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跑路失敗
作為一個打工人,別的不敢說,沈皎自認為自己的執(zhí)行能力還是不錯的。
不然那個殺千刀的老板也不會什么事情都交給她做。
......好吧,是因為她敢怒不敢言。
說做就做。
沈皎想著要跑路,當天晚上連夜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她只帶了一些衣物,和原主的銀行卡。
這也是沒有辦法。
她才穿過來,原主也是一直被沈家當成聯(lián)姻工具培養(yǎng)的。
原主沒有工作。
日常就是和小姐妹一起喝喝茶,逛街,點評男人。
要不就是練習各種樂器,跟著沈母請來的老師學習各種社交禮儀。
原主被各種各樣的事情纏著,她機械地去做,努力想要成為沈家人心中那個完美的沈家大小姐。
她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意愿。
沈皎在原來的世界是個也孤兒。
從小滿腦子想的就是怎么活下去,被生活裹挾著前進,根本沒有自由選擇自己的喜好。
其實從某種方面她和原主還是挺像的。
都是被各種各樣的原因推著向前,頭也不能回。
沈皎覺得自己的運氣要好一些,起碼她有逃脫原有生活的機會。
因為下午睡了一覺,沈皎現(xiàn)在還不太困。
她走到陽臺上,靜靜眺望著如墨般的黑夜景色。
原主喜歡花,沈母便特意吩咐人在她房間外面的那片空地上種上了各種各樣的花。
潔白盛開在高高枝頭的玉蘭,一簇簇粉白的海棠把纖細的枝條的壓的微彎,貼在墻邊充當點綴的郁金香,即使在黑夜,也依舊不折損這些花朵的鮮妍美麗。
各種不同的花各種盛開,卻又相互糾纏,沉沉卻淡的花香盈滿沈皎的鼻腔。
甚至她一伸手就能摘下一枝長到窗前的玉蘭花。
這些花全部都是原主親手澆灌的,離開之后這些花就再看不到了。
沈皎站的有些累,她坐在椅子上,私心想替原主看一看這些傾注她心血的花。
四月的風還有些涼,沈皎扯了一床小毛毯蓋在腿上,隨著花香,沈皎睡去。
天漸亮的時候沈皎睜開眼,她拖著...舉著并不重的行李箱做賊似的朝大門走去。
謝天謝地。
沈家并沒有把房子買在人跡罕至連出租車都叫不到的郊區(qū)。
要不然沈皎就得憑著自己的一腔孤勇走到城區(qū)。
沈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想做賊一樣,她潛意識里就是覺得沈家可能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容易脫離的。
可是沈皎又真的害怕繼續(xù)呆在女主身邊會發(fā)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所以只好用這種略顯猥瑣的方式跑路。
剛走到樓下,眼看著距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遙,客廳的燈突然被打開了。
光亮起的瞬間,沈皎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某種見不得光正在接受盤問的奸細。
這種感覺在看到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徐螢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我說我就是用這種方式鍛煉臂力,你會信嗎?”沈皎心虛詢問。
徐螢一言不發(fā),顯然,她不信。
“就你那臂力還用鍛煉?”用盡全力應該能拍死一頭牛。
后面的話徐螢沒有說出來,她今天不是來耍嘴皮子的,攔著沈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沈皎還不知道自己有力大如牛這個能力,她覺得徐螢是在嘲諷她太弱了。
可這身體就是原主天生的,再加上后面沈母不讓原主好好吃飯,身體素質自然就越變越差。
“我天生就虛,這樣是沒辦法的呀。”
虛?!?。?p> 沈皎都算虛的話,那她算什么?
徐螢懷疑沈皎得了什么不裝就會死的怪病。
這里就只有她們兩個人,也不知道她演成這個樣子給誰看。
“別裝了,現(xiàn)在回你房間去,我就當沒有看見?!?p> “我裝什么了?!”沈皎最討厭別人說她裝。
箱子落地的瞬間,徐螢感覺腳下的地板都抖動了兩下。
這TM得是裝了多少!
怕是把房間里的墻紙都撕下來帶裝著了吧?。?p> 她此時也意識到如果沈皎真的想要對她做什么的話,即使家里的保鏢第一時間出來,她也少不了吃些苦頭。
徐螢有些害怕地朝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是怕她拿行李箱創(chuàng)死她嗎?
沈皎疑惑了一瞬。
“我為什么要回去?我走了不好嗎?”沈皎引導道:“我走了你就是沈家名正言順的大小姐了,這對你來說是件大好事。”
“你不走我也是沈皎名正言順的大小姐,父親母親過幾天就會為我舉辦一場宴會?!毙煳灱m正。
沈皎沒有想到徐螢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這個。
“你回到真正的家了,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的爸爸媽媽?!?p> 沈皎開始賣慘。
原著小說里,原主是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早就去世的消息的。
現(xiàn)在用這個賣慘沒毛病。
看小說的時候沈皎就知道女主心腸硬,可是她沒有想到徐螢能冷漠到這種程度。
為了逼真,沈皎還捂著嘴打了好幾個哈欠,眼角溢出一點淚花。
原主本來就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長相,雖然說不是什么頂級美人,可是放在人群中也是相當吸睛的。
沈皎才穿過來的時候,偶然從鏡子里看到這張臉,立馬就被這具身體自帶的憂郁清冷氣質給深深吸引了。
可面對如此美人梨花帶雨,徐螢只是輕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后略微有些冷硬地說:
“別哭了,你要是實在想的話,我可以送你去和他們團聚。”
“團,團聚?”
“嗯,就是團聚?!毙煳炐α艘幌?,那笑怎么看怎么陰惻惻的。
她聽到了什么?
沈皎愣在原地,就連臉上圓潤的如同珍珠一般的眼淚都凝滯了一瞬。
徐螢臉上天生缺少豐富的表情,宛如一個霸道總裁。
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她還皺著眉,眼神輕而淡漠,仿佛在看一只不聽話的小動物。
沈皎視角里,徐螢現(xiàn)在真的很像一個在大潤發(fā)殺了十年魚,心已經(jīng)和刀子一樣冰冷的職業(yè)殺手一樣恐怖。
沈皎的親生父母在哪里,徐螢可真的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送她去和親生父母團聚。
這,這算不算是威脅?
不聽話的話,就把她也變成一個小盒子埋在地下,那他們一家三口就真的可以相聚了。
她怎么可以把這件事情說的這么輕松隨意?
原著里也沒有說女主是個法外狂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