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在這個架空時代里的名字叫蘇夢暖,但是大家也都習(xí)慣叫她的小名暖暖,所以勉強可以當(dāng)做和自己的現(xiàn)代身份重名,違和感立刻減少了許多。
蘇夢暖的娘家原本也是顯赫的國公府,她是平國公最小的女兒,嫡出身份是高貴地冷艷地,所以才得以在三年前嫁入這安平侯府,成為小侯爺段庭軒的結(jié)發(fā)妻子。
安平侯乃是當(dāng)朝皇后唯一的親弟弟,段庭軒是他的嫡長子,從小就被皇帝皇后喜歡,和太子還有幾位皇子的關(guān)系都不錯。而段庭軒之下,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其中一個弟弟段庭業(yè)乃是侯爺?shù)钠狡?,也是他十分鐘愛的表妹所生,所以十分得侯爺喜愛,只是這男人的性子有些陰沉,他老婆貌似也不是什么善茬兒;另一個弟弟段庭方則是林姨娘所生,個性懦弱孤僻,還沒成家。那個妹妹也是林姨娘的女兒,從小身體就不好,如今芳齡十三,說是青春少女,倒不如說是個人形藥罐子。
段庭軒和蘇夢暖的感情并不好,蘇夢暖善妒,且生性奢侈,她嫁入侯府后,連用的碗筷都必須是金銀所鑄,因此很為侯爺和侯爺夫人不喜,倒是老太太房老太君,因為她還算高貴的身份,對她不是十分厭棄。
而段庭軒這個人,按照蘇暖暖的分析,這就是個郎心如鐵繞指柔的矛盾組合。你說他多情吧,確實多情,跟段譽他爹都有一拼了,平生除了習(xí)文學(xué)武之外,最喜歡的就是美人,若非身份所限,只怕他能搜羅盡天下美人,到時就算再建一座侯府來裝也不夠用。即便如此,到現(xiàn)在也有平妻兩位姨娘兩位小妾通房三四個。
但若說他冷酷,這人也確實冷酷,他忍受著蘇夢暖在后院里撲騰了三年,一朝震怒,便果斷將對方囚禁在這破敗院子里,再不肯付出半點憐憫和婚后那短暫歲月里的柔情蜜意。
當(dāng)然,很多人認(rèn)為:段庭軒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寵妾滅妻”,和平國公府三個月前的滅頂之災(zāi)有密切關(guān)聯(lián)。因為押送糧草出了錯,以至于邊疆和北匈的大戰(zhàn)險些一敗涂地,天子震怒,削了平國公的爵位,全家不分男女老幼,全部發(fā)往牛頭山為奴,只有幾個出嫁了的女孩兒,包括蘇夢暖在內(nèi),才逃過這一劫。
但是蘇暖暖憑借著蘇夢暖的記憶分析了一下段庭軒這個渣男,認(rèn)為對方干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應(yīng)該和平國公府落難無關(guān)。那渣男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仗著皇上皇后寵愛,脾氣上來,是敢和太子拍桌子叫喚的,他不屑于錦上添花,更不會落井下石。所以,蘇夢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反正,蘇暖暖是絕對瞧不起這個驕奢嫉妒心腸壞的女人,縱觀對方短暫的一生,除了這副好身材和好臉蛋以及好牙口之外,她還有什么優(yōu)點?原本身世倒是高貴,不過現(xiàn)在這個優(yōu)勢也不復(fù)存在了。虧著紅蓮和香云對她還是忠心耿耿的,當(dāng)初帶來了四個陪嫁的丫頭,到如今還肯留在她身邊的也只有這兩個,由此也可看出這蘇夢暖做人的失敗。
所以,蘇暖暖為這段“金玉姻緣”做了個總結(jié):渣男配毒婦,誰也別說誰。
當(dāng)然,現(xiàn)在毒婦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這個“吃女”,對待渣男的印象那就只有一個了:那是什么東西?能吃嗎?不能吃的滾粗去。
生存之路,從此刻開始,渣男好走不送。唔,好吧,其實那廝壓根兒就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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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個女人今兒鬧自殺了?”
“是啊爺,不過據(jù)說后來又救回來了?!倍瓮ボ幍男母剐P四平偷偷覷了一眼,見主子沒什么表情,這才又陪笑著繼續(xù)道:“聽說紅蓮姑娘費盡周折請了個大夫過去,看完了好像也沒什么事兒?!?p> “她還是這么愛折騰?!?p> 段庭軒冷笑一聲,將手里明兒要上奏的折子粗略看了一遍,然后放到桌上:“行了,那就讓她折騰去吧,多咱折騰死了多咱算。呵呵,先是絕食后是上吊,花樣正經(jīng)不少嘛。對了,你再去告訴冉云一聲,就說她的月銀和吃穿用度都別克扣了,爺我還等著看她能再折騰出什么花樣呢,她要是能折騰出一百零八種死法兒,我就服她,二皇子不是正編書呢嗎?正好收集到《古今奇聞錄》里去。”
“是,爺?!?p> 四平不敢多說,心想得,那一位是徹底把主子給惹惱了。也是,你說你都這樣了,你娘家都那樣了,你還起勁兒的折騰什么呢?要是知錯能改,也許爺還能看在從前那么丁點兒情分上稍微回點心轉(zhuǎn)點意,你這么一鬧,算是徹底把這一點希望都給斷送了。
想是這么想,不過那好歹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大奶奶,雖然如今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了,但好歹也是鳳凰不是?所以對方的事可輪不到他這小廝嚼舌頭根子,哪怕他是爺?shù)男母挂膊恍小?p> ****************
“你們爺是這么說的?”徐冉云坐在桌子后,笑吟吟看著面前垂手肅立的四平:“吃穿用度照常發(fā)放,是這樣嗎?”
