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第二日白日,方戰(zhàn)才蘇醒過來,他有些迷茫的睜開雙眼,瞇著眼睛適應(yīng)了一下刺眼的陽光,好一會才回憶起來當日所發(fā)生的事情。
只見他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目圓睜道:“凝玉呢?找到凝玉了嗎?”
孫浩此時正在床上打坐,見到方戰(zhàn)醒了過來,連忙過去扶住方戰(zhàn)道:“方師兄,你先不要激動,坐下來聽我慢慢說?!?p> 方戰(zhàn)此時心中急切,那里能聽得進孫浩的話,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道:“孫師弟,你們最后找到凝玉沒有,她沒事吧?”
孫浩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給他說,昨日里收拾戰(zhàn)場時,確實沒有見到秦凝玉的身影,滿地的尸體里也沒有秦凝玉,
方戰(zhàn)見他的表情,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悲哀,松開孫浩的衣袖,有些頹然道:“孫師弟,你說吧,沒事我能撐得住。”
孫浩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決定告訴他,便把昨日發(fā)生的前后告訴了方戰(zhàn)。
方戰(zhàn)聽完他的話,半晌沒有回應(yīng),最后才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有些咬牙切齒的道:“孫師弟,你說你們沒有找到凝玉,也就是說,凝玉還有可能活著!”
孫浩見他還沒有放棄希望,心中大喜,便接著他的話道:“沒錯,秦師姐吉人自有天相,既然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那便一定還活著,只是可能有什么不方便之事不便來找你,說不定過兩天自己就回來了?!?p> 方戰(zhàn)雖然面上還有些凄然,可是心中僅存的那點希望還是讓他沒有崩潰,面上好看了許多,點頭道:“對,凝玉那么機靈的人,怎么會輕易的被人所殺,我一定要找到她!”
孫浩點了點頭,正打算再安慰方戰(zhàn)幾句,可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讓他眉頭一皺,不知道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安頓好還不能隨意活動的方戰(zhàn),推開門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可房外卻沒有一個弟子的身影,他跳上屋頂,卻只見一群弟子都圍在大廳處,似乎在圍觀什么。
孫浩擔心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便縱身越過屋頂,直接向人群跑去。
歧竹門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圍在了此處,把里面圍得水泄不通,孫浩看了好久都沒有看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著他的前面有個兩個弟子正在竊竊私語,討論著什么,其中一個和他還算有一面之交,便上前施禮道:“這位師兄,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么多人都在這里圍觀。”
這個弟子看了一眼孫浩,小聲道:“你還不知道嗎,昨夜大家都返回駐地里面,七長老詢問了昨日戰(zhàn)局的詳細情況,知道有不少弟子退縮之后大怒,便連夜把七八個帶頭逃跑的弟子抓了起來,今天早上一起來,就看見他們的首級被懸掛在大廳門梁上,真是慘不忍睹。”
孫浩大驚,沒想到七長老一回來就開始執(zhí)行戰(zhàn)法,他擠開人群,上前觀看,果然門梁上懸掛著七八個人頭,一個個面目猙獰,看來臨死時受了不少苦。
他不禁暗暗咋舌,本以為此次好歹也算是勝了,七長老看在大家傷亡慘重的份上,不會嚴加處罰,可誰知道竟然一回來就清算罪責。
火老此時也冷冷的笑道:“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他胡亂催煉毒丹的后果,現(xiàn)在性子變得如此嗜殺易怒,長此以往,遲早墜入魔道?!?p> 孫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沒想到毒丹會對七長老的影響這么大,正打算和火老對話時,一個身影從大廳中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馮德威,他似乎和七長老剛剛吵了一架,面上全是不快,出來看見外面圍了這么多人,頓時找到了發(fā)火的地方,朝著眾人呵斥道:“都看什么看,一個個不好好修煉,總喜歡看這些閑事,都給我滾回去修煉去。”
眾人見此,都泱泱的回去修煉去了,孫浩見此,也想轉(zhuǎn)身回去,可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密語道:“孫浩,進來見我,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孫浩驚訝的看了看四周,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對他說話,四周的弟子也都各自說著話走遠了,并沒有人聽到此話。
這時候耳邊的聲音繼續(xù)道:“看什么看,我叫你進來見我,沒聽到嗎!”
火老適時的解釋道:“孫浩,這是金丹修士的傳音入耳,其他人聽不到的,看樣子是你那位七長老在叫你?!?p> 孫浩這才恍然大悟,緩步進了大廳中。
進到大廳內(nèi)部,孫浩才發(fā)現(xiàn)七長老老神在在的盤坐在大廳主位上,閉目養(yǎng)神,周圍沒有一個人,他便低頭施禮道:“弟子孫浩參見七長老,不知七長老喚我何事。”
七長老這才緩緩的睜開雙目,露出了幾分疲態(tài),他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直了直腰,強打精神道:“孫浩,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據(jù)實回答。”
孫浩沉聲道:“長老問話,弟子自然知無不言?!?p> 七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道:“孫浩,我問你,你那種毒丹到底是從何而得,現(xiàn)在身上到底還有沒有了?”
