐桌上,你總不能等粥涼了再去吃,這樣豈不是浪費了小朋友的一番心意…”
“砰!”
話還沒說完,門當著祁辰的面又被關上了。
祁辰伸手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尖,這是嫌他啰嗦了?
——
磨磨蹭蹭的吃完了早餐,司顏拉開別墅的大門,率先走了出去。
晶瑩剔透的雪花片片飄落,落到她長而卷翹的睫毛上,逐漸融化成一滴小小的水珠,她輕輕眨了眨眼,水珠無聲滑落,在白皙的臉頰上滑出一道濕漉漉的水痕。
她微微蹙眉,說:“傘。”
滿天星圖樣的花傘在她身后被撐開,舉過她的頭頂,為她遮擋住簌簌飄落的雪花。
她抬頭看了一眼,不滿道,“太丑,換一把。”
后面的祁辰輕咳一聲,將手中米白色的法式公主傘撐開遞給了明宇。
明宇輕聲道謝,然后將花傘扔到一旁,將手中漂亮的法式公主傘為她舉過頭頂。
一秒,兩秒……
沒有被挑刺,也沒有被嫌棄,他暗暗的松了口氣,然后亦步亦隨的跟在她身后,盡職盡責的充當一個撐傘的工具人。
“真是慣的毛?。∠卵┨煺l還撐傘?”葉梓琳抱怨道,“撐傘也就罷了,自己沒長手啊,真以為自己還是個嬌貴的小公主呢?!?p> “梓琳!”祁辰輕聲呵斥。
“說說都不行了,就知道偏心自家人?!比~梓琳小聲抱怨著。
沈硯默默松開攥在手心的原木傘柄,然后將古香古色的油紙傘,舉過自己頭頂,遮擋住滿天飛舞的雪花。
“介意和我共撐一把傘嗎?小朋友?!?p> 沈硯抬頭,神情冷淡的美人身穿純黑色的大衣,雙手插兜,步伐不緊不慢的朝他走來。
淺咖色的短發(fā)垂落在額前,蘊含著冷意的眸子,在接觸到他目光的一瞬間微微融化,紅唇在冷白皮的映襯下,耀眼奪目。
沈硯下意識回,“不介意?!比缓髮愠姆较騼A斜了幾分。
美人勾唇淺淺笑了,如同冰雪消融那般。
“把傘給我,總不至于讓小朋友幫我撐傘?!?p> 美人接過傘柄,朝沈硯的方向傾斜了一大半,雪花簌簌飄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仿佛完全察覺不到似的,輕聲說,
“走吧。”
步行至別墅區(qū)碩大的停車場時,葉梓琳皺著眉拍打著身上散落的雪花,有些雪花已然融化,她的眼睫,鬢角的發(fā)絲都濕透了。
秦華抬手將滿天星花傘上的雪花抖落下去,“不知道你在較什么勁?讓你撐傘,你偏不撐,這下倒好,衣服估計都濕了?!?p> “要你管!”
葉梓琳拉開越野車的后車門,直接坐了上去。
祁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明宇伸手將傘合上,收了起來。
身穿淺紫色長款羽絨服,雙手插兜的小姑娘卻在離車門還有半米遠的地方,靜靜站著。
祁辰:“……”
他輕嘆口氣,左手放在背后,右手伸出,微微躬身,露出一抹標準至極的笑容,“公主殿下,請上車。”
司顏嫌棄的瞟了車一眼,開口吐出一個字,“不?!?p> 眾人:“???”
秦華:“小姑姑,我之前從未見過祁哥對誰如此卑躬屈膝過,這么冷的天,您還是見好就收吧?!?p> 葉梓琳:“說不定人家小公主根本不想坐我們的車,要和我們分道揚鑣呢!”
這時,司顏微微凝眉,盯著越野車前的擋風玻璃說:“你們的車,太臟了,會影響心情。”
眾人循著她的目光看去,擋風玻璃前確實濺著許許多多紅褐色的血跡。
這好像是之前遇到一大波普通喪尸時,橫沖直撞的開車突圍時濺上的。
不過,這都末世了,誰還講究這些,臟了就臟了唄,難道每次撞完喪尸還要費心清洗一番?
這小公主,真夠難伺候的。
祁辰朝明宇使了個眼色,明宇秒懂。
他走上前去抬手放出細小又急促的水流,仔細沖刷著擋風玻璃以及車前蓋上紅褐色的血跡。
虧得一直落著雪,血漬沒有完全干涸,仔細沖刷了一會,擋風玻璃便干凈透亮,光可鑒人。
司顏滿意的點點頭,彎腰坐進了副駕駛。
祁辰暗暗松了一口氣,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
席羽拉開另一側的后車門,正要坐上去。
突然,腳下的雪層劇烈晃動了起來。
越野車也可勁的抖動著,眾人一時之間都有些立不穩(wěn)。
這是,地震了?
眾人頓時面色凝重了起來,末世前別墅區(qū)風景秀美,依山而立。
如果地震威力大波及范圍廣,那么到時候不僅僅會發(fā)生山體滑坡,還有可能會發(fā)生雪崩。
末世以來,人類發(fā)生進化,逐漸可以和喪尸,變異生物等相抗衡,但自始至終,自然災害卻不是人類的微薄之力可以抗衡得了的。
祁辰厲聲呵斥,“都還愣著做什么?快上車!”
眾人匆忙上車,引擎發(fā)動的聲音在雪地里響起。
碩大的黑色改裝越野車在雪地里歪歪扭扭的行駛著。
不時劇烈的左右搖晃幾下,一副要翻車的節(jié)奏。
突然——
車身一震。
祁辰用手死死打著方向盤,將剎車已經(jīng)完全踩到底了,額前軟塌塌的發(fā)絲已經(jīng)完全濕透了。
明亮的擋風玻璃外,距車身不足兩尺的雪地里,碩大的長長的裂縫清晰可見。
差點便陷進去了……
祁辰抬起袖子擦拭了下額間的冷汗,緩緩的將車倒了回去,調(diào)轉車頭向著相反的方向繼續(xù)急速行駛著。
突然——
席羽冷聲道:
“祁辰,剎車!快剎車!”
祁辰猛地踩了一腳剎車,頭直接撞在了擋風玻璃上,額間明紅色的血潺潺流出,和濕漉漉的發(fā)絲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