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把扛起男嘉賓
“殿下,此去兇險,若是我死了,請用這把劍幫我堆個墳?!?p> 身著玄色勁裝的女人把最愛的寶劍放到桌面上,手指不舍地撫摸著。向來對萬事不留心的她,此刻述說遺囑慎重又淡然。
因體內(nèi)的蠱毒發(fā)作,她的臉色逐漸泛白,卻不以為意地勾起唇角繼續(xù)說:“這是殿下一直向我討要的佩飾,殿下喜歡便留給殿下了。”
女人單手扯下垂掛在腰間的純白玉佩,遞給面前的錦衣男子。
男子雙眼濕潤,呆呆地望著她掌心的玉佩,那是他夢寐以求的珍寶。
他伸出了手,又猛地縮回去,低聲哽咽,“我不想要了……我只想你……”平安歸來。
他只想她活下來!
男子深深地注視女人的臉,心痛如絞,但話還沒說出口,門外就有人恐慌地傳話。
“不好了!不好了!”
“九殿下!前線來報,我軍不敵……”
女人聞言,立即將東西塞到男子懷里,撈過墻上備用的劍消失在房間里。
“殿下,保重?!?p> 男子瞬間跌坐在榻上,失魂落魄地環(huán)顧空無人氣的屋子,眼角滑落淚水,耳邊只余女人道別的話慢慢飄散。
大耀啟謙三十二年,敵國進犯,九皇子領(lǐng)命出征。不久,敵國皇帝暴斃,敵軍大亂投降,九皇子凱旋。
一個月后,九皇子府的下人發(fā)現(xiàn)九皇子失蹤了,書房留書只二字:勿尋。
——
“大家都清楚規(guī)則了吧,一男一女搭配過獨木橋,哪一組先通過就先選房間?,F(xiàn)在抽簽搭檔。”
“抽簽好了嗎?給大家三分鐘做準備!”
導演說完,三組嘉賓都各自與自己的搭檔商量用什么方法一起過獨木橋。
鐘子默抽到的女嘉賓搭檔是羌榣,他見羌榣傻傻地站著似乎在走神,想到經(jīng)紀人給他看過的戀綜嘉賓資料上說羌榣是個新人,性格文靜內(nèi)向,便主動走過去。
“羌榣,我們也討論一下吧!”
戀綜主打的就是男女之間冒粉紅泡泡的互動,男女同過獨木橋除了男嘉賓背著女嘉賓就剩男嘉賓抱著女嘉賓這個形式。
羌榣不回話依舊垂著頭,鐘子默心想這女生還真是個社恐,只能由他決定了,于是說:“那我先試試抱你吧?”
說著,他朝羌榣伸出雙手。
羌榣潛入敵國皇宮行刺后蠱毒蔓延全身,最終死于亂箭之下,意識游蕩在無盡的黑暗中。
忽然聽到了耳邊的說話聲,她刷地睜開眼,就見旁邊有兩只手向自己襲來!
她眸色一凜,迅速扣住男人的手臂,腳下橫掃,給男人來了個過肩摔!
“嘭!”
“嗷!”
重物砸在地上伴隨著男人的慘叫聲,其他人嚇壞了,紛紛轉(zhuǎn)頭。
只見鐘子默躺在地上,而羌榣居高臨下地睥睨他,“想偷襲我?還差了點!”
鐘子默哀嚎戛然而止:!
眾人迷惑不解:?
羌榣的這一出反差讓氣氛陷入凝結(jié),觀看直播的各家粉絲也懵了,還是鐘子默的粉絲最先反應過來打抱不平。
[我靠什么鬼!這個新人女嘉賓什么意思?有病吧!]
[就是!默默主動和她說話不理就算了,還摔人!沒素質(zhì)!]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似安安靜靜的,沒想到這么兇殘!]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暫時離開的導演回來看到嘉賓個個猶如雕塑,往地上一瞧頓時眉頭一跳,“鐘子默你怎么躺地上了?!快起來!”
羌榣掃了一眼四周,察覺不對,立馬聽從新來的中年胖男人的話,趕緊把她誤以為是殺手而攻擊了的男人扶起來,隨后自個筆直地站好。
“導演……”攝影師湊近導演身旁耳語。
聽完攝影師的描述,導演目光詫異地看向羌榣,“羌榣,你……是你把鐘子默過肩摔地上的?”
導演難以置信,羌榣在他看來就是個長相出眾卻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的實打?qū)嵉膴蕵啡π氯?,她哪來的膽子和能耐當眾摔男嘉賓過肩摔?
“是我。”羌榣應聲,還沒徹底弄清當前的狀況便沒多說。
導演表情皸裂!居然是真的?難道看上去最無害的反而是個硬茬子?
本來想把羌榣這個娛樂圈新人當個哪里需要哪里般的花瓶的導演扭頭征詢其余目擊者嘉賓的答案,得到他們一致神情微妙的點頭,再看一聲不吭的羌榣,他沒來由地腦仁兒疼!
但被摔的嘉賓鐘子默是娛樂圈目前冉冉上升的預備頂流,免得他龐大的粉絲掀起輿論,導演弄清了前因后果就打圓場,“子默怎么樣,沒事吧?羌榣,快給人家道歉,還要拍節(jié)目呢!”
聽見拍節(jié)目三個字,羌榣眉心微動,因為她的腦子里涌入了大量陌生的記憶。
原來,她還活著是她來到了距離大耀年代遙遠的未來,占據(jù)了一個另一個女子的身體。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背負巨債才進入娛樂圈賺錢,這個戀綜是她參加的第一個節(jié)目。
羌榣習慣性地抬手往腰上摸,腰間空蕩蕩的,再無她的佩劍,也無玉佩。
摸空了的手讓羌榣深刻地感受到她獲得了新生,換了個身份,原身的債務也落在了她肩上。
羌榣這個想法一出,就有一道縹緲卻不可忽視的聲音穿透她的腦海:重生有代價,若原主本次參加的戀綜結(jié)束后,借宿者還未找到重生的使命將會再次死亡。
還得續(xù)命?!
