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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農(nóng)家辣妻,帶崽養(yǎng)夫種田忙

第3章 庶人無故不食珍

  七副藥,七兩七錢銀子。相當(dāng)于李暉兩年半的工資。

  怪不得都說“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老話誠不欺我。

  離開藥堂,娘倆直奔帽兒胡同,這是樹山鎮(zhèn)專門賣肉、魚、蛋、菜的地方。農(nóng)婦用雞蛋換錢,也來這里。

  攤位不少但種類不多,從頭到尾,肉攤一個,魚攤兩個。

  樹山鎮(zhèn)靠近松花江,所以魚的價格很公道。但肉價就不行了,一斤五花肉高達百余文,比現(xiàn)代二師兄最貴的時候還要貴。

  難怪古人有“庶人無故不食珍”的說法。

  就這價格,一般人還真吃不起。

  問過才明白,相較于現(xiàn)代幾個月就能出欄的飼料豬,這里最快出欄也要三年。

  三年喂養(yǎng)的成本不菲,價格自然就貴。

  很多網(wǎng)文里寫豬下水、豬骨頭便宜,跟百余文錢的五花肉比,的確便宜??纱蠊穷^剔的狗都不樂意啃,九十文一斤買它,除非腦子有坑。

  至于豬下水,來的太晚,早賣光了。

  思來想去最后買扇板油,葷油可以炒菜,油梭子能包餡兒,一舉兩得。

  想她看過的種田文,女主進城就是買買買。再看她現(xiàn)在,這個買不起,那個不舍得。

  果然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魚攤的柳根子新鮮,這魚不大,十文錢一斤,便宜。回去醬燜或者油炸,都可。

  要了三斤,見花鰱也好,一問價格三十文。選條最小、五斤重的,付錢時鐵蛋不干了,拽住她的衣袖,拼命搖頭。

  “娘,有柳根子就夠了,別買花鰱,貴?!?p>  孩子的懂事令她心酸。

  李家有錢,可錢都被用來看病吃藥,這些年著實虧了三個孩子。

  蹲下與他平視,輕聲哄著:

  “乖,就這一次。最近你跟你姐、你妹都累壞了,娘給你們補補。與其把錢用來看病吃藥,不如吃些好的強壯身體。”

  “可是娘……”

  “小娃娃別可是了,你娘說得對,有看病吃藥的錢,咱吃魚多好?!濒~販怕生意黃了,忙幫著勸,“妹子,這魚拿家啥也別放就干燉,老香了。等第二頓吃再放豆腐、粉條、大白菜?!?p>  程雪笑著數(shù)錢付賬,鐵蛋見阻攔無果,只能接過東西。別看只有六歲,手勁兒可不小,八斤東西說拎就拎。

  “娘,咱找車回家吧。郎中爺爺說娘不能累著?!?p>  鐵蛋時刻把郎中的叮囑記在心頭。他雖然摳,但對母親、對家人,十分大方。

  租車旁有兩個賣糖的攤兒,問過價格,只有南瓜糖便宜。掏錢買了五兩,鐵蛋嘴撅得很高,目測能掛二兩油瓶。

  程雪笑著輕戳他額頭。

  “你啊,就那么摳?一點都舍不得?早飯后你就下地跟你姐、你妹收柴,又跟我走了趟鎮(zhèn)上,不餓?”

  “咋不餓!”鐵蛋咂巴嘴里的糖,不依說,“餓回家吃飯,坐車很快就能到,沒必要買糖?!?p>  “好,下不為例?!背萄┱f完吃塊糖,不再解釋。

  糖不甜,不值這價,但有總比沒有強。

  望河村除春耕、秋收那段時間,吃三頓飯,其余都吃兩頓。她也是擔(dān)心這副身體低血糖,所以才買。

  二里地路程,坐車很快。但路況不好,顛的人反胃。

  離老遠(yuǎn)就看到村頭柳樹下聚了不少村婦,程雪不想惹眼,給車夫添一個銅板,要求從西面繞著進村。

  有錢好辦事,車夫不僅欣然繞路,還幫著把東西搬進屋才走。

  程雪進屋看到二丫、四蛋躺炕上睡覺,便把剩的銀子放好,躡手躡腳出來。

  屋外,鐵蛋已經(jīng)叭叭把郎中叮囑的話,跟大丫詳細(xì)講了一遍。

  “……姐,以后我?guī)湍阕鍪拢屧勰锖煤眯?。也別局限于兩個月,就讓娘養(yǎng)到來年開春,養(yǎng)好為止?!?p>  聽聽,這就是她的皮夾克,太抗風(fēng)了!

  “閨女,你爹呢?”

  “爹醒了就出去了,說轉(zhuǎn)轉(zhuǎn),走有一會兒了。娘喝粥,米湯都讓四蛋喝了,老稠了,香?!?p>  程雪接過碗,大丫便開始去一旁干活。

  板油清洗,切塊,點火,下鍋。趁這功夫收拾魚,期間還不忘盯著大鍋。

  九歲的年紀(jì)放在現(xiàn)代,也就二、三年級的樣子,可此刻彰顯出來的成熟,遠(yuǎn)遠(yuǎn)超過這個年紀(jì)。

  程雪心疼,把揣回來的糖包打開,塞一顆進她嘴里,余下全部放進碗架子,繼續(xù)喝粥。

  也沒在外屋多逗留,她實在太累了。進屋上炕、挨兩個孩子躺下,閉眼休息。

  迷糊間,鐵蛋刺耳的聲音傳來——

  “不行,不許搬,這是我家東西?!?p>  “鐵蛋你別找抽,這是你娘允諾族學(xué)、給咱李氏孩兒念書的族糧,讓開?!?p>  “旺川伯、慶川伯,就算是我娘答應(yīng)的,也得等我娘醒了再說吧?!贝笱疽矌兔r阻。

  李慶川揮手,不耐煩輕斥:

  “醒了能咋滴,該搬還得搬!趕緊讓開,別礙事。”

  “哪來的胡子,搬人家糧食還有理了?”

  沉穩(wěn)、磁性的聲音傳來,令屋內(nèi)著急穿鞋的程雪頓住。這聲音是李暉的,可原主記憶里的李暉,不會這么底氣十足的說話。

  “暉子你是啥意思?想反悔?”

  “不能的慶川哥,暉子不是那樣人。人家念書、是童生,一言九鼎?!?p>  李暉瞅著紅臉、白臉打配合的兩個人,“呵呵”冷笑。

  “別給我戴帽子,受不起。當(dāng)初交族糧是因為我在族學(xué)念書,如今我不念了,我兒子也不念族學(xué),為啥我家還要交族糧?”

  “這……”李旺川語塞,不知該怎么接茬。

  李慶川不管那個,仗著跟族長一脈,大手一揮——

  “你家地多,你不交誰交!再說是你媳婦跟二伯定的,你想反掛?誰不知道你家牝雞司晨,你可別擱這兒裝大尾巴狼了!”

  屋內(nèi)聽聲的程雪,此刻把原主罵個底兒掉。要不是有她縱容,族里的胃口不會養(yǎng)這么大。

  望河村李氏是大姓,族內(nèi)設(shè)有學(xué)堂。李氏一族的孩子念書不需要束脩,只交族糧。

  李暉中童生后就不念族學(xué),族長來家打著“一筆寫不出兩個李”的旗號,原主就傻不拉幾的繼續(xù)交糧,而且越交越多,現(xiàn)在每年交三十人份,真是涼燕好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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