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沒有半分動容
林瑜剛才沉入在自墮的情緒里不能自拔,走了一段路,那股情緒終于從她體內(nèi)漸漸消散。
“顧總放開我吧?!?p> 柔軟的手推拒著把他推開,顧延年滿心的自責和憐愛就被她這樣推散了一些。
“小瑜……”
林瑜不是個糾結(jié)于過去的人,她撇過頭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又恢復了以前那冷淡的模樣。
她這樣子落到顧延年眼里,心間更是抽痛。
想到徐清清對她做的那些事,顧延年只覺得自己混蛋。
混蛋在他的粗心大意,沒有察覺林瑜一個人那么辛苦地受著那些委屈。
大手又抱了過去,林瑜一退,讓他抱了個空。
“小瑜,不要躲開我好不好?”
殷切的目光里都是愛意,可林瑜卻覺得那里面有不該出現(xiàn)的同情。
她不需要被人同情。
“顧總,輕明團隊的龔教授還等著我,我就先……”
暈眩來的突然,林瑜搖晃了一下,跌入了一個懷抱。
顧延年心疼地扶著她的肩膀,語氣有些強硬:“還逞什么強,龔教授已經(jīng)打電話向我說明了,我另派了人去招待他們……”
為了林氏就值得她這么拼?
更何況,他都知道了一切,她難道就沒有什么想和他說的,哪怕是怒罵,埋怨?
圓潤的小臉在這段時間已經(jīng)瘦削了不少,顧延年一個巴掌就能將懷里人的臉全部扣住。
“小瑜,不要躲開我,當初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想必你也已經(jīng)知道了,我……”
道歉的話堵在喉嚨口,顧延年只覺得那些話比平日變得更加艱澀。
他望著林瑜的發(fā)頂,語氣自責,語調(diào)卻溫和得不像話。
“當初要是我知道你有了孩子,我不會讓徐清清留在我的身邊,我只想你留在我身邊……”
懷里的人沒有動彈,顧延年便以為她聽了進去。
“那些短信,那些話全都是徐清清自導自演想讓你誤會,我,自始至終只愛你一個……”
顧延年輕輕捧起懷里人的臉蛋,溫柔地望過去。
林瑜那張小臉一露出來,他的呼吸險些驟停。
白嫩的小臉泛著白,眉頭緊緊皺著,額頭上的傷不知什么時候血流不止。
林瑜暈倒在了他的懷里。
顧延年瞳孔驟縮,慌亂地把人攔抱了起來。
把人安置在后座,顧延年匆匆撥了一個電話。
他緊抿著唇,“傅郎,馬上把周煥白叫到林宅?!?p> 那邊的傅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顧總,您,您受傷了嗎?”
“不是我,是林瑜。”
顧延年抬手摸了一下林瑜流血不止的額頭,急切抽出紙巾按在她的額頭上。
“要快?!?p> 吩咐完,顧延年掛斷電話就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他踩下油門盡力往林宅趕。
車輛開的并不平穩(wěn),十幾分鐘后,林瑜被車給顛的清醒了。
額頭上傳來的刺痛提醒著她受傷的事實,她慢慢坐起身,一抬眼發(fā)現(xiàn)了正在駕駛座開車的男人。
“顧延年?”
顧延年聞聲踩下了剎車,“你醒了,怎么樣頭還暈嗎?”
看他板著臉一副緊張的模樣,林瑜微微皺眉。
窗外的風景很熟悉,是前往林宅的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
顧延年松了一口氣,越過座椅想去摸她的臉卻被林瑜避開。
他并不介意,目光柔和:“傻瓜,你額頭受了傷,當然是帶你去包扎。”
“包扎要去林宅?”
林瑜略帶凜冽的目光望過來,顧延年也沒躲。
就算眼前人的眼神帶著刺,他現(xiàn)在也會全數(shù)接受。
“對,我讓傅郎通知了周煥白,他應該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我們?nèi)ツ前貌缓茫俊?p> 他的語氣漸漸懇求,林瑜卻不想回應。
“謝謝顧總,不過我不想去那兒,請讓我下車?!?p> 手輕輕按在車門把手,林瑜想要推門下去。
顧延年神色一黯,破天荒的沒有阻止她,而是跟著她下了車。
林瑜堅持要重新打一輛車回住處,顧延年也沒攔她。
只是他灼熱而充滿溫情的目光始終隨著林瑜移動。
“小瑜,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什么話?”
我說只愛你一個人的話。
他眼神黯然,看林瑜順利上了車又忍不住追上去。
高大的身影撐在車門處,“小瑜,我都知道了……”
正在系安全帶的林瑜動作一頓。
半秒后,她迎上了那愧疚自責的目光,沒有半分動容。
“顧總,再見?!?p> 車輛緩緩駛離,那高大的身影始終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他緊握了拳頭,將方才瞬間涌起的情緒全都壓了回去。
兩天后,包廂里的事情有了結(jié)果。
警察調(diào)了私廚酒樓里的監(jiān)控,找上了徐清清。
可徐清清一向善于狡辯,在指控下滴水不漏地表明自己那時也被王總欺負,只是為了自保才拼命喊救命,并不是有意要拉林瑜下水。
唐茜知道之后,派了人動了點手段去教訓徐清清。
她的人卻把這差事辦了個稀巴爛。
包齊坐在唐茜辦公室里的沙發(fā)上,交疊著雙腿,含情脈脈看著唐茜發(fā)火。
“怎么回事,你們倒是告訴我怎么回事?”
唐茜扯開了白襯衫的衣領,怒火簡直要把面前幾個人燒了。
其中一個人支支吾吾站出來說明了情況。
“好啊,這個徐清清我真是小看她了,惡俗到一點廉恥也不顧。”
唐茜氣的又扯開了一個扣子,沙發(fā)上的包齊一眼瞄見,輕咳一聲,把那些下屬往外推。
“走吧走吧,等你們唐總叫你們了再進來?!?p> 桌旁的人絲毫沒察覺自己衣領下風光大泄。
包齊趕緊上去替她扣好了扣子。
“你干什么?”
眼前人啪的一掌拍過來,包齊委屈地縮回了手。
“茜茜,你的扣子都解開三個了,再解下去你就要走光了……”
唐茜往下瞄了兩眼,捂住胸口白了他一眼。
“滾滾滾,我走不走光關你什么事?”
旁邊人又像一只搖尾巴的大狗一樣湊過來。
“當然關我的事啊,你忘了我們已經(jīng)……”
“什么已經(jīng),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還想拿那件事來捆著我?”
察出唐茜語氣不悅,包齊撇了撇嘴,“好好好,不捆你,但是茜茜,你想教訓人怎么不叫我?”
他包家好歹也是豪門世家,對付那樣的女無賴招數(shù)多的是。
他湊過去,在唐茜耳邊說了一段話,唐茜轉(zhuǎn)過頭,視線上上下下掃了他兩眼,像不認識他似的。
“相信我,顧延年只是斷了她的前途,這還不算狠的,一個人沒了前途再讓她沒了別的東西,才叫狠。”
勉強相信了他,唐茜推了他一把自行辦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