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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呼延部落的出使隊伍,已經(jīng)來到了長安城外。
楚青顏帶著一頂帷帽。
牧丹在她旁邊騎著馬,嘴里還嘟囔著:“你這身體怎么比我還差,一會兒水土不服,一會又滿臉水痘的……”
“切,我們公子年紀小,當然會長,哪像你……老黃花菜一個了,估計早長過去了吧!”
燕小玄回得毫不客氣。
牧丹被說的啞口無言,他那個時候確實是長過水痘,而且都是三五年前的事了…
“我怎么就老了,他不也就比我小三四歲……”
燕小玄瞅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這比說了還氣人,牧丹氣得要死,氣呼呼地哼了聲,上前去找他的阿池去了。
楚青顏松了口氣。
她當然不是真的長了水痘,只是長安城認識她的人不少,她的身份又不能讓呼延星池知曉,萬一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所幸,此計甚妙。
……
長安城。
只是,楚青顏怎么也沒想到,他們在長安城門前就跟云昭的人撞上了!
牧丹還很是得意,“當然是故意撞上的,緊趕慢趕,差點兒就讓他們先進去了!”
“這第一關較量,絕對不能輸給他們!”
云昭的人自然也是當仁不讓,兩條隊伍悉數(shù)擠在了長安城門之外。
過了一會兒,云昭的人動了。
“誒!你們草原人怎么回事兒,沒看到是我們先到的嗎?”
土赫赤傲慢地上前打頭陣,“喲!這不是南蠻子嗎,能不能別跪著說話呀,我都快看不見人了!”
“你?。 痹普训娜吮┡?。
云昭人地處南方普遍較矮,與草原上壯碩的漢子自然不一樣,但也并非如此明顯,土赫赤明擺著是欺負人。
“呸!”
云昭的馬車里突然鉆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指著土赫赤開罵:“你們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西溜子!”
“再不給本公主讓開,本公主就給你們點兒顏色瞧瞧!”
說著,女孩兒果然站在馬車上,手里一根長鞭,奮力甩了過來——
土赫赤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下意識向后一倒時,才看到他后面的人是誰。
他下意識大喊:“小軍師快閃開——”
鞭風呼嘯而過,被人牢牢禁錮!
呼延星池冷眼看著對面的姑娘,語氣涼薄,“云昭是不是安穩(wěn)太久了,想開戰(zhàn)嗎?”
他話音剛落,身后那批天狼師十分給力地高喝一聲。
反觀對面那位公主,呆愣愣地,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
“玉黛?!?p> 對面,馬車帳簾忽然被掀開,一根蔥白的手指抵住了帳簾,白衣初露。
一身白衣華服的男人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燕小玄靠近了些,對楚青顏解釋,“這次云昭來的是那對王兄妹,云玉黛,云清塵?!?p> “據(jù)說這兩人,是云昭皇室中,蠱毒用最優(yōu)秀的。”
云清塵抬手,捏住了云玉黛的長鞭,手上用了力道,將被呼延星池捏住的另一端抽了回來。
他輕笑,將鞭子還給了云玉黛,對呼延星池客氣地行了一禮。
“家妹不懂事,葉護莫要見怪,今日這條路,就讓給葉護先行?!?p> “王兄……哼!”
女孩子嬌氣的很,生氣地鉆回了馬車里。
呼延星池沖他頷首。
兩方打過了招呼,最終是呼延部落的車馬先一步踏入了長安城。
……
……
長安大街。
再次踏入這里,卻是以另一種身份,楚青顏的心緒難免感覺奇妙。
接見兩國使臣的是禮部右侍郎。
長安百姓很是稀奇地看著新來的兩種外國人,眼睛一下也不挪開,都有些不夠使的。
“快看,這個草原首領真俊?。 ?p> “你看那肩膀?qū)挼?,還有那腰……哎呦!羞死人啦~”
“怎么還有個戴帷帽的,定是因為長得太丑……”
“哎呀,云昭太子也好看的緊嘞!”
各國來使,自然都被安排在了四方館。
一到四方館,牧丹是迫不及待想拉著楚青顏出門,他早就設想了好多要去看的地方了!
“不行,公子不能見風!”
燕小玄嚴厲阻止。
牧丹不高興了,“他帶著帷帽呢……那要多久???”
楚青顏腦袋都大了,她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腦袋,“可能得十……五……三天吧。”
牧丹蔫兒了,轉(zhuǎn)回頭進屋睡覺去了。
明日是入宮面見皇帝的日子,兩國的人都很重視,沐浴的沐浴,焚香的焚香……補覺的補覺。
……
夜深。
四方館內(nèi),閃出來一道利落的身影。
在長安大街中任意穿梭,一看便是熟悉長安街道之人,幾經(jīng)徘徊后,停在了一處宅院外。
驃騎將軍府。
院中,沈煜正在練槍。
長槍所過之地,必然掀起一陣勁風,腳下迅速變換,身體忽然凌空躍起,長槍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圓月——
院中的合歡花洋洋灑灑地飄落。
滿地荒唐。
“沈二?。 ?p> 中氣十足的一聲吆喝,把沈煜嚇了一跳,落下時險些崴了腳。
一個紅裙的女子,正拿著一把鍋鏟走過來,一臉心疼的看著地上的合歡花。
“姐!你要嚇死人了,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現(xiàn)在我背后?。 ?p> 沈煜長槍一甩,順利歸置在武器架上。
沈煙提溜著鍋鏟,利落地給了他一鏟子,嫌不過癮,又狠狠一腳補在了他屁股上。
“你要死啊,整天就逮著我這一顆合歡樹禍禍,旁邊那么多桂花樹,梧桐樹,你為什么不去砍它們?!”
沈煜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嘴硬到:“那不行,桂樹還沒開花呢,她最喜歡這種桂花香了……”
沈煙忽然一臉的八卦,“誰???”
“哼。”沈煜不說了。
沈煙又哪里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心思,她得意地開口:“你不說我也知道,全長安誰不知道你喜歡——”
“姐!”沈煜制止她。
沈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翻了一個白眼兒,又忍不住嘲笑他,“看你那傻樣兒的,人家才看不上你呢!”
“沈煙你能不能別說了!”
“得得得,我不說了,你姐夫叫我了,你自己慢慢玩兒吧,可別再砍我的花了!”
沈煙笑著離開。
安靜下來,沈煜又忍不住郁悶。
“啪嗒——”
一塊石子,不知從哪兒投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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