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蕭氏族長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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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都盼著有奇跡發(fā)生，聽從蕭汐悅的話往后退了退，隔空緊張地盯著躺在地上的符母。
不知道過了多久，符母忽地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
“活了！符大娘活過來了！”符家的鄰居們又驚又喜地大聲喊道，都替符家高興。
“娘，娘，您醒了！”符明激動地跪在自己母親身邊：“您嚇?biāo)牢伊?！?p> “老婆子……”符父也喜極而泣。
“我……這是怎么了？”符母眼珠子動了動，氣若游絲問道。
“娘，您在清風(fēng)鎮(zhèn)的時候說頭暈胸悶，周家人說您是裝病訛他們，還不許清風(fēng)鎮(zhèn)的大夫給你看診，我和爹只能帶您回來，可您在快回到白鶴鎮(zhèn)的時候就暈過去了，幸好這位小兄弟……對，這位小兄弟，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娘！”
符明激動得語無倫次，這才想起了救了自己母親的小兄弟。
蕭汐悅淡淡一笑：“大娘沒事就好?！?p> 緣分很奇妙，沒想到他們這輩子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識。
符明和父親一塊將母親送回屋子后才回到廳屋，給蕭汐悅倒了碗茶：“請問小兄弟貴姓？”
“免貴姓蕭，名汐悅，符大哥也可以叫我阿悅。”
蕭汐悅暗自打量著符家，發(fā)現(xiàn)符家的屋子比白鶴鎮(zhèn)大多數(shù)百姓的屋子都要大，為上三下三的兩堂式，寬敞明亮又適用。
從屋里的陳設(shè)可以看出，符家在白鶴鎮(zhèn)算是寬裕的。
符明性格爽朗，聞言開心地笑了起來：“既然你喊我一聲大哥，那我就不跟阿悅兄弟客氣了！”
頓了頓，符明又發(fā)自肺腑道：“今天多虧了阿悅兄弟，不然我娘肯定得出事。”
說罷，又恨得咬牙切齒：“說來說去也怪我有眼無珠，要不是我眼瞎看上那周家女還與她私定了終身，今天我們上門下聘，我娘也不會被那一家子給氣出毛病來。”
符明原來在州城一書院念書，因為太過耿直與當(dāng)?shù)匾挥朽l(xiāng)紳子弟起了沖突，書院迫于鄉(xiāng)紳的勢力將符明趕出了書院。
符明因此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書也不念了，前陣子才跟著賣貨郎父親到清水鎮(zhèn)賣貨。
那周家女是在買胭脂水粉的時候與符明相識的。
周家女長得好看，說話時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人，說話輕聲細(xì)語的，沒與姑娘家打過交道的符明就這么陷進(jìn)去了。
“也是我自己蠢！”符明攥了攥拳頭：“我以為她是真的心悅于我才將帕子送給我……”
符明許是被周家人氣狠了，又或許是被自己母親的突發(fā)疾病給嚇壞了，見蕭汐悅聽得認(rèn)真，沒有半點不耐煩，索性將自己與周家女的事一五一十倒了出來：“我爹兩天前到清水鎮(zhèn)和周家人談好了今天去下聘，周家人也答應(yīng)了的，可今天他們卻連家門都不讓我們進(jìn)，還把我們送去的東西扔了出來！
“我爹娘受不了周家人顛倒黑白，說我勾|引他們家閨女，就跟他們理論，周家人就將我爹娘給一塊罵了，我氣得拿出帕子質(zhì)問他們，那周家女竟然說這帕子是她掉的，她是嫌被我碰過的帕子臟才沒要回去……”
這還不算！
周家人前腳將他們家送去的聘禮給扔出來，后腳就笑著將一當(dāng)?shù)貍€媒人迎進(jìn)門。
他們從清水鎮(zhèn)鄉(xiāng)親口中得知周家人要把閨女嫁給清水鎮(zhèn)一里長當(dāng)填房，阿娘急怒之下才發(fā)的病。
“周家太欺負(fù)人了，他們不同意這門親事可以早點說，為什么要等到我們?nèi)ハ缕覆啪芙^？他們更不應(yīng)該在我給阿娘請大夫的時候用那里長的名義威脅醫(yī)館，不許他們的大夫給我阿娘看?。?p> “我阿娘要是有個好歹，我要他們周家人陪葬！”
聞言，蕭汐悅?cè)f分慶幸，還好自己來得及時。
“符大哥，”這時候，蕭汐悅沒有火上澆油，用平靜的口吻道：“照你這么說，周家女并非良配，周家人也是勢利不好相與的，你該慶幸是在下聘之時看清對方人品，而不是在將人娶進(jìn)門，將家里弄得雞飛狗跳才來后悔?！?p> 心里還憋著氣的符明猛聽到這話，愣了下。
過了好一會，他重重拍了下大腿：“還是阿悅兄弟通透！”
前一瞬他還覺得心頭的火都快把他整個人燒焦了，可聽了阿悅兄弟這番話，他心里的氣突然就順了。
沒錯，他是該慶幸的！
要真娶了那樣的媳婦，攤上那樣的岳家，家里還有安寧？
想到這，符明心有余悸：“阿悅兄弟說的是，反正我阿娘現(xiàn)在也沒事了，這件事不提也罷！”
蕭汐悅知道符明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說放下，那就是真的放下了。
符明不知道的是，他不僅僅氣順了，他的人生也因為蕭汐悅的提早出現(xiàn)而有所改變。
眼看天就快黑了，蕭汐悅提出告辭。
符明與蕭汐悅相見恨晚，拼命挽留她在家里吃晚飯。
蕭汐悅笑了笑：“符大哥，來日方長，以后會有機會的，我再不回去家人該著急了?！?p> “阿悅兄弟說得沒錯，反正一個鎮(zhèn)子的，想聚也不難！你等會，我去借輛牛車送你回去，就當(dāng)認(rèn)認(rèn)門！”符明不容拒絕地出門借牛車去了。
蕭汐悅也是真心與符明相交的，便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符明駕著牛車將蕭汐送往琵琶村，還沒到村口，二人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村口站著好些人，人群里還有哭聲傳出。
符明訝異地側(cè)頭看向蕭汐悅：“你們村好像出什么事了？”
蕭汐悅抬手揉了揉額角，眸色深了幾分。
看來蕭氏族長已經(jīng)做出抉擇了！
“爹，是蕭汐悅那個野種！”
蕭家老大眼尖看到牛車上的蕭汐悅，急忙拉了拉自己父親，示意他看駛來的牛車。
原來這群人不是別人，而是被蕭氏族長除了族并趕出琵琶村的蕭金水一家子。
蕭汐悅還沒吱聲，耳尖的符明已經(jīng)怒了，他跳下牛車沖到蕭老大跟前，拽住他衣襟問道：“你罵誰是野種？”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蕭老|二兄弟幾個沒管被符明拽住的蕭老大，拿包袱的拿包袱，拿扁擔(dān)的拿扁擔(dān)，怒氣沖沖地朝仍坐在牛車上不動的蕭汐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