孫浩心中一頓,果然還是沖著毒丹來的嗎,可是他又心中一想,此事其實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只要供出小白來,那就不關(guān)自己的事情了。于是他便老實的把當日如何從小白手中奪得此丹的事情告訴了七長老。
七長老聽完此話,眉頭一皺,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揮了揮手就讓孫浩出去了。
孫浩一臉迷茫的走出大廳,不知道七長老到底打得什么算盤。
一出了大廳,孫浩就聽到火老有些疲憊的聲音道:“小子,虧得你方才說的是實話,要不然你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孫浩大驚,忙問為何。
“方才你回話之時,那人一直用神識監(jiān)控著你丹田和識海的一舉一動,要是你方才說了假話,識海有什么異常的話,他瞬間就能識破,那你小子可就要倒霉了?!?p> “什么!”孫浩大驚道,“方才他在監(jiān)控我?為何我渾然不知!”
火老搖了搖頭,無奈的道:“就你小子這點靈識,哪能察覺的到一個金丹修士的察看,人家想殺你不過就是動動神識的事情?!?p> 孫浩這才明白過來,心中頗有余悸,他又皺了皺眉道:“那他沒有發(fā)現(xiàn)你和本源的存在吧?”
火老得意一笑道:“那倒不會,老夫雖說現(xiàn)在只剩靈體,一身本事去了九成,可神識的威力還在,要是不是和我一個級別的人物,很難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有我護著本源,沒人能發(fā)現(xiàn)的了它?!?p> 孫浩這才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他轉(zhuǎn)身便回了房間,可一回去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問題,方戰(zhàn)此時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搖搖欲墜的打算出發(fā)要去尋找秦凝玉。
孫浩那里能讓他如愿,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撫下來,讓他好歹等傷勢好轉(zhuǎn)一些再去尋找。
安撫下方站,他揉了揉眉頭,有些頭疼的心道方戰(zhàn)師兄平日里也算是沉穩(wěn),可一關(guān)乎秦凝玉的事情,就變成了一個智商為負的人,難道愛情真的會讓一個人的變化這么大。
一想到愛情二字,他頓時就想到了當日和宋靈兒的肌膚之情,不由得摸了摸嘴唇,似乎還在回味那個瞬間的甜美,被宋靈兒踢飛出去的地方也有些發(fā)癢。
可還沒等他靜下心來,一個急急忙忙的身影就破門而入,一進來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就跪在孫浩面前,朝著孫浩氣喘吁吁的道:“孫浩,這一次你可要救救我啊,我這次可惹上**煩了!”
孫浩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李胖子!
李胖子身為煉丹師傳人,此次自然沒有上戰(zhàn)場去當炮灰,所以孫浩也就好久都未見到他。
可現(xiàn)在見他急急忙忙的來此,張口就喊救命,不禁奇怪的問道:“你又干什么喪盡天良的事情了,是不是你又去調(diào)戲人家哪個師姐,被人家追殺了?”
李胖子此時那里還有開玩笑的心思,拉著孫浩的手急急道:“孫浩,你就不要開玩笑了,我這次可算是倒了大霉了,我?guī)煾敢梦胰挼?!?p> 孫浩見他不像開玩笑,便正色道:“你可不要亂說話啊,什么叫你師父要拿你去煉丹,你把話說清楚?!?p> 李胖子這才順下氣去,一臉哭喪著道:“其實這事情都怪我,前些日子,師傅說是要煉一爐筑基丹,想要把自己的修為提到筑基,好加些壽元?!?p> “他給我說了此事,便把搜尋到的靈草交給我,要我替他保存一下,說是要我見識一下這些珍貴的靈草,我當然滿口答應(yīng)下來,便把它們放在了儲物袋中?!?p> 李胖子一臉的無奈繼續(xù)道:“那幾日門中正要開戰(zhàn),師傅忙于煉制傷藥,也沒有提起煉丹的事情。直到昨日,師傅突然找我要靈草,我拿出儲物袋,可你猜怎么著。那些靈草竟然少了一株!”
“少了一株,怎么可能?是不是你拿去干什么了?”孫浩皺眉問道。
“我呸,小爺對天發(fā)誓,絕沒有干那種事情,可是丹藥就是沒了,我能有什么辦法。師傅自然生氣,對我說那株主藥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現(xiàn)在他壽元不多,全靠著此次煉丹晉級筑基,要是沒了此藥,就拿我代替主藥,要把我生生煉了。我還是趁他不備,逃了出來,才沒有被他扔進那個大丹爐里面。”
孫浩聽李胖子說完,不禁有些皺眉道:“你師傅應(yīng)該是和你開玩笑吧,一個大活人怎么能當靈草使用呢?!?p> 李胖子一臉余悸的道:“不會,我跟了他這么久了,他的脾氣我了解,看他的神情,此時絕對不是開玩笑!”
孫浩不禁皺眉沉思起來,如果真如李胖子所言,那此事怕是有些問題了,那個蔡九陰到底想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