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能接手?
“那個顧少將軍,小的也…”李賢華學著和驍?shù)臉幼?,一個深鞠躬,也想跑路。
“安安?!鳖櫨勗捯魟偮洌诼耦^狂奔的李賢華突然感到兩腿離地,領子后的力道讓他不能忽視。
“李兄就辛苦跟著我一起了?!鳖櫨劃M臉堆笑,看起來純良無害。
可憐的李賢華早已被怪力少女沈安安嚇破了膽,渾體發(fā)顫,哪里不答應。
“這女人,力氣這么大,以后誰敢娶她?”伏在暗處的林霖小聲嘟囔了一句。
不過吐槽之余,他還是盡職盡責的掏出筆,在本子上又添了一句,才又露出滿意的神色。
至于寫的什么,恐怕除了林霖,沒有人認得,因為林霖的字實在是太丑了。
就是因為字體“優(yōu)勢”,他才會被派來監(jiān)視這位神秘的顧少將軍。
林霖想到這里,不覺有幾分自豪。還是主子欣賞他。
此時站在院墻外的顧君聞,心里轉(zhuǎn)過八百個念頭后,不得不又一次跨入院子。
看樣子,這鄭中和是想把事情推的干干凈凈,肯定是個棘手的案子。
算了,既然推不掉就看看吧,到時候好交差。
她又不領工資,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算。
顧君聞收拾好表情,沈安安威脅著李賢華,三人一前兩后走入后院。
走進去才知道,堆煙院的位置朝向也是很好的。院子整體坐北朝南,此時的后院光照充足,本該是一天中最溫暖舒適的時刻。
可能是因為牽扯到命案,踏進院子的一瞬間,所有人只感到一絲寒意陰冷。
顧君聞一踏入后院,就看到三三兩兩人群議論紛紛。
那個穿著紅綢的女人應該就是秋娘,她正無助的在一旁掩面痛哭。
一旁一個看著也極其臃腫的中年男人,此時正在拍著她的肩頭安慰她:“秋娘,你別太擔心,哭壞了身子,很快會過去的。”
“這是前副宰相的得意門生陳優(yōu)之,文章寫的不錯,秋娘的老相好。”系統(tǒng)101貼心的湊到耳邊介紹。
“我怎不擔心?”秋娘聽到陳優(yōu)之的話,聲音猛地提高,嚷嚷起來,“在我這兒出了命案,我這生意要如何做下去?我一個弱女子…”
話沒說完,秋娘又啜泣起來。
“得了吧秋娘,誰不知道你做的是什么生意。說不定人也是你弄死的吧。”人群中有聲音格外尖銳刺耳。
“王二娘,瞎說什么!不就前天借你半匹布沒還?你少誣陷我!”秋娘聽見,淚也不擦了,掐著腰和王二娘對罵起來。
“讓一讓,讓一讓?!甭犃税胩鞗]聽出來個所以然的顧君聞正想上前,突然被人推開。
他回頭看,一隊穿著黑色長袍,戴四方帽的小兵跑了進來。
“大人,這些是京都的仵作。小的已經(jīng)吩咐過了,稍后他們會將結果呈報給大人?!崩钯t華諂媚的上前介紹。
“那就辛苦李大人了?!?p> 等待時,顧君聞終于從只言片語中了解了個大概。
秋娘年輕時是飛袖樓頭牌,三年前租下了這堆煙院,干起她的老本行。
這里幽靜雅致,倒也吸引不少紈绔子弟,生意還過得去。
幾日前,秋娘花錢請了工匠,想推掉后院西北角的舊房,擴大院落。
今晨秋娘照常去監(jiān)工,結果眼見工匠挖出一堆白骨。
也不知道是哪個工匠說漏了嘴,等到秋娘反應過來,半條街的人都知道了。
這才會有這么多人人擠在堆煙院中看熱鬧。
看熱鬧不嫌事大,就是有些人的全部娛樂生活。
天色不知不覺中漸轉(zhuǎn)陰沉,遲遲沒有結果,又怕又想看熱鬧的百姓也三三兩兩回家。
“顧大人?!庇诌^了許久,才有一老仵作上前對顧君聞一作揖。
無聊地聽了半天家長里短的顧君聞打了個哈欠:“有結果了?”
老仵作用衣角仔細擦擦手上的玉佩,遞了過來:“是。不過依老朽之見,這案子我們查不了?!?p> “什么意思?”顧君聞接過玉佩,通體潔白,沒有瑕疵。
好玉。
“大人,這玉佩是京都杜家的族徽,非嫡系不可佩戴?,F(xiàn)任家主杜宸佑、前副宰相杜慶杰…總之再查下去,要牽扯舊案?!崩县踝鲬?zhàn)戰(zhàn)兢兢,似乎回想起往事。
顧君聞再問,他無論如何也不肯說了,只推說自己無能為力。
“公子,天色晚了,再不回去南王府怕是要關門了?!鄙虬舶矊@些不感興趣,在一旁小聲提醒,她快無聊死了。
“也好?!鳖櫨勔涣靡屡郏热徊椴幌氯?,也該走了。
“宿主,宿主!”任憑系統(tǒng)101在虛空中急得跳腳也不回頭。
而那塊杜氏族徽,被仵作隨手放入收斂的尸首中,當做證物送回京兆尹府。
“諸位慢走。”顧君聞他們前腳剛出門,陳優(yōu)之后腳就跟著離開了,甚至沒來得及和秋娘告別。
小半個時辰后,城南杜家大宅的門被人敲響。
陳優(yōu)之對門房簡單說了幾句,就被看門小廝引入家主書房。
此時的杜家家主杜宸佑,剛剛洗漱完畢,在正書房晚讀。
自父親病逝后,杜宸佑就在朝中領了份閑職,只專注族中子弟教育,閑暇時讀書自娛。
“你又來做什么?”杜宸佑看著陳優(yōu)之,對著這位父親昔日的得意門生氣很是反感。
“杜兄,這次我真有急事。令弟的族徽找到了?!?p> 陳優(yōu)之急切地開口,渾身的肉隨著他的喘息上下抖動。
杜晨佑拋下手中的書,臉色漲的通紅:“你是說,終于有了宸希的下落?!?p> “是。六年前,令弟在煙柳館失蹤,老師被氣的一病不起,不久就駕鶴西去。您苦尋多年,終于還是等到了?!?p> 陳優(yōu)之也有淚水從眼眶中擠出,不知是哭杜家還是哭他自己。
若不是老師猝然離世,他何至于輾轉(zhuǎn)六年至今仍是芝麻大的一階小官。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求善院內(nèi),剛看完隱藏劇情的顧君聞也同情地咂咂嘴:“可是統(tǒng)統(tǒng),我們?yōu)槭裁床椴涣???p> 系統(tǒng)101繼續(xù)解釋道:“當年案發(fā)后,明德帝親口向杜副宰相承諾,皇族一定會為他主持公道。若想重審此案,定要有皇族參與?!?p> 帝王之諾,諾必千金。一諾既出,無人可阻。
至于京都幾位皇子?顧君聞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沒有任何頭緒。
估計知道了消息的明德帝更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