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凡在家宅了三天,她怕自己一出門就被人指著鼻子罵:“就是她,就是這只半妖。”
也不知這事有沒有在夏陽城里傳開,但她不想被人用“只”來形容。
可惜了那三十塊靈石,她越想越氣,若不是那個男人。哎!她嘆了口氣,取出推薦信。星羅、天玄學(xué)院,特招?這幾個字充斥著她的眼睛。如果她沒有理解錯,這是一封不記名入學(xué)推薦信。
只是“學(xué)院”是什么鬼?畫風(fēng)有點(diǎn)不對勁嗎!她能吐槽嗎?總有種修真界混進(jìn)了奇怪的東西的即視感。
學(xué)院什么的,還是等錢大師回來再決定吧。
也不知道烏封參賽的結(jié)果怎么樣?
她這邊正想著,那邊就聽到有人敲門。透過門縫她看到烏封提著酒肉站在院外。自他決定另謀生路后,便搬出去住,如今回來自然被擋在院外。
魏凡打開門。
烏封探頭朝院子里望了兩眼:“錢大師?”
“錢大師三天前就走了?!逼婀至?,錢大師可不愛喝酒,更吃這種油膩的東西,烏封提著這些來做什么?
聽說錢大師不在,烏封反倒松了口氣:“師妹,我是專程來感謝你的?!?p> “感謝我!”魏凡反應(yīng)過來,連忙問道,“你拜入天玄宗門下了?”
“差不多。”烏封面色古怪,看起來不想多說,“先別說這些,我們進(jìn)去再談。”
看他的樣子,拜師恐怕沒那么容易。兩人回到屋里,烏封將酒肉擺上,又從儲物袋里取了些干果冷盤。見他如此,魏凡料定他必定有事相求。
果然,他為她斟滿酒:“師妹,今日前來,我有一事相求。”烏封只有找她幫忙的時候,才會叫她師妹。
“何事?你說?!蔽悍矝]有接過酒。
烏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咬著牙豁出去一般,道:“還請師妹將那木甲狼讓與我?!?p> 或許是怕她不答應(yīng),他連忙補(bǔ)充道:“我會用靈石買下,不夠的部分用材料抵,還望師妹割愛。”他畢竟學(xué)過一段時間傀儡制作,也積攢了很多材料,只是以后恐怕再也用不上,倒不如抵給她。
木甲狼雖是她練手之作,但期間投入很多心思,倒是比同類的木甲獸精致許多。原本是想留給自己防身,可是木魏二還未完成,現(xiàn)在她手頭正緊。有了這筆收入,或許可以將木魏二打造成真正的傀儡護(hù)衛(wèi)。
權(quán)衡利弊,她決定賣了。
得了她的同意,烏封眉開眼笑,給她夾菜敬酒。那份殷勤快趕得上,他當(dāng)初伺候錢大師的時期。
她心里盤算著給木魏二添點(diǎn)什么材料,一高興多喝了兩杯。沒想到這酒挺烈,沒幾杯她的雙頰就染上了紅暈。
這酒不太對!
魏凡猛然驚醒,面上卻不表,轉(zhuǎn)手要給烏封斟滿一杯:“師兄,我也敬你一杯?!?p> 烏伸手擋下酒壺,笑道:“師妹,覺得這酒怎么樣?”
魏凡握著酒壺的手還停在半空,心里頓時涼透,這小子果然下藥了,可她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甚至……
他竟然恩將仇報!
她扯出一個微笑:“好酒,自然是世間最好的酒?!彼氖种共蛔〉亩秳?,酒壺從手中脫出,狠狠地砸在地上。
視線開始模糊,對面的烏封變成了兩人,雙份的笑容,似是對她最大的嘲諷。
“師妹,知道這酒叫什么嗎?”烏封看著醉倒在桌上的魏凡,道,“神仙倒,一百顆靈石一壺,連修士都能迷倒,最重要的是它無毒?!?p> 魏凡醒來時,只覺得頭疼欲裂。該死的烏封,竟然對她下藥!她想抬手揉太陽穴,缺發(fā)現(xiàn)四肢無力。她沒有立刻睜開眼,指尖的觸感,泥土,枯葉,青苔!這是戶外?
耳畔拂過的微風(fēng),冷意瞬間貫穿全身。怎么回事!帽子頭巾都沒了?是烏封!他發(fā)現(xiàn)她是半妖了!對了,那天她被景言當(dāng)眾摘了帽子。烏封肯定在擂臺附近,即使沒看到,也該聽說的。
“醒了!”
被發(fā)現(xiàn)了!她緩緩睜開眼睛,慢慢眨巴幾下。拖延時間,讓身體盡快回復(fù)體力。烏封將她帶到戶外,所圖絕不是一只木甲狼而已。
“別白費(fèi)力氣了?!睘醴獾穆曇艉芾?。
她睜大眼睛:“師兄,為何要如此?”
“師兄?”他冷笑,“我可沒有半妖師妹,何況錢大師,我怎么高攀得起?”
他這是?難道他以為錢大師已經(jīng)收她為徒了?
“你究竟想怎么樣?”魏凡知道再怎么解釋,烏封也不會聽,他已入了魔障。
“我想……”他盯著她腰間的儲物袋,“錢大師可真疼你?!?p> 她腰上的儲物袋是魏妙音給的,空間比烏封從錢大師那里得來的大很多。烏封一只以為是錢大師偏心,為這事嫉妒了很久。
“小凡,為什么你凡事都要和我掙。錢大師也好,天玄宗也罷,為什么你總是喜歡搶風(fēng)頭?!睘醴舛紫拢忾_她腰間的儲物袋。
搶風(fēng)頭?她什么時候……等等!他不會認(rèn)為,比他努力,比他認(rèn)真,比他有天分的人,都是在搶他的風(fēng)頭吧。
這三觀,她服了。
“你這么愛搶,又有何用?”烏封揪住她的耳朵,“一只半妖,也想翻天。”
他的臉越來越猙獰,手上的力氣越發(fā)大,魏凡只覺得耳朵快被他扯下來。
他的視線下移,最后停在了她腰間。
黑鐵!這些年她一直將黑鐵隨意插在腰間。這鐵不能離身,見烏封對它感興趣,她頓時緊張起來。她身上任何都行都可以給烏封,唯獨(dú)這黑鐵。
“你很緊張?”烏封忽然笑了,只是扭曲難看,“你知道嗎,你一緊張,眼睛就會沒了神采?!?p> 他抽出黑鐵,神色一亮,像是發(fā)現(xiàn)寶貝:“這東西,難道是靈寶?”
靈寶是修真界的寶物,非普通人可以擁有。聽烏封這么說,魏凡卻笑了,她想起魏家大長老,這兩人同樣的貪婪,異想天開。
烏封從指間擠出一滴血滴在黑鐵山,卻無半點(diǎn)反應(yīng),他將目光轉(zhuǎn)向魏凡。
“你以為天下的寶物都是白菜嗎?”隨便撿一個就是寶貝?
烏封惱羞成怒,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臉上火辣辣的疼,可她還是倔強(qiáng)的瞪著烏封:“烏封,做你的春秋大夢吧?!?p> 烏封面部抽動,顯然氣到極點(diǎn)。魏凡原以為他會出手打她,卻沒想他只是看著她不停地冷笑。
“呵呵呵!”
呵你妹!
烏封握著黑鐵:“這東西和你一樣,看著就加人討厭。”
說完他猛地將黑鐵扎進(jìn)魏凡的xiong口。
“師妹,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