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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只想欺師不想滅祖

092章 你喜歡就好

  他攤開手掌,將滿地的金銀珠寶全都收進(jìn)了乾坤袋中。

  采薇看得那叫一個(gè)震驚,她只是隨口說說的,沒想到顧流觴竟然真的要把沉星上神的墓室搬空!

  就在這時(shí),顧流觴開口問道:“就只有這些?”

  采薇:“……”

  竟然這些還不夠???

  采薇突然很想收回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沉星上神似乎……真的挺財(cái)迷的,至少他的轉(zhuǎn)世顧流觴……是這樣的!

  沒等到采薇的回答,顧流觴問道:“沒了?”

  采薇連忙回神,道:“還……還有的?!?p>  這個(gè)墓室里都是沉星上神留下來的金銀寶物,并沒有可以幫助修行的法器。

  顧流觴連忙道:“還有什么,帶我去看看?!?p>  采薇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墓室,后知后覺的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給顧流觴帶路。

  一連十個(gè)墓室,每一個(gè)都是堆積如山,法器寶物應(yīng)有盡有。

  但最后全部被顧流觴搬空了。

  雖然東西不是采薇的,但是采薇這心里始終覺得有些不太是滋味兒。

  她怎么覺得顧流觴就是個(gè)土匪,來掃蕩的?。。?p>  掃蕩完了東西,顧流觴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采薇一個(gè)勁兒的咬著自己的指甲,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對還是不對。

  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害得沉星上神的陵墓變成了一座空城!

  顧流觴滿心都是要利用沉星上神留下來的法器和心法,如何提升修為,根本沒有留意到采薇的情緒。

  回到水月宮,顧流觴便跟采薇告辭了。

  看著顧流觴心滿意足離開的身影,采薇有些一言難盡。

  為了讓自己心無旁騖的修行,顧流觴便將婚禮籌備的事情交給了張夫人。

  旁人他實(shí)在是不放心,雖然沐依寒向他央求了幾次,想為沐依裳籌辦一個(gè)隆重的婚禮,可顧流觴并不相信他的能力,只讓他來幫忙,一切都得聽從張夫人的指示。

  張夫人本就在霜華門中很有威嚴(yán),眾人都信服她,也聽她的,這讓顧流觴更加安心。

  他以身入魔道,利用的鎖妖閣中的妖邪之氣為引,如今要想修行仙法,是要保證絕對的心無雜念。

  若非如此,他這樣仙魔兩道皆修的,很容易便會走火入魔。

  顧流觴干脆把自己關(guān)在沉星上神的陵墓之中加以修行。

  一整日待在外面,天色暗下來他才回來。

  顧流觴一進(jìn)門,便瞧見沐依裳趴在臥榻邊緣。

  見他回來,沐依裳連忙撐起身子,躺了回去。

  顧流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對師尊的這種行為很是不滿,自己到底是有多不可靠,師尊才會這樣不相信他?

  顧流觴心里有一百個(gè)委屈,卻不敢向沐依裳言明。

  他坐到沐依裳身邊去,沐依裳便對他露出一個(gè)溫溫柔柔的笑容。

  “今日累不累?”沐依裳拖著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

  少年連忙搖搖頭,道:“不累,師尊呢?是不是還在難受?”

  沐依裳怕他擔(dān)心,搖了搖頭,“也沒有很難受,只是有點(diǎn)累,你不必?fù)?dān)心我。”

  他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她什么實(shí)話都不跟他說,什么無助都不在他面前表露,讓他怎么能放的下心來。

  這般想著,顧流觴又有些委屈的要哭了。

  他含著兩汪熱淚,道:“師尊……”

  沐依裳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道:“怎么了?又要撒嬌了嗎?”

  顧流觴哼哼了聲,道:“才不是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才沒有那么嬌氣呢!”

  沐依裳笑了笑,道:“嗯,阿觴長大了,都是要做爹爹的人了,怎么會還是小孩子呢?”

  那人輕哼一聲,道:“可是師尊明明就是把我當(dāng)成小孩子,明明很不舒服,很難受,卻什么都不跟我說。”

  沐依裳一怔,笑容僵在唇邊,她道:“其實(shí)我……”剛想說自己也沒有很難受,可那人微微紅了的眼眶,又讓她的話止住了。

  “師尊不準(zhǔn)騙我?!彼脑沟恼f了這樣一句,拉著她的手,垂眸吻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沐依裳的錯(cuò)覺,她隱約覺得被顧流觴親吻的時(shí)候,周身好似有什么東西在縈繞,讓她原本沉重的身體慢慢有了一絲緩和。

  沐依裳知曉顧流觴是沒有靈力的,自然也不可能傳輸靈力給她,便只當(dāng)是自己的錯(cuò)覺。

  她捧起顧流觴的臉,對他說:“近些?!?p>  少年湊近他,整張臉都靠了過來。

  沐依裳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哄他,“好了,別生氣了?!?p>  顧流觴悶悶的看她一眼,道:“不夠。”

  這樣就想哄好他,也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些!

