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驛站受辱
到驛站之前,林曉風(fēng)就已經(jīng)接到了單子,按照這上面的要求去尋找各種名貴草藥。
令他疑惑的是,沈今安這個人手里,就好像有無窮無盡的財寶一般。
前段時間給了他那么多,這次更勝往日。
不過沈今安這個人大方,每次辦事都少不了他的好處,這可比他的俸祿高多了。
只是幫她采購一些藥材就能得到這些,方便她也方便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東西備齊之后,林曉風(fēng)迫不及待來到牢房,尋找沈今安的身影,卻意外聽到了犯人的議論聲。
“剛到這就被獄卒帶走了,他們不會是被接走了吧?”
另一個人頗為不屑地反駁她:“做什么白日夢呢,你看不清楚情況嗎?很明顯帶他們走的那獄卒不好惹,好像跟他們有仇一般,這一去啊,怕是兇多吉少?!?p> “可是朝廷不是已經(jīng)留我們一條性命了,他們居然敢私自用刑嗎?”
這人說話聽起來還稍微靠點譜,只是不服氣的聲音頓時又響了起來:“這天高皇帝遠(yuǎn)的,尸骨臭了都不一定有人能發(fā)現(xiàn)?!?p> “唉,也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怎么回事,這一路上風(fēng)波就沒停過,如今又……”
“我可是聽說了,那人以前是大官呢,保不齊得罪了不少人。”
幾個人湊在一起討論的這些話無一例外都被林曉風(fēng)聽了進(jìn)去,大官,一路上風(fēng)波不斷的一家子,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不會是沈今安一家吧?
他慌忙在牢房里搜索,沒見到沈今安的影子,也沒看到兩個孩子和顧宴清,心底已經(jīng)涼了半截。
真的是他們被帶走了?
“林統(tǒng)領(lǐng)!林統(tǒng)領(lǐng)!”
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喊他,聲音有些急促。
林曉風(fēng)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老漢。
“你是?”
林曉風(fēng)覺得此人一些眼熟,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是沈今安的朋友,他們一家剛才被人帶走了,那些人好像和從前的顧首輔有過節(jié),林統(tǒng)領(lǐng)快去看看吧!”
陸念傾心底著急,剛才沈今安走之前給他了一個眼神。
他估摸著是讓自己搬救兵的意思,只是他能想到的只有林曉風(fēng),還好他過來了。
“我知道了?!绷謺燥L(fēng)匆匆朝外走去,心急如焚。
動沈今安不就等于是動他的小金庫嗎?
那可不行!
而在大堂了,劉豐的情緒也只是激動了那么一瞬,很快他又重新掛上了笑臉:“這位就是顧夫人吧,可真是我見猶憐啊,怎么就跟了顧宴清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東西呢?”
他朝前走了幾步,細(xì)細(xì)端詳著沈今安:“不若夫人今后就跟著我,我將你從流放隊伍中帶出來,如何?”
說著他的手就伸了過來,想摸沈今安的臉。
沈今安垂在身側(cè)的手動了動,隨機(jī)揚起來,將他那只手打偏了,帶起一陣風(fēng)。
“嗯……”劉豐閉上眼睛,用鼻子嗅了嗅,一臉沉醉,“顧夫人用的是什么胭脂?怎么這么香?回頭我多給顧夫人備上一些。”
顧宴清沉著臉,準(zhǔn)備上前去,卻被沈今安扯了扯衣袖。
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頓時停住了動作。
“胭脂就不必了,等到晚上夫人我倒是可以送你一點東西?!鄙蚪癜驳难凵裆舷麓蛄苛怂幌?,劉豐這個名字她還是很熟悉的。
在京城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人家劉豐劉大少爺當(dāng)年的光輝事跡。
那些傳頌的百姓講完,唾罵劉豐的同時,也不忘歌頌一遍顧首輔。
由此可見,這人是多么地喪盡天良。
如今對方人多勢眾,他們二人不好直接翻臉,不過沈今安可不是吃虧的主。
這一路上她可沒閑著,那些藥材中不止有給人治病的,也有一些具有特殊功效的東西。
剛才那陣香便是如此,之前那獄卒也中招了,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公然欺負(fù)顧宴清。
她沈今安第一個不答應(yīng)。
顧宴清受了多少欺辱,他們就要受多少罪。
“是什么樣的禮物?夫人不如跟我回房慢慢說。”劉豐的眼神輕佻至極。
在他眼里,顧宴清的夫人,那還不如青樓里的妓子。
一把將沈今安拉到身后。
顧宴清用身體擋住了劉豐惡心的目光,半是威脅半是嚇唬:“劉豐,這不是你能動的人!你最好仔細(xì)你的眼珠子。”
“我好怕??!顧首輔,你有這么大的本事呢?!眲⒇S雙手捧著心口,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席二他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顧首輔,劉大人可是這里的驛丞,想弄死你,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
他顧宴清從前是不可一世,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他們才是刀俎。
“呵?!鳖櫻缜遢p笑,面上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你有這個膽子的話,可以試試?!?p> “今天我還就非顧夫人不可了,來人,把那兩個小崽子拉開,將顧夫人給本官請到后院去?!?p> 劉豐看著那兩個孩子,粉雕玉琢的,實在是可愛,眼底的惡意噴涌而出:“至于這兩個孩子,腿打斷讓他們?nèi)パ亟制蛴?。?p> “呸,做夢去吧!”沈今安一口唾沫準(zhǔn)確無誤地吐到了劉豐的臉上。
劉豐的情緒頓時又失控了,他一邊拿錦帕擦上面的污跡,一邊大吼:“該死的賤人,大膽!”
顧宴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看著他們準(zhǔn)備去打沈今安和孩子,絲毫沒有猶豫地上前一步,將她們都護(hù)在懷中。
密密麻麻的拳頭落了下來。
顧宴清臉色更加蒼白了,卻始終一聲不吭。
沈今安頓時慌