“是,云奶奶,爺就是這么說的。”四平陪著笑,這位云奶奶是承明伯爵府的女孩兒,論尊貴,也不差那大奶奶多少,論心機本事,更是甩出那一位好幾百里地去,只因為她終究只是平妻,所以不能稱呼大奶奶,只能叫云奶奶。
四平心里很清楚:云奶奶行事最是爽利,嘴皮子利索心眼兒又多,眼熱那大奶奶的正妻位子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終于大奶奶落了這么個凄慘下場,她當(dāng)然巴不得對方趕緊死了,爺好把她扶正。反正那個鄭國公府的庶女蘭奶奶也不可能和她爭,爭也是爭不過她的。
“行了,我知道了。爺這會兒倒顧惜起名聲來,那妒婦七出之條幾乎犯遍了,還怕休了她被人說落井下石怎地?”徐冉云假意嘆了口氣,對四平道:“好了,你回去和爺說,就說我曉得了,今天晚上我這里做他喜歡的鴨子湯,若是他得閑兒,讓他過來喝一口。”
“是,云奶奶,奴才這就去和爺說,爺最愛喝您親手做的鴨子湯,今晚保準(zhǔn)過來?!彼钠脚阒φf了一句,果然讓徐冉云臉上笑容多了幾分,笑罵道:“偏你這猴兒會說話,行了,下去吧,哎……等等,鳳仙,拿一串錢給這猴兒,難為他跑這一趟?!?p> 四平嘴里說著“不難為不難為……”一邊笑嘻嘻將錢接了,這才退了出去。
等他身影一消失在門外,鳳仙便彎下腰問道:“奶奶,怎么辦?爺似乎還念著大奶奶……”不等說完,便聽徐冉云冷笑一聲道:“你懂什么?如果真念著,就不會把她發(fā)配梅月樓等死了,吃穿用度?呵呵,不是不發(fā),每月給兩串錢就是了,她一個被軟禁起來的女人,難道還有資格拿更多嗎?”
鳳仙了解自家奶奶的性子,這兩串錢怕也是試探爺?shù)?,若是爺從此后對那女人不聞不問,別說兩串錢,就是兩個子兒,怕也落不到那大奶奶手里了。
而這些,蘇暖暖一無所知。
不過她對于生存環(huán)境的惡劣和殘酷,也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現(xiàn)代女性沒有依靠男人生活的概念,所以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還應(yīng)該有月錢和按例發(fā)放的吃穿用度這種東西,她只是想著:落到這個境地,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每當(dāng)這樣想的時候,蘇暖暖就十分慶幸上天將她安置在這大院子里。從此后,這是她的獨立王國了,而她有信心在這個獨立王國里獲得更好的生活,繼續(xù)她和現(xiàn)代完全不一樣的吃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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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您都在這后院里轉(zhuǎn)了兩天,廚房那邊,今兒的早飯都沒送過來,您怎么還有心思在這里轉(zhuǎn)???”
香云跟在蘇暖暖身后,一臉好奇的問著,心想紅蓮姐姐都要急死了,怎么平日里脾氣不好的奶奶這回卻轉(zhuǎn)了性子?如果是從前,奶奶說不定會氣得一頭撞死呢。
“為什么沒有心思?”蘇暖暖嘿嘿一笑,伸手在地上剛露頭的小苗上撫摸了一把:“知道這是什么嗎?”
“韭菜……苗兒吧?”
香云不太確定的說,她記得被賣進國公府之前,在鄉(xiāng)下二嬸家看過這東西,好像就是叫做韭菜。
“沒錯,韭菜,知道這東西有多好吃嗎?無論是弄韭菜盒子,還是炸茄盒,都是難得的美味,還可以包三鮮餡兒的餃子,也可以和肉剁碎了,夾在茄子條中上鍋蒸……”
蘇暖暖興致勃勃的敘說在看見香云鴨子聽雷的模樣時,陡然間中斷了,她搖搖頭:“算了,和你這小丫頭有什么好說的?你又聽不懂。反正你只要知道,咱們絕對餓不死就行了。”
這話蘇暖暖說的底氣十足,觀察了兩天后,她終于能夠確定,這足有七八畝面積的后院原本應(yīng)該是不知哪一位前輩當(dāng)做試驗田來用的,后院里除了這一畦韭菜之外,還有到處散落可見的生菜苗,菠菜苗,水蘿卜苗兒,如今還只是初春,隨著天氣慢慢熱起來,她有信心還可以在這后院里發(fā)現(xiàn)諸如白菜苗,蘿卜苗,茄子苗之類的東西。
所以說天無絕人之路,尤其是像她這樣的吃貨,只要餓不死,萬事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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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美食文,但就和我其它的金手指文一樣,美食只是作為輔助,所以別指望笨酒能寫出什么花樣翻新的精巧美食,咱就把各地的小吃啊特色菜啊整一些,足夠蘇暖暖在府里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