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宛從浴室洗澡出來,單手拿毛巾擦拭頭發(fā),見秦夏盤腿坐在凳上,癡癡盯著手機,捂嘴竊笑。
溫宛暗自在心底吐槽一句,走到秦夏跟前奪過手機,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干嘛呢,抱著個手機又哭又笑的。”
秦夏疑惑抬頭,那雙腫得跟桃兒似的大眼睛,搭配幾乎咧到耳根的猥瑣笑意,畫面別提多詭異。
溫宛沒來由的打個寒戰(zhàn),把手機丟還給秦夏,后退兩步,瞪著她,“把你這副瘆人表情收起來,寢室就咱倆,我怪害怕的?!?p> 從協(xié)會回來,秦夏趴在桌上哭了半個小時,這會水泥封鼻,呼吸不暢。
她吸吸鼻子,啞著嗓子說道:“蘇銘加我微信了,還跟我說對不起呢。”
溫宛從抽屜里找出衣架,把濕潤的毛巾搭上去,冷呵一聲,“他什么意思,罵了人又來加你微信,這不是典型的打人一巴掌,再給塞顆糖?一個破辦公室而已,有什么進不得的,難不成里面藏著寶嗎?聽我的話,甭理他!”
秦夏急忙擺手,辯解道,“蘇銘沒有罵我!”
溫宛曾經(jīng)深深迷戀蘇銘的顏值,但也僅僅限于迷戀,談不上心動。如今見蘇銘讓閨蜜受委屈,她這顏值粉早已脫粉,恨不得狠狠回踩,把他撕個稀巴爛。
溫宛橫了秦夏一眼,只覺恨鐵不成鋼,她憤憤不平道:“沒罵你,那你剛才歇斯底里的哭什么呢?”
秦夏嘴一癟,表情甚是委屈,弱弱地說:“我失手打碎了他的東西,擔心那家伙記仇,以后再也不理我……”
說到這,秦夏喉間一哽。不提還好,這一提,委屈勁再次上涌。
“行了,打?。 睖赝鹨娗闆r不妙,連忙打岔,若放任秦夏繼續(xù)說下去,指不定會在寢室痛哭流涕。
溫宛眼睛一轉(zhuǎn),轉(zhuǎn)移話題,“蘇銘加你,你同意沒?”
秦夏搖頭,“當然不會,得晾著他。我那攻略里寫著呢,在運用曝光效應(yīng)的同時,要學(xué)會欲擒故縱?!?p> 溫宛嘴巴張的足以塞進一個雞蛋,虧她先前還擔心戀愛經(jīng)驗為零的秦夏陷的太深,結(jié)果多慮了,“我看你快成斬男專家了。”
“我……”秦夏正開口回應(yīng),手機鈴聲驀地響起,打斷兩人的談話,屏幕上方陌生的電話號碼歡脫跳躍。
秦夏想也沒想,果斷摁滅。
不出三秒,鈴聲再次響起,吵得秦夏心煩意亂。
她點擊免提,把手機扔在桌上,語氣不耐,“誰??!”
電話彼端的始作俑者沉默許久,沒開口說話,只聽得清淺淺的呼吸聲。
秦夏朝溫宛做口型:騷擾電話。
她拿起手機準備再一次無情掛斷。
聽筒里響起那道再熟悉不過的低沉嗓音,“是我?!?p> 秦夏手一抖,手機猝不及防跌落在地,“啪”的一聲,屏幕瞬間開出小花。
她顧不得這些,彎腰迅速撿起,好在電話沒被掛斷。
秦夏與溫宛無聲對視一眼,彼此眼里都寫著不可思議。
秦夏將手機擱在耳旁,太過激動,手抖的像篩糠似的,“有……有什么事嗎?”
“我在你寢室樓下,這會有空嗎?”
“有有,我有空!我馬上下來!”秦夏二話不說,邊回應(yīng)邊朝門外跑去,沒注意到門前擺著的小矮凳,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溫宛捂住眼,這戀愛腦的荒唐行徑簡直沒眼看。
說好的欲擒故縱呢,蘇銘一個電話,便全然拋至腦后。
過去許久,溫宛后知后覺,反應(yīng)出哪里不對勁。她沖出寢室,站在樓梯扶手處向下眺望,哪里還看得見秦夏的身影。
溫宛急得直跺腳,撥電話那頭也不接,打開微信聊天框,發(fā)出語音,“秦夏,你快回來!你穿的是睡衣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