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除夕還有兩三日,往年只有熟客登門的贈雅軒突然熱鬧非凡,人群往來無不探頭想一窺究竟,結(jié)果才好奇看一眼,就被門口一位嘴皮子相當(dāng)利落的姑娘忽悠了進(jìn)門,不多時就捧著一懷抱的春貼出了門,有些人手里還多了幾個用紅繩穿著的,十分別致的紙片兒。
赫連澹派人暗中觀察了贈雅軒一年有余,三百六十五日中有三百六十日此處大門緊閉,偶有來客也是三四個個朝中顯貴,奔著施韞的名氣而來。
可這幾日,贈雅軒其中四個女子忙來忙去,原來是在做賣春貼的準(zhǔn)備,看樣子生意不錯……這施老板被父皇召見后,為何一改溫吞?
難道……?
赫連澹皺了皺眉,他有一半異族血統(tǒng),五官利落,眉眼犀利,特別是他的鼻子,格外挺直,但中原人的白皙和柔和又減淡了他臉色的攻擊性,配上微卷的長發(fā),他甚至可以算上是個英氣的美人。
如今美人顰眉,又是一位英俊的男美人,在門口四處吆喝拉客的落筆可沒有錯過,她左右看了看,看暫時沒有其他目標(biāo),便提著裙擺小跑到了赫連澹面前。
“公子如何稱呼?”
赫連澹一眼就看到眼前梳著雙丫髻的少女,橢圓的小臉上,因為賣力吆喝在冬日里還生出了點(diǎn)點(diǎn)汗珠。
“什么?”
“我說,公子在贈雅軒門口這么久了,為何不進(jìn)去看一看?今日我店開業(yè)酬賓,買春貼就能摸彩。除夕將至,公子一看就生得富貴,何不討個彩頭,來年更上一層樓?”落筆語速奇快,一股腦地就把話術(shù)說完了。
赫連澹笑了笑,道了聲好,便向身后打了個手勢,自己便跟著落筆走進(jìn)了贈雅軒。
“公子生得真好看,您還沒告訴我怎么稱呼呢!”落筆小小抱怨了一下,覺得這漂亮公子應(yīng)該是哪個大門大戶里的少爺。
赫連澹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自己在母族的名字,畢竟除了母親月倫貴妃,也無人知曉:“赫連……”
“?!弊诌€沒出聲,那邊就有人喊道:“老板,這春信箋制作的表演什么時候開始???”
“誒!來了!”落筆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對赫連澹道:“賀蘭公子,你在此稍后片刻!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赫連澹頓時失笑,這姑娘把“赫連”聽成了“賀蘭”,應(yīng)是不知道還有姓“赫連”的人……也不錯,賀蘭就賀蘭吧,倒也是個不錯的偽裝。
赫連澹尋了個角落站定,又見剛才那叫落筆的姑娘,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站上了院中一顆緋櫻下的石墩,赫連澹這才注意到,這季節(jié)里,緋櫻原本應(yīng)該光禿禿的枝節(jié)上,掛滿了透著粉紅與金箔的紙箋,細(xì)細(xì)一看,其上還用不同字體書上了小詩三兩行,全是吉利話。
再看,院子里多了兩個半人高的竹臺,上放屏風(fēng)一扇,畫得是花開富貴,四季吉祥。前放兩張長幾和一張斜放的軟木板架,最左上有筆墨紙硯,中間則放置著裱褙所用的宣紙、棕刷、宣紙、漿糊等物,最右的板架上則掛了一些已經(jīng)做好的春信箋。
站在石墩上的落筆,突然啪啪拍了兩下掌,從屏風(fēng)后,走出了三位綽約佳人,左右分別是擅丹青的許舟意,贈雅軒的現(xiàn)任老板施妙染和與其一同經(jīng)營著店面的著墨。
她們走到長幾何軟木架前,一一整理其上的物品,今日的重頭戲馬上就要來了。
三人一下子就吸引了人群的注意,人群里突然安靜了下來,落筆清了清嗓子,娓娓說道:“剛有客人們或許已經(jīng)知曉了咱贈雅軒新出的‘春信箋’,想必也想知道其中含義,今日,臺上的施老板、舟意姑娘和著墨姑娘,就將親手為大家展示,何謂‘春信’?!?p> 此時的臺上,許舟意已經(jīng)展平了一張宣紙,一雙纖纖玉手,一根兼毫,蘸取些許朱色便開始了描繪,片刻后又取一根狼毫,細(xì)細(xì)勾勒,最后還提上幾句吉利話。
“舟意姑娘先在宣紙上繪出底色,然后提上四行四句——”說到這兒,落筆昂頭望了望許舟意桌上的信箋,然后朗聲道,“舟意姑娘這次填的是:冬去千祟除,春來百福生。愿君得春信,風(fēng)送喜萬里?!?p> 人群爆發(fā)一聲“好”,落筆隨即解釋:“春信,就是春日到來的消息。過了春節(jié),春便將近,誰人不想春風(fēng)送來富貴和服氣呢?”
一公子聽罷,折扇一收喊道:“好一個‘風(fēng)送西萬里’,這幅春信箋,小爺收了!”
她起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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