  沐依裳無奈的笑了笑,又在他唇瓣上輕輕碰了碰,“好了嗎?”

  少年哼了一聲,沒說話。

  沐依裳知道,這算是勉強(qiáng)過關(guān)了的意思。

  她笑一笑,不由覺得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就這么片刻的功夫兒,她便覺得這幾日來的反胃有些許緩和了。

  沐依裳抱著他細(xì)長的脖頸,道:“明明早晨才剛剛分開,怎么就覺得這么想你呢?”

  顧流觴頓時(shí)紅了紅臉,害羞的將臉埋在沐依裳的頸窩里。

  “我也好像好想師尊,就算和師尊分開一瞬,也覺得想念?!彼脸恋卣f著。

  沐依裳笑了笑,她覺得顧流觴身上總有一種特別的羞赧,能一邊害羞得不好意思見人,又一邊說著無窮無盡的情話。

  她偏了偏頭,吻吻他的臉頰,道:“這么粘人???”

  顧流觴嗯了一聲,“我可以粘著師尊嗎?師尊會不會覺得我很煩?”

  沐依裳緩緩地?fù)u搖頭,道:“不會?!?p>  她對他總是有十足的耐心,能聽他一次一次的問話,也愿意一遍一遍的讓他安心。

  雖然沐依裳不覺得他這樣的需要有什么擔(dān)憂,畢竟他又年輕又貌美,不似自己,年紀(jì)大了,也沒什么姿色。

  沐依裳甚至不知道顧流觴喜歡她什么,只覺得或許他的喜歡里有一半是出于弟子對師尊的依賴,還有一部分是前世求而不得的不甘心。

  但這些沐依裳早就想清楚了,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顧流觴有朝一日要離開她,她也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不至于事情發(fā)生的時(shí)候,讓她手忙腳亂。

  晚飯,是顧流觴給她做的清粥,沐依裳吃不下東西,還一直在吐,顧流觴便只能給她做一些容易入口的。

  沐依裳也多半會為了不讓他擔(dān)心,忍著難受,吃一些。

  吃過了飯,顧流觴便將沐依裳從臥榻上扶起來,讓她下榻走動(dòng)走動(dòng)。

  沐依裳道:“許久沒出去走走了,我們今日不在屋里走了,你陪著我到外面走一走?!?p>  今晚她覺得比平日里舒坦一些,連粥水都比平時(shí)多喝了半碗。

  顧流觴很高興,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啊,正好帶師尊看看,我命人布置的怎么樣,合不合師尊的心意?!?p>  沐依裳笑了笑,“你知道……”

  她剛想說自己根本不在意這些,但話說了一半,又怕害得顧流觴傷心,沒敢說下去。

  畢竟,她知道顧流觴到底有多在意這個(gè)婚禮。

  于是乎,她只好改口道:“阿觴的眼光一向很好的,我相信阿觴布置的一定是最好的。”

  顧流觴果然高高興興的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道:“那是自然的,我要娶的可是我覬覦了多年的師尊,我自然要樣樣做到最好,況且……現(xiàn)在我有錢了,以后都由我來養(yǎng)著師尊?!?p>  沐依裳笑了笑,問他,“你從哪里來的錢?”

  那人神神秘秘的沖她眨了下眼睛,道:“這是秘密,我不要告訴師尊?!?p>  沐依裳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道:“如今倒是有小秘密了?!?p>  顧流觴嘿嘿一笑,道:“以后再跟師尊說。”

  沐依裳倒也并不追問,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

  少年蹲在她面前,給她把鞋襪穿好。

  這事兒,他已經(jīng)做了好幾次了,但沐依裳還是有點(diǎn)不習(xí)慣。

  “這些小事,我還是可以自己做的?!便逡郎褵o奈道。

  可顧流觴卻道:“師尊不可以彎腰的,萬一腹中的孩子出什么事,該怎么辦?”

