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攀高枝,誰不想
傅忱霄咬著香煙從沙發(fā)起身,先后扔了一瓶水和一把刀子過來。
崔柔很快接過,她看了他一眼,然后朝于江說:“這才是聰明人知道嗎?”
于江氣得擰眉,?
傅忱霄倒沒什么多余反應(yīng)。
崔柔很快擰開純凈水灌下一大半,水漬從嘴角滴落,她顧不上這些,隨后又將剩下的半瓶水朝著頭頂淋下。
水從頭發(fā)往下滴落,劃過肌膚,沾濕了她穿著的露肩禮服。
胸口大片肌膚沾染著水光粉白得有些晃眼。
但她無甚在意,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水,感覺頭腦更清醒一些了。
于江咋了咋舌說不出話來,這就是聰明人干的事嗎?
還在這墨跡?
“去拿工具箱來?!?p> 傅忱霄吩咐一聲,于江便收斂神色按照吩咐去了。
在傅總的任何決策下,雖然心中有疑問和顧慮,他都是無條件執(zhí)行的。
這豪華輪船的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gè)。
傅忱霄朝著她走過去,站在崔柔一些遠(yuǎn)的地方站定,“你似乎十分有把握?!?p> “試試唄?!?p> 崔柔將手槍扔在一邊,開始研究那枚炸彈,在工具箱拿來之前,如果沒有的話就直接用刀子解決。
她用刀子開始拆解。
每一步都很從容且迅速,好像對這東西了然于心。
不遜于任何一個(gè)拆彈專家的既視感。
傅忱霄冷聲道:“拿命賭?崔小姐的膽子可真大?!?p> “傅總不也是,信了我這種人?!?p> 傅忱霄抖了抖手上的煙灰,靠在一側(cè),神色冷漠又慵懶,“最后五分鐘的時(shí)間如果沒法拆解,就扔海里?!?p> 崔柔卸開了炸彈,看著內(nèi)部組裝結(jié)構(gòu),連頭也沒抬地問:“你似乎對是誰設(shè)計(jì)的,心里有數(shù)?”
傅忱霄:“撇除了你自己嗎?”
崔柔:“我也是被坑的,這件事我自己也會查?!?p> 傅忱霄:“你之前做過的事情,也不表示能夠脫得了干系?!?p> 崔柔手下沒停,只是隨口問,“那我們的婚約是真的嗎?”
傅忱霄捏著香煙倒是沒說話了。
是父母輩許下的娃娃親,小時(shí)候的事情能夠作數(shù)?
但是有信物在。
就不能當(dāng)作不存在。
崔柔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什么婚約不婚約,根本不在意。
她研究透了這炸彈,還算有點(diǎn)復(fù)雜的,但是比起游戲世界里的那些高難度,只能說不在一個(gè)維度。
她挑了一根線,用刀子劃斷之前側(cè)眸看向身后的男人,“我要剪了,你不回避一下?”
傅忱霄看了眼炸彈上的倒計(jì)時(shí),定格在10分鐘。
門外有人敲門。
他將手里的香煙扔進(jìn)煙灰缸里,掐滅,“如果你還活著,可以坐下來談?wù)動喕榈氖虑?。?p> 崔柔:咦?
這傅總不按套路出牌???
傅忱霄已經(jīng)開門出去,將門關(guān)上。
門外的于江提著工具箱有些驚疑不定,“傅總,就這么放任那女人在里面?工具都不需要了?”
“等著就行,她也逃不出去?!?p> 傅忱霄手指很快地劃動著手機(jī),離開到了安全范圍距離。
似乎也有一種預(yù)感。
那里面的家伙確實(shí)做得到。
十分鐘過去了,不管是剪沒剪線,炸彈也到了定時(shí)時(shí)間,該爆炸了。
但是并沒有。
也就是炸彈拆除成功。
門打開,里面沒有人。
豪華客房的窗戶是打開的,但是底下布滿了他的人,是逃不出的。
也就是說人還在這間房間里。
傅忱霄注意到桌子上放著的常溫瓶裝水已經(jīng)全被空瓶。
瓶子扔在地上。
浴室的門是關(guān)上的。
沒有水流聲,但是人在里面。
他站在浴室門外,不確定她在躲避還是玩什么把戲。
沉吟著喊了一聲,“崔小姐,可以出來說話了嗎?”
“等我一下,那藥勁一會兒就散了?!?p> 崔柔的聲音傳出來,有了水汽氤氳的濕漉感。
大爺?shù)?,藥勁真猛,要不是她刺了穴位,大量喝水催吐,指不定已?jīng)朝著傅總生撲了。
她那個(gè)拋棄自己的媽,還真是會干人事。
傅忱霄聽了這話,想到之前她身體反應(yīng),滿臉發(fā)紅眉眼勾染著嬌媚氣息,就大約猜出來了。
他長眉壓下,轉(zhuǎn)身到了廳里,重新點(diǎn)燃了一根香煙。
吩咐乍舌的于江,“那拆解的東西讓人下去查,順藤摸瓜確定是不是那老狐貍讓人做的?!?p> “是。”
“還有拿好你的槍。”
于江神色一凜,立刻拿著東西出去了。
崔柔順便洗了個(gè)冷水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誰的衣服?
當(dāng)然是傅總的昂貴襯衫了。
畢竟自己的露肩短裙子都濕了,沒法再跟之前緊急情況比較,有干凈衣服就換。
她穿著傅總的襯衫出來,因?yàn)閮扇松砀卟罹啻?,所以完全?dāng)作襯衫裙來穿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傅忱霄眼眸凜冽,明顯不快。
周身氣息很低冷。
崔柔率先說明,“如果紳士一點(diǎn)的話,一件襯衣應(yīng)該沒什么吧?畢竟我的裙子濕掉了,你也不想一個(gè)衣衫不整的人坐你對面談話吧?!?p> 傅忱霄是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尤其是女人。
但是也沒再說什么,畢竟她說得有理。
比起衣衫不整的女人靠近他,更令人充滿濃濃的厭惡和抗拒。
傅忱霄雙腿交疊著,身姿往后靠了靠,冷漠揮手,“坐那兒,把你今天來到這里的計(jì)劃,全部坦白了?!?p> 他指了個(gè)離得最遠(yuǎn)的沙發(fā)位置給她。
崔柔長眉一挑,哦,果然是個(gè)不近女色,聽說碰了女人會死的真·禁欲系總裁。
她坐下后,細(xì)長的腿拿一旁的毯子蓋上了。
朝他坦然道:“你知道的,因?yàn)榇笕酥g娃娃親的事情,李女士十分上心我能夠攀上你傅家的高枝,這是她從豪門老公死亡,富太太破產(chǎn)淪落為普通人之后的唯一機(jī)會。
而我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灌了藥,之后進(jìn)了箱子,你也是知道的。
至于李女士,我猜測她也是被人利用了,畢竟我如果被炸死了,她重新回到富太太生活的夢就破滅了,幕后的人大概還是和你有仇?!?p> 傅忱霄看著她杏眼小臉,褪去紅色之后十分蒼白虛柔,不像是說假話。
但,他吸著香煙,凝眸看向她,“你自己真的沒有私心嗎?”
“有大概也是有的?!?p> 崔柔想了想,露出微笑,“有信物為證,攀高枝,這事誰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