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學校說有點事情,馬上高三了,老班要求我們到班里自習,我明天就訂票回去了?!?p> 飯桌上李葉有一搭沒一搭地用筷子戳著米飯,李爸爸倒是沒有覺察出自家女兒莫名的情緒,只是讓她好好吃飯。
李媽媽仿佛看透了她的內心,夾給她一塊雞翅:“怎么,要回去上自習不開心了?”
“對啊…”李葉垂下眼眸,她確實是有點不開心,但可能不是因為開學。她深知回學校上自習是她胡謅出來的,更深知自己是為了什么而煩心。
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天花板上的吊燈明明暗暗,她突然就想起了到現在還掛在她脖子里的那枚命戒。手里撫摸著冰涼的戒指,腦子里卻不斷回想著今天白天周世離開時的背影。
“哎呀煩死了!”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大不了明天臨走之前去一趟民宿把戒指還給他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葉就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準備打道回府,因為還要去送戒指,便找了個由頭就獨自出發(fā)了。
今天說不定就是她和周世的最后一面,經此一遭,此生或許就再也不會相見了。這么一想李葉還覺得有點惋惜,畢竟他那張臉即使是放在娛樂圈也是毫不遜色。正這么想著“對月流珠”幾個大字幾乎已經近在眼前,該來的總會來,李葉嘆了一口氣正打算進去,自己就被一只手連人帶箱子給拉到了無人在意的角落。
“嗚嗚嗚……你放開我!”這個人的氣息根本不是周世,有了上次海邊黑衣人的教訓,李葉馬上給出了反擊,狠狠地給那人的腳背上來了一腳。
“哎呦!小姑娘你屬馬的?踢人這么疼……”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李葉下意識往回看,驚訝出聲:“金沐…你干嘛?”
誰知金沐示意她不要說話,緊接著又讓她往店里看。
李葉順勢看去,原本寧靜愜意的民宿今天卻擠滿了上次在海邊遇到的那群黑衣人,而周世正和一位穿著紅色西裝的年輕男人相對而坐,兩人一黑一紅,爭鋒相對。
屋內的局勢看起來很是緊張。
“唉……那不是上次……”
“噓~”金沐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緊接著兩人又一同朝著屋內的局勢看去。
“周世,我在島上聽說你找到命戒了?!奔t色西裝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像是醞釀許久了的陳年美酒,余味悠長。李葉只憑借一個背影就能斷定他絕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周世依舊還是那副冷漠至極的冰冷模樣,語氣淡然:“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我這沒有命戒?!?p> 男子似乎是已經全然習慣了他這副模樣,輕笑幾聲:“我還聽說那小姑娘最后跑了,如果不出意外,她現在已經上車了吧?!?p> 他這么會對自己的行蹤這么了解,李葉被他短短的幾句話活生生地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這個家伙一直都在監(jiān)視著自己。
“余欽,你最好祈禱她能平安到達。”周世的表情這才有了一絲破裂,清澈淡漠的眸子此時迸發(fā)出道道寒光,語氣也冷了一倍,渾身豎起了戾氣。
周世……李葉微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開始在心中蔓延。
余欽微微挑眉,能讓這個平時能凍死人的家伙露出這樣一面,他開始有點好奇那個小姑娘的廬山真面目了。漫不經心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無所謂道:“男子漢大丈夫,我當然是不可能去為難人家一個小姑娘……只是……”
話鋒一轉,語氣漸冷:“沒有命戒,帶不回那個人,你就別想回到島上,家主的位置也就永遠只能是我?!?p> 家主………難道這就是周世不能說的理由?
李葉屏住呼吸,再次看去。
“如果你有能力帶大家順利度過寒冷期,我自然是無話可說。如果你不能,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周世恢復了往日神情淡漠的模樣,說出的話也是攻擊力十足,他繼續(xù)道:“假的永遠都是假的,我只是不削與你爭?!?p> 言外之意就是,那位置不過是他周世不要的才能輪得到他。
李葉原以為那位叫余欽的紅衣男子會就此勃然大怒,拂袖而去,這樣她就可以進去趕緊把命戒還給周世,然后井水不犯河水。
誰知那余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長腿一邁來到周世的身后,調笑著:“怪不得周叔叔要把你送走,就你這樣的性格,我要是他們,我也不愿意把你留在身邊……”轉身哈哈一笑,無視空氣中陡然下降的溫度,繼續(xù)往傷口上撒鹽:“大祭司說得不錯,世間難得一遇,天煞孤星。我要是那個小姑娘啊,我也討厭你這張死人臉……”
從小被送出親族,情親冷淡,他自認為這種從來就沒有享受過的東西絕不會影響到他的情緒,可是他錯了,親情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是一把泛著寒氣的白刃,還未見血就已經讓他痛不欲生。至于李葉……她就是個普通人,如果她不愿意,他是無論如何不會拉她入局的。
“我看是誰在這里大放厥詞!”清脆的女聲響起,語調明媚上揚,輕輕松松將場上的局勢扭轉了過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