  這話讓沐依裳忍不住笑了笑,她摸摸顧流觴的腦袋,道:“小笨蛋,彎腰又沒有什么大礙的,你怕什么?我還沒聽說有人因?yàn)閺澭?,把孩子彎沒了的。更別說,現(xiàn)在這孩子還沒成型的,你擔(dān)心的有點(diǎn)早了?!?p>  顧流觴嚴(yán)肅道:“我不管,反正……反正師尊不可以這么粗心大意。”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終于得到的孩子,也是自己能成為師尊名正言順夫君的通行證。

  他才不能失去這個(gè)孩子。

  沐依裳說不通他,便只好笑著搖搖頭,握著他的手借著他的力站起身來。

  那人扶著她的手臂,將人攙扶出房間。

  顧流觴腳步緩慢,全然不見平日里那副大步流星的樣子。

  他身高腿長,走路又快,難得有這樣溫溫吞吞的時(shí)候。

  沐依裳半邊身子都撐在他身上,她抬眸看著張燈結(jié)彩的裝飾,不由得感慨道:“我還真是第一次瞧見水月宮這樣熱鬧?!?p>  顧流觴道:“可是師尊好像不喜歡熱鬧?!?p>  沐依裳卻笑著說:“沒關(guān)系,你喜歡就好,你高興,我便高興?!?p>  那少年小臉兒一紅,就差把自己的腦袋都埋進(jìn)沐依裳頸窩里去,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樣的師尊。

  好想親親,可是在外面,師尊肯定不會同意的。

  師尊很在意顏面,這一點(diǎn)顧流觴比誰都清楚。

  他只能隱忍著這份悸動(dòng)。

  兩人在水月宮里轉(zhuǎn)了小半圈兒,正打算回去,便瞧見采薇從房間里出來。

  沐依裳對她笑了笑,“采薇,幾日不見了,在這里過得可還好?”

  采薇一見兩人,便歡歡喜喜的小跑了過來,她直接忽略了沐依裳,對著顧流觴叫道:“阿觴?!?p>  這個(gè)稱呼,讓沐依裳一愣,錯(cuò)愕的抬眸看了顧流觴一眼。

  他們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好到這種程度了?

  顧流觴不想讓師尊擔(dān)心自己,畢竟修行了魔道之人再修行仙法本身就是很危險(xiǎn)的。

  他連忙道:“師尊身子不適,我得先送她回去了,有事之后再說。”

  顧流觴的反應(yīng)實(shí)在是有些奇怪,不由得引起了沐依裳的懷疑。

  他好像很緊張,連扶著她回去的腳步,都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這越發(fā)讓沐依裳疑惑了,她張了張嘴,想問顧流觴,卻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兩人進(jìn)了屋,顧流觴便匆匆忙忙的把她扶到臥榻上。

  他還沒忘自己的方才的悸動(dòng),這會兒進(jìn)了屋,沒人瞧見,師尊也就沒有那么矜持了。

  顧流觴湊上來親吻她,讓沐依裳愣了愣。

  她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方才采薇對顧流觴的稱呼,她沒弄明白;后來顧流觴對采薇的態(tài)度和他的遮遮掩掩也讓沐依裳沒弄明白;而此刻,他突如其來的這個(gè)吻,更讓沐依裳摸不著頭腦了。

  沐依裳怔愣了片刻,直到那人放開了她。

  少年的眼睛里帶著幾許迷離,模樣沉醉又迷人,讓人瞧了挪不開實(shí)現(xiàn)。

  沐依裳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心中生出無數(shù)個(gè)猜測。

  但由于前世的種種,沐依裳始終擔(dān)心自己會因?yàn)橐恍┱`會,再彼此之間生出嫌隙。

  所以這一次,她決定直接問出來,“你和采薇方才是怎么回事?”

  顧流觴被問的一愣,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有點(diǎn)緊張。

  他在師尊面前,總是很難遮掩自己的情緒。

  只要對上師尊的那雙眸子,他就像是整個(gè)人都被剖開了似的,在師尊面前,自己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可他又實(shí)在不想師尊擔(dān)心,只好回避這個(gè)問題,“其實(shí)也沒什么的,就是我覺得……覺得師尊好像累了,我想早點(diǎn)扶師尊回來休息而已。師尊不要胡思亂想了,早點(diǎn)休息吧!”

  沐依裳沉默著看他,良久良久。

  顧流觴被她這樣看著,心里有種很忐忑的感覺,仿佛自己的一切心事都在師尊的注視之下,被發(fā)現(xiàn)了。

  在這種無聲的折磨下,顧流觴很有種正在被凌遲的感覺。

  他喉結(jié)上下竄動(dòng)片刻,終于等到了沐依裳開口。

  “好吧,看樣子,是我想太多了?!便逡郎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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