羌榣面色微變,顧不得感慨曾經(jīng)金銀珠寶沒處花如今債務沉甸甸,更要緊的是活命!
她順著導演給的臺階下,對鐘子默真誠地說:“兄弟,實在對不起,很抱歉誤傷了你!如果你心中有氣,我可以賠……不是,我可以讓你摔回來!”
鐘子默叉著腰心有余悸地看著羌榣,見她誠懇道歉,嘴快地接話:“真的?真讓我摔回來?”
羌榣拍拍胸口,爽快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頓了一秒,她補充道:“當然,我一定會忍住條件反射不還手的?!?p> 一聽她說還手,鐘子默回想那驚魂一摔,不自覺后背發(fā)麻,慌忙跳開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噗!怎么被道歉的人像被逼迫了一樣!默默也有搞笑的一面??!]
[換我我也怕啊,那個過肩摔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感覺這個女嘉賓有功夫!]
[哈哈哈,讓摔回來很實在!姐妹們別罵了,人家認錯態(tài)度很認真!]
[只有我覺得這位女嘉賓有點憨憨的既視感嘛,補充不還手的為難神情太逗人了!]
意外解決,拍攝回歸正軌。
導演問:“大家熱身好了嗎?”
“沒有!導演再等等!”嘉賓們光顧著看戲,哪里熱身了,手忙腳亂地和搭檔交流。
“哎,兄弟,什么情況?”原主恰好在聽游戲規(guī)則之前大腦宕機了,羌榣缺失了這部分記憶,走近鐘子默詢問。
鐘子默瞥見她靠近,捂住手臂又放下,掩飾尷尬輕咳一聲說:“男女搭檔過獨木橋,先通過的兩人優(yōu)先選擇房間,不過要兩人同時通過還只能有一個人的雙腳踩在獨木橋上?!?p> 前方平坦的場地上擺放著三根離地高半米、長十米的獨木,羌榣看了看,輕笑,“小兒科?!?p> 鐘子默眉毛驟跳,小兒科?!他要不要把他害怕抱她背她的話說出來???
擔心羌榣賽前口出狂言而他們組最后得倒數(shù)第一引來嘲笑,鐘子默警惕地觀望四周,沒見到別人注意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然而他忘了節(jié)目是直播的,收音設(shè)備極佳,此時的觀眾聽了羌榣無畏自信的發(fā)言,因她知錯就改生起的淺淡好感消失得一干二凈!
[又對這人無語了,都不是她出力,她哪來的勇氣說小兒科???]
[服了!我對她的興趣因她說話而起,也因她說話而散,很希望她這時不要說話!]
[呵,新人就是新人,不會說話做事。看她充大頭待會兒摔得多慘!]
鐘子默想勸羌榣別奢望第一了,轉(zhuǎn)臉就對上羌榣上下打量他的視線,她邊打量還邊若有所思地頷首,他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了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導演吹出哨聲一聲令下,鐘子默就體會到了頭重腳輕的感覺,緊接著耳邊刮過迅疾的風!
鐘子默錯愕地瞪著臉下方形成殘影的獨木橋,意識到被羌榣扛起來了,立刻窘迫得漲紅臉尖叫。
“啊啊??!羌榣!你放我下來??!”
不遠處的嘉賓又被鐘子默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嚇了一跳。
這次他們正在獨木橋上沒敢一心二用就忍住了不去看,結(jié)果前方的視野突然闖進了一個女人扛著個掙扎的大男人飛快通過獨木橋的身影!
我去?!
另外兩組的男嘉賓目瞪口呆,紛紛腳底一滑,背著女嘉賓掉下了獨木橋!
羌榣跳下獨木橋,虛捂著耳朵扔下大喊大叫的鐘子默,“別嚎了,我耳朵要聾了?!?p> “羌榣!你、你、你……”
鐘子默坐在地上,激動得面紅耳赤,指著羌榣你了半天,猛然抱住頭捂住臉埋到膝蓋上,一副沒臉見人了的模樣。
“你沒事吧?”秉持著搭檔做過任務的情義,羌榣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哭了吧?”
“我、我沒哭!”鐘子默擦了擦眼角,憋屈地抬頭控訴,“你不按套路出牌不能提前說一聲嗎?!”
“沒時間啊。”羌榣無辜聳肩,“而且,我沒和你說過是小兒科嗎?”
她就說三個字誰知道她要當主力??!
鐘子默憋了一肚子抱怨試圖辯解,卻見羌榣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別糾結(jié)了,拿第一了就行?!?p> 說到第一,鐘子默想起第一的關(guān)注度最高。
他小心翼翼地回頭,猝不及防撞上一雙雙圍觀的眼睛,身體一僵,深感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跑了,中途還左腳絆了右腳差點摔了個跟頭!
氣氛再度被羌榣和鐘子默兩人搞得寂靜,可是觀眾們都快笑瘋了。
[哈哈哈哈!頭一次見默默這個陽光偶像這么迷狼狽!哈哈哈哈哈!]
[前面笑得這么大聲,確定是真愛粉?/憋笑/]
[就是真愛粉才會笑??!哈哈哈!但是有一說一,羌榣是絕對有資格說過獨木橋是小兒科的!]
[把默默一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人扛得跟拎小雞仔似的輕松,的確擔得起她的自信!我向羌榣為我的偏見道歉!]
[我也道歉!只是前面的說默默是小雞仔就不怕他晚上暗殺你嗎?/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