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愣著愣著，向照突然想起什么，他不可思議地控訴道：“這這這……上一個姐夫還沒找到呢，才多久你就移情別戀了？”
“……”孟澄懶得解釋，專心吃起飯來。
“……叔叔阿姨一生科研報國事跡光榮，唯一拿不出手的就是生了你這么個Bug?！备呶牟嵲谑菫樗闹巧虛?dān)憂，“我就納悶了，你這顆占了體重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腦袋怎么沒有一點用武之地呢，就不會想到他們是同一個人的可能嗎？”
向照：“……”
“嗷……這樣啊……也太巧了……”他像個耷著耳朵的大金毛，嘟嘟囔囔：“那我爸媽的智慧都獻(xiàn)給了國家的航空航天事業(yè)，造我的時候確實量不夠了……再說了，我能在他們百忙之中被生下來就不錯了?！?p> 孟澄笑著逗他：“嗯，所以我們對你的愚蠢一直以來都挺寬容的?！?p> 向照：“……”
飯吃到一半，向照把這件事理清，一張嘴又開始叭叭：“澄姐，我覺得你跟賀同學(xué)其實挺般配的?！?p> 孟澄抬眸看他，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等著下文。
向照有鼻子有眼地說起來：“你看啊，這外貌上，火辣妖精俏唐僧，多禁忌多刺激多有CP感啊，性格上一個奔放一個內(nèi)斂剛好互補，再說年齡，你們倆是咱班上最老的，溝通起來指定沒有代溝啊，簡直比歡天喜地天仙配還絕配！”
孟澄：“……”
說得好極了，這么會說的一張嘴，不獎勵他幾個大比兜子可惜了。
向照先成功地把自己說服成了CP粉頭子，然后慣常地征求高文博意見：“博子我說得對不對？”
高文博慣常很給面子地點點頭：“那必然是說得太對了，聯(lián)合國特聘的國際局勢戰(zhàn)略分析專家都沒你會分析。”
向照：“……”
他是在夸人吧……
這話聽起來怎么這么不對味兒呢？
孟澄仔細(xì)一想，倒還真從他的一籮筐廢話中提取到了點有價值的東西，問：“他跟我差不多大么？”
“比你還大了快兩歲呢?！?p> 孟澄眉尾一跳，神色明顯驚訝。
料想到她下一句會問什么，向照直接往外倒豆子似的說道：“他好像是初三輟學(xué)了，隔了好幾年又回來讀書，我之前去辦公室溜達(dá)的時候聽到虞美人在跟他談話，哦對了，他不是本地人，來北鶴沒多久。”
“輟學(xué)？”觸到這個字眼，孟澄一愣，脫口問了句：“為什么？”
“這個……傳的版本可就太多了，五花八門的，但真實原因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提到這些，不知想起什么，向照微頓了下，眉頭一凝，臉色莫名嚴(yán)肅起來，想說但又不知道怎么說，連著嘆了幾聲氣：“跟賀同學(xué)有關(guān)的流言鬧得還是挺厲害的，不光在學(xué)校，網(wǎng)上更嚴(yán)重，鋪天蓋地的報道，各種烏七八糟的爆料一大堆?！?p> 高文博接著他的話說：“是啊，賀同學(xué)被那些媒體營銷號扒的褲衩子都沒了，他的人身信息、過往經(jīng)歷就跟開春的柳絮，你們女生的頭發(fā)一樣，散播得到處都是，有些駭人聽聞的消息，也不知道究竟是真事還是造謠……”
這些相關(guān)八卦的信息轟炸多到即便不愛湊網(wǎng)絡(luò)熱鬧的人也能對其中不光彩的豪門秘辛探知一二，也就孟澄這樣的例外，凡事只要她不care，就算是擺到了她眼皮子底下也入不了她的眼。
孟澄能從他們的話語和反應(yīng)里感受到賀涼遲身上紛繁的是非爭議沒那么簡單，也自然能猜到大概都是一些糟心的，她的疑惑有很多，但沒再繼續(xù)追問。
他的一切她以后都會分毫不落地慢慢了解，不過不是從別人口中，更不會是通過那些虛妄無端的網(wǎng)絡(luò)揣測。
只需要靠近他，就夠了。
可她不問，不代表向照和高文博不說。
兩個人桌上眼神遞來遞去，桌下蹄子踢來踢去，最后一局石頭剪刀布決定了向照這個天選倒霉蛋出聲：“澄姐……那個……”
對上孟澄漆黑的眼睛，他又猶豫地停住，好半天在高文博的催促示意下支支吾吾：“憑你和賀今明之間的關(guān)系，我還是有必要溫馨提醒一下，賀同學(xué)他是……”
“打住?！泵铣螞]給他把話說完的機(jī)會，天生嫣紅欲滴的瑩唇勾著淺弧，媚氣天成的上翹眼尾卻掛著涼颼颼的冷意，語速緩緩地問：“我和賀今明，什么關(guān)系？”
“……”完球，說錯話了。
向照面露乖巧，認(rèn)慫的速度一等一，火速改口：“不，你們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是他一廂情愿，癩天鵝想吃蛤蟆肉?！?p> 孟澄：“……?”
高文博：“……”
向照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小腦發(fā)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fā)育，早知道還是他來說了。
這事兒鬧的。
……
被一盆立地的蔥蔥綠植遮擋了些，不遠(yuǎn)處的散桌，四個女生的視角剛好能把玻璃窗那邊的畫面收入眼底。
葉佳芙看著孟澄端著盤子離開，向照和高文博緊跟其后，所經(jīng)之處幾乎都有目光追隨著他們，準(zhǔn)確地說，是追隨著那個渾身上下每一寸都在發(fā)光的女生。
她清柔軟和的面容上不見明顯情緒，齒尖卻是緊緊咬著口腔內(nèi)壁的肉。
“他們?yōu)槭裁磿湍莻€孤僻怪一起吃飯啊？”
發(fā)出疑問的是坐在葉佳芙對面的那個女生，方筱丹既詫異又不解，賀涼遲那樣可怕陰暗的人，居然還有人愿意和他來往。
“誰知道呢……”
三個女生嘰嘰喳喳議論起來，葉佳芙眸光一暗，手心攥緊。
她也想不通，孟澄怎么會主動和那個封閉沉默的怪人交往？
看他的眼神還那么非同尋常。
她難道不知道他是賀家見不得人的私生子，將來是要和今明哥哥爭奪財產(chǎn)的嗎？
出神之余，耳邊傳來一聲小心的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孟澄看上賀涼遲了??？我覺得她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靜默了。
葉佳芙眼底掠過一絲陰晦，被很好地偽飾在柔弱無害的純良外表下，適時開口道：“可能是的吧，畢竟敢接近他那種人的也只有孟澄了。”
聽她好像很了解孟澄的口吻，同桌林雨薇本來就對酷girl很有好感，便好奇問道：“佳芙，你和孟澄認(rèn)識嗎？”
葉佳芙頓了幾秒，點點頭：“之前是很好的朋友，只不過……現(xiàn)在不怎么說話了……”
“??？為什么呀？”
她們豎起耳朵，卻見葉佳芙遲疑了一會兒，“哎呀算了，都過去的事了，不提了……”
“……”
話說一半，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