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引狼入室
江南星看洛邱鶴的目光染了冷意。
洛邱鶴也認真的打量了江南星一番。
江家二小姐。
長得小家碧玉,清麗怡人,雖說年紀還小,壓不住身上穿紅綴綠的那些貴重物,卻比他之前議親的許云菲高出了一截,是個不聰明又聰明的人。
“對?!甭迩聱Q啟唇沉聲。
他知道江南星和許光霽的關(guān)系,想著自己和許光霽稱兄道弟一番,江南星自然會幫他進去晉安伯府見江南歌。
江南星朝他笑笑。
她如洛邱鶴猜想的一樣帶洛邱鶴進了伯府,只是她怕洛邱鶴是要回頭再投靠赫連戚,并未把洛邱鶴帶到庭芳苑,而是帶到了江張氏所在的后院正院。
“洛先生有話,進去說就行?!苯闲枪创叫χ?。
洛邱鶴皺眉。
他認得出來這是伯府后院正院,想到江南星的出身,對江南歌的態(tài)度,心里暗道江南星也太胡鬧了!這時候把他帶來伯府后院做什么?
江南歌才是他需要巴結(jié),需要拉攏關(guān)系的人!
蠢婦!
當(dāng)真是個蠢婦!長得那點腦子,怕是全用在怎么勾住許光霽上了。
“娘,有人求見您。”江南星不等洛邱鶴表示不滿,先于洛邱鶴喊出聲,手更是迅速地推開了江張氏的房間,邁步就往里面走。
室內(nèi)。
正解了衣服,松了發(fā)髻小睡的江張氏怔住。
“胡鬧!”
江張氏厲聲,“你給我出去!”
本想著斷絕洛邱鶴與江南歌牽扯的江南星也傻了,她看著衣服凌亂,臉色泛紅的江張氏,哪怕知道江張氏方才只是小睡,也清楚這幅姿態(tài)見洛邱鶴不妥。
洛邱鶴可是外男!
但江南星的動作還是慢了。
她身后本就比她高,并且善于觀察四周的洛邱鶴眸色暗了下去。
洛邱鶴到底年輕氣盛,方才所看到的場面對他來說刺激很大,轉(zhuǎn)念再想想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若是能與江張氏有首尾,生下的孩子不但不用擔(dān)心洛家的罪罰,還能有不凡的地位。
他勾了勾唇,禮數(shù)周到的側(cè)身避開了房門,“洛某叨擾了,今個兒洛某來伯府,只是想感謝下大小姐幫忙,夫人作為大小姐的母親,代替大小姐見洛某也使得?!?p> 這話一出,提著心的江南星松了口氣。
還好。
沒出事。
同一時間的庭芳苑。
江南歌正靠在門外折騰從平安醫(yī)館拿回來的藥,一邊聽桃紅說洛邱鶴求見了她,但被江南星把人帶去了正院,一邊笑著問洛邱鶴在正院待了多久。
“小半個時辰呢?!碧壹t撇了撇嘴。
洛邱鶴不管是什么身份,作為外男都不該這么輕易的進入伯府后院,可轉(zhuǎn)念想到庭芳苑這邊不管來什么人,江張氏從來沒攔過,就知道江張氏對他們沒好心思。
桃紅冷哼一聲,咬著牙道,“她可真是壞透了!時時刻刻都想抹黑小姐的名聲,也不知道小姐嫁不出去對她到底有什么好處!”
“惡毒!”
“我嫁不出去,當(dāng)然對她有好處。”江南歌笑起來。
她那張本就出塵明艷的臉美的不可方物。
“江張氏之前頻頻給我說媒選婚事,為的不過是將我嫁出去,給伯府換取利益,這樣伯府就能多個姻親幫扶?!钡^女怎么能跟親生女兒比?
她不管有多么好的婚事,對江張氏的助力都不會太大,甚至因為江張氏并非親娘,怕是嫁了后管都不會管伯府,還要帶走秦氏的嫁妝。
江張氏對她很不滿。
江南星重生后只要利用起來江張氏的不滿,在稍稍透漏一點消息,輕而易舉就讓她成了江張氏的眼中釘,江張氏也開始踩著她捧江南星。
同樣出身伯府。
江南星父母俱全,她這個生母早逝的孩子,不管被潑了多少污水,都沒有一個人在意。
江南歌笑盈盈的分析著眾人的心里,放下手中的藥物后,總結(jié)道,“人心這東西,最是不可測,也最是多變,今個兒可能還看你好,把你當(dāng)寶,明個就能對你痛下殺手的人從來不缺。”
“小姐說的是。”桃紅低聲。
她覺得江南歌說的話十分對,人心這東西,最是不可輕信。
江南歌笑起來。
她說起這些,倒是想到了答應(yīng)事情就做的赫連戚,“也不知赫連戚那邊的人,有沒有順利的找到被丟到亂葬崗的傅云舟?!?p> “譽王殿下那么厲害,肯定能找到小姐說的人?!碧壹t沉聲。
作為并沒有見過傅云舟的人,桃紅只聽江南歌提起過對方,但想想對方又是扯上了黃云觀,又是在天牢被打的完全昏死。
傅云舟絕不是平常人。
“希望他知道些有用的事?!苯细璩谅?。
但人就是這么不值得念叨。
江南歌這邊想到了赫連戚,提起了傅云舟,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赫連戚便帶著背了傅云舟的暗衛(wèi)從墻角跳進了庭芳苑內(nèi)。
赫連戚的人找了一天多才找到了傅云舟。
又渴又餓,還中毒受刑的傅云舟及時有江南歌給的一絲異能,被他們找到的時候仍然出氣多,進氣少,臉更是燒的滾燙通紅,一摸都燙手。
“江姑娘?!焙者B戚遠遠看到江南歌,沉聲叫了人。
江南歌挑眉。
“你說的人,我找到了。”赫連戚側(cè)身讓暗衛(wèi)背著傅云舟往江南歌那邊走,謹慎認真的打量了一番庭芳苑,這才道,“他病的很重,不盡快救治,會死?!?p> 她看著赫連戚,敏銳的聽懂了赫連戚的意思。
“放心?!苯细栊ζ饋恚种缚圩「翟浦鄣氖滞?。
異能從江南歌握著傅云舟的手上霸道洶涌的流入傅云舟體內(nèi),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傅云舟燒的燙人的溫度就迅速回落,背后的傷更是全部好了。
傅云舟從渾渾噩噩中醒來。
他漆黑無光的眼瞳倒映著江南歌的身影。
傅云舟眼瞳緊縮。
他認出了江南歌,轉(zhuǎn)念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已經(jīng)離開了天牢。
傅云舟動了動唇,啞聲道,“傅云舟,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從今日開始,但凡小姐需要,傅云舟愿給小姐當(dāng)牛做馬,以報小姐救命之恩。”
“當(dāng)牛做馬就不用了?!苯细杷砷_傅云舟的手腕。
她含笑看著傅云舟,“你只要告訴我,你到底從黃云觀那些人身上知道了什么,又為什么愿意幫著他們越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