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可不可以放過我
“砰——”
花灑從她滑溜溜的手里脫落,狠狠地摔在一邊,剎那間,花灑里的水瘋了似的飚出來——
幾個小助理只聽浴室里傳來驚恐的尖叫。
小琳第一個沖了進去,只見浴室大門頓開,她疑惑的望進去。
浴室里。
赫連霜狼狽的跌坐在地,頭發(fā)散亂,衣衫半褪,一只手按壓在地板上,另一只手擋在臉前,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姐!”小助理驚呼一聲,趕緊上去把她扶了起來。
她身上又滑又難抓,小助理吃力的摟著她的腰,才能勉強把她撈起來。
“姐,你先去臥室休息一會兒,我把浴室收拾一下?!毙≈韥聿患敖o多想,趕緊把她扶到了臥室。
“嘶——”
沒想到剛剛把她放到床上,赫連霜觸電一般的收回胳膊。
突如其來的小動作把小助理嚇了一跳,但因為臥室沒開燈,周邊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小助理看不清她身上的傷情。
“對不起?!?p> 小助理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趕緊慌亂去開燈。
燈開。
赫連霜胳膊上蹭出來的傷口完整的展現(xiàn)在了她面前,皮肉翻涌,外面的表皮已經蹭的紅腫,看起來觸目驚心。
“唔——”
小助理差點嚇的捂住眼睛。
赫連霜感受到疼痛,才后知后覺的抬起胳膊看了下傷口,傷口不深,但是縱橫至少有十幾厘米。
以后恐怕只能穿長袖了。
這是她的第一個想法,隨后在小助理焦急的聲音中漠然開口:“不用去醫(yī)院,去藥房買點藥就好?!?p> 她現(xiàn)在身份特殊,去醫(yī)院會引發(fā)不必要的慌亂,那群無良媒體不知道會怎么寫她。
況且她剛才看了,傷口不深。
“啊,好吧?!毙≈碇荒苷J命的去臥室給她找藥,藥好像放在臥室的哪個犄角旮旯,小助理翻了半天才翻出來。
正準備拿著藥去找赫連霜。
外頭的門突然開了。
小助理一時間吃驚的愣在原地,手里的藥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和宋傳媒金光閃閃的董事長林北野,此刻就站在門邊,一雙眼眸沉的像水,目光掃過底下的藥,一瞬間陰沉了下來。
小助理呆住了。
老早就聽聞林北野和赫連霜有不正當關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趕緊掩住眼底的震驚,慌亂的跪在地上撿藥,余光卻看見一雙皮鞋離她越來越近。
等她抬頭的時候,林北野的手直接伸到了她面前:“東西給我?!?p> “好?!?p> 她身軀僵硬的遞了過去,趕緊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重新關上門。
留在外面的幾個小助理趕緊湊了上來,一臉吃瓜的表情:“那不是咱們公司的——”
話還沒說完就別定一個小助理打斷了:“閉嘴!”
這種事情在娛樂圈里面司空見慣,但說出來就沒有那么好玩兒了。
他們現(xiàn)在還在傳媒公司打工,要是這種事情從他們的嘴里傳出去,他們這輩子別準備繼續(xù)在傳媒行業(yè)干下去了。
幾人閉上了嘴。
林北野寬大的手掌拿著幾個比較精巧的藥品,小心翼翼的走進了臥室。
推開臥室的門。
赫連霜正坐在床上低頭看書,靜靜的,就連眼神里面都是清清淺淺的安好。
她聽見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頭也沒回:“把藥放一邊,一會兒我自己來?!?p> 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
她下意識的認為是剛剛出去找藥的小助理,聲音也軟了一下:“藥找見了嗎?”
她的藥放的位置有些偏僻,在一堆雜亂無章東西的最后,若不是翻東西翻到最里面,應該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后面沒有聲音。
她心中還是起了疑心,皺著眉頭望過去,在看到來人的那一秒,手中的書悄無聲息的摔了下去。
“過來。”
他邁著修長的腿走過來,站在她的床邊,旁邊就是醫(yī)藥箱。
“怎么是你?”赫連霜眉頭都皺在了一起:“林總,就這么闖進別人家里,不太好吧?!?p> “聽話?!彼麤]有因為她的話而生氣,言語中反而帶著淡淡的寵溺。
氣氛突然沉默下來。
“你到底在干嘛?”赫連霜僵硬的嘴突然開口,不明所以的望著他:“林北野,你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算是什么關系嗎?”
這個問題讓他一瞬間有點難堪。
“情侶關系?!彼f。
話音剛落,她就被他突如其來的解釋笑到了:“情侶關系?林北野,你自己信不信?那我是你的正牌女友呢,還是二女友,三女友?”
她冷哼一聲:“可能我連三女友都算不上吧,林總身邊的鶯燕燕那么多,什么時候才能消停?”
她不知道是在對自己嘲諷還是在對他嘲諷。
她的動作有些大,胳膊上剛剛的傷口牽動,惹得她有些皺起眉頭。
不得不說,在浴室里突然摔了一跤,還挺疼的。
“把東西放下,你走吧。”她看著他手中的醫(yī)藥箱,那是她客房里的小藥箱,她認得。
她不想猜測林貝也今天到這里過來的目的,她也懶得猜。
她曾經把最美好的青春全部都獻給了他,只可惜,或許是他的冷漠讓她明白,一直做一個依附于他人的兔絲花。
她會死的很慘。
有些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臉攏上一層陰影。
林北野有些陰郁的眼光落在她的臉上,瞳孔倒映著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你就如此不愿見我?”
“我不愿!”
她想也不想的直接承認,眼神忽然絕望起來:“林北野,我知道我以前只是你的情婦,但是到了現(xiàn)在,你可不可以放過我?”
他們之間那個孩子。
她還那么小,還沒有見過這世界的太陽,就永遠被封鎖在了那里。
她光是想到這一層,她的心仿佛被針扎一樣的疼,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去祈求一份從一至終的愛情。
既然有些東西注定落不到她的頭上。
她也不再去奢求,她只希望簡簡單單過好自己的生活,慢慢的去消化以前的傷口和隔閡。
而林北野每一次出現(xiàn),就相當于把她的傷口再一次撕開,暴露在大眾面前,時刻提醒著她以前骯臟又可憐的過去。
那些過去。
她永遠都不想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