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墟域,圣地零魂之地深處。
綠色的濃霧飄蕩,將這里的一切都染上了淡淡的綠色,似乎永遠在侵蝕,在同化。
這里唯一的一座山谷中,尸骸遍地,也全都染上了綠色,并且在已超越尋常的速度腐敗,釋放出一絲絲不可察覺的力量融入到了霧氣中。
一層厚厚的綠色骨粉從入口一一直綿延到山谷盡頭,在那里有一個巨大的天坑。
天坑很大很深,乍一看與之前沒有什么不同,可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在坑中那無盡的血霧中,紫色的絲線已經(jīng)多到了近乎密集的程度,只是它們時隱時現(xiàn),必須要仔細觀察。
而且那些在血霧中不斷蠕動的斷肢殘軀,到如今已經(jīng)生長、重組了大部分,看上去要不了多久就會從血霧中脫出。
忽然,在坑的另一面,出現(xiàn)一個人。他渾身都被一層滾動的黑霧包圍,讓人看不清任何細節(jié),站在一片綠色的世界中顯得十分扎眼。
“嘿嘿……”這人冷笑一聲,從黑霧中伸出一只模樣猙獰的手來——如果那可以稱之為手的話。
他的手中托著一個墨綠色的瓶子,有巴掌大小,造型優(yōu)美,被一個鮮紅的蓋子封住了瓶口,看上去十分怪異,除此之外上面沒有任何裝飾。
這人打開鮮紅的瓶蓋,剎那間他周圍數(shù)里的空氣都紊亂了,原本輕輕飄蕩的綠色霧氣竟然完全被攪動起來。
而那瓶子中,居然傳出無數(shù)凄慘的吼叫聲,瓶身上也出現(xiàn)了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的人臉,但所有的人臉都十分猙獰,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而就在這時,這人說話了:
“嘿嘿,準備了這么長時間,終于看到了尊上復活的希望。只是如果一直靠那些廢物,這剩下的時間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時候?!?p> “三百年來,玄參那邊送來了幾瓶好東西,原本只是想試試,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尊上復活的時間將大大縮短,三年內(nèi),必定功成!哈哈哈哈……”
這人說完大笑起來,控制著讓笑聲局限在天坑的范圍內(nèi),隨即飄上天空正上方,慢慢傾斜了手中的瓶子。
一道黑得發(fā)亮的液體從瓶口慢慢流出、跌落,在剛臨近那血霧的時候潰散成黑色的霧氣慢慢沉入了坑中。
一瞬間,血霧翻涌,其中的斷肢殘軀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著,在其中快速移動、拼接,想要成為一幅完整的軀體。
除此之外,坑壁上的無數(shù)奇異物體也開始急速蠕動,大量的紫色能量沿著它們不斷往下傳送著。
“哈哈哈哈……這些生魂煉制的魂液果然神奇,比直接用原料效果快多了。而且這次玄參送來的與以往有大不同,似乎是包含了凡人的生魂,那可是好東西。嘿嘿……”
這人將瓶中的液體到了個干凈,隨手將瓶子仍下天坑,轉身消失在這里。
………………
文域,九圣書院。
此刻這里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但還能從來往的每個人臉上看到一絲深深的恐懼。
此刻在掌教的殿中,九圣書院一干高層正坐在一起,一言不發(fā),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很難看。
“怎么都不說話?我召集你們來不是坐在這里干瞪眼的?!闭平谈鹪纯粗媲白氖畮孜婚L老,怒道。
“這……掌教師兄,現(xiàn)在整個書院乃至整個文域都因為百獄文林這件事鬧得人心惶惶。對于你的問題……我們,也是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呀。”
一位長老擔滿面擔憂的說,旁邊也有幾人隨聲應道。
“唉,”葛源輕嘆一聲,看向葛石松問道:“石松師弟,你認為當下應該如何打算?”
葛石松想了片刻,說道:“掌教師兄,眼下整個文域被這件事攪得雞犬不寧,這三百年來雖然也曾發(fā)生過,但是都是針對文域的修行者們,可這一次確實連凡人都不放過,受害的人數(shù)竟然達到了十萬之多,
而且,所有死去的人,都被抽去了魂魄,血精也一點不剩。但是這些東西多異獸的修行并沒有太大的幫助,再加上所有事件發(fā)生的時間間隔幾乎一樣,所以我猜測,百獄文林深處那些存在肯定有一個天大的陰謀,并且準備了很長時間。”
………………
瀑布崖壁下,陳子陵和葛楓鳴正對面而坐,各自坐著自己的事情。
靈魂寄所中心,陳子陵與朔幽正忙著在一顆特別的大樹上布置著,不過片刻便布置完畢。
只見整棵大樹上都刻滿了小蛇一般的符號,從樹干上一直蔓延到大樹周圍三米都是如此。
朔幽忽然從陳子陵身旁飛出,用尾巴尖在大樹周圍畫了個大圈,將所有的符號都包含了進去。
“好了,搞完收官。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彼酚目戳艘谎坳愖恿?,說道:“其實我真的不贊成你現(xiàn)在就這樣做?!?p> “我也不想,”陳子陵坐在圈外,說道:“先不說我的實力現(xiàn)在如此之弱,就是那……也讓我擔心得很,時間不多,我要開始了?!?p> 說完,陳子陵的意識波動就慢慢平靜下來,接著這具化身就慢慢潰散,化成了純粹的靈魂力。
朔幽以特殊的方法仔細看著陳子陵的意識慢慢點亮了所有的符號,接著整棵大樹就開始變化了。
大樹的形體由上而下逐漸淡化,到了樹干處所有的符號忽然開始閃爍,樹干漸漸成了一道虛影,卻從里面露出了一個人來。
準確的說那是顏躍的一絲意識,那日在零魂之地中被陳子陵用秘術生生剝奪過來封印在靈魂寄所中,作為將來控制他的一個媒介,而此刻終于派上了用場。
片刻后,大樹形體已經(jīng)完全淡去,只剩下顏躍的一絲意識在原地被無數(shù)的符號包圍。
那些符號在那道意識中來回穿梭,每一次透體而過都會有一個符號烙印在他的體內(nèi)。陳子陵清楚地記得,朔幽當日說只要這些符號完全烙印在那道意識中,自己在顏躍體內(nèi)留下的種子就會萌發(fā),從而讓他成為自己的棋子。
而現(xiàn)在,所有的符號都在快速的烙印進意識中,距離完全控制顏躍已然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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