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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嬌媚,瘋批攝政王拿命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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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鋪天蓋地的綠色中,一抹淺色身影奔跑著,仿佛身后盎然的生機是吃人的野獸。顧卿給她指了路,即使腳步踉踉蹌蹌她也不敢停留,多停留一分顧卿便多一分危險。

  她要快一點,在快一點!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他的習慣永遠沒有改。即使傷口深可見骨他也不曾哼過一聲,在木屋不讓觸碰、不讓靠近。

  他的身上必定還有她未曾發(fā)現(xiàn)的傷。

  不多時,離城門些許距離與匆匆趕來的沈家侍衛(wèi)相遇,沈安歌看見了騎在馬上的兄長和阿姐。

  “兄長!阿姐!”

  ……

  林中木屋,少年關(guān)上門的剎那突然脫力跪在地上,方露出了腿上的傷口。

  幸而常年養(yǎng)成的習慣,他才沒有在沈安歌面前露出馬腳。弩箭帶了毒,任他如何小心都沒能幸免。

  呵,顧卿眼神如還未遇見沈安歌那般冷寂、殺意滿滿。

  放走一人,無非就是讓她知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這也是顧卿的一步棋。

  他將被劃開的衣衫撕開一個大洞,又將身上的衣衫劃破幾個口子,做完這些便氣息奄奄的倚著大門框上。

  也并非他裝模作樣,中毒加上體力透支需要緩緩。

  本就寂靜的林中忽然鳥兒群起而飛,撲煽著翅膀驚恐萬狀地逃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倚在門框的少年抬首看了眼天空,毫無征兆地扯了扯唇角。

  隨著鳥兒一同盤旋的還有一只灰隼。

  他冷哼一聲,“‘珍寶’自然是不用如鳥兒般自由的?!?p>  馬蹄聲越來越近,大片陰影投射下來籠罩著顧卿。

  為首的人眸子一定立刻下馬,向身后的人抬手示意,沒有確認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少年,隨即拿著畫俯身比對起來,眉眼皆是不確定之色。正是苦惱之時身后上前來一人,在他身旁幾句。

  似首領(lǐng)的人用手偏置少年的臉頰露出脖子,受到驚嚇般立刻俯首跪地。

  “九殿下!”

  ……

  沈安歌眼淚婆娑,怎么也不肯隨著沈蕪華先行離開。

  沈白左右查看了妹妹,確定沒有傷勢這放下心來,眼前的妹妹眼淚決堤,大有一種傷至心神的模樣。

  耐不住沈安歌的請求,他們又原路返回。沈安歌百般拒絕乘坐馬車,而是自己騎馬。她想快一點、在快一點……

  卻不料途中就濃煙滾滾,眾人皆是驚懼的神色,侍衛(wèi)或許不懂,但沈家三人卻知曉顧卿是何人。

  她怎么也沒想到……

  怎么也沒想到再回來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顧卿!

  “怎么就起火了呢?怎么就起火了?”

  大火已經(jīng)將房屋全部吞噬。

  她跌跌撞撞下馬,說著便要沖上前去一探究竟,沈安歌告訴自己顧卿會這么輕易就死的……絕不!

  可是哪里有他的身影?

  沈白、沈蕪華沖過來拉身影下滑的妹妹,全力支撐著她。

  沈安歌的臉上已經(jīng)滿臉淚痕,眸中黑色瞳孔出現(xiàn)了破裂的痕跡。

  “哥哥,怎么就起火了呢?”

  “怎么就起火了呢?”

  “怎么辦?沒有顧卿,不見顧卿……”

  腦海中盡是他說著“小姐嬌貴”然后珍視萬分的模樣……

  是她掉下懸崖,顧卿傷痕累累也不愿放開她的模樣……

  是她中毒快要死的一刻,疾馳的馬上朦朧中聽見顧卿的聲音,“小姐若是死了,那我便殺了所有人的威脅”……

  他不能死!

  原來,原來這份情已經(jīng)如鯨向海,似鳥投林般無處可避!

  他于自己來說是重要的,是早已經(jīng)存在的。

  沈府的馬車上,暈過去的沈安歌倚靠在沈蕪華懷里。

  沈白神色凝重,妹妹對于顧卿……

  沈府門前燈火通明。

  沈家三人來不及換上官袍,沈白兄妹視線相對,心中了然。

  三人匆匆出門一看,只見兩隊京畿營的鐵甲侍衛(wèi)分立兩隊,氣勢凜凜儼然來者不善。

  而鐵甲衛(wèi)前則是一黑一紅兩匹駿馬,黑馬上的則是皇帝貼身太監(jiān),紅馬上的則是那日太子婚宴上的兵部尚書范程山。

  這深夜同時調(diào)動兵部和內(nèi)侍提督,必然只有當今圣上。

  而且,事還不??!

  沈南天心中雖疑惑,但腦海中立刻想起那日沈白的話,側(cè)身看向身后的兒子。

  果然,太監(jiān)拿出腰間的令牌,于馬背上道:“圣上口諭,今終查清流落在外皇嗣下落,恐皇嗣遭歹人利用挾持,著沈大將軍及少將軍帶兵配合我等搜查逆黨,核驗皇子身份,以防有人冒充皇嗣身份。”

  沈白沒想到宮中的行動來得如此之快,今日的刺殺還未清楚兇手,陛下就已經(jīng)查到此處。

  當今圣上最恨結(jié)黨營私之事,他默默低頭思索著要怎么提示阿爹,一抬頭便對上沈南天的眼。

  沈南天瞬間明了,抱拳領(lǐng)旨:“臣領(lǐng)旨!還請允臣小女留下,府中不可無人?!?p>  大太監(jiān)笑笑:“沈?qū)④娬f的不無道理,允了。”

  府門前的燈籠燭火逐漸遠離,沈蕪華命人關(guān)了門。

  這一夜,沈安歌又做起了關(guān)于前世的夢中夢。

  晴朗的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預示著結(jié)局一般。疾馳的駿馬飛奔在林中,她逐漸看清了馬上的人。

  是顧卿!

  順著視線望去,沈安歌看清了他方向,那是自己去赴約的方向。

  畫面一轉(zhuǎn),她看見了顧卿面無表情的抱著自己的尸首,不知怎的,她竟看出了顧卿面無表情下的一絲破裂痕跡。

  他如待珍寶一般細細將尸身清理干凈,放在冰室里。

  顧卿席地而坐背靠冰棺,表情木然,嘴角微微勾起,自嘲般的輕呵一聲后,開口道:“沈安歌,你這么愛漂亮,怎會舍得把自己弄成那副樣子呢,若是我沒找到你,你怕是會與蛆蟲作伴……”

  “沈安歌啊沈安歌,平日里見個蟲子都怕的你,膽子不小啊,不告知本王自己偷著去,那臉上都是泥,本王給你洗干凈很累的……”

  “砰”的一聲,酒壺從手里墜落碎成幾塊。搭上她的手,指尖攏了攏,摩挲著,他失笑。平日里如暖爐一般的人兒,毫無溫度可言,甚至凍得人發(fā)抖。

  顧卿不悅,皺著眉看她道:“本王說了,最討厭你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凍了本王的榻……”

  他醉了,醉的胡言亂語,不過沈安歌還是清楚的聽到了那句,就連你也要走了嗎?

  夢中的一切清清楚楚

  沈安歌明白了,她終于明白顧卿那份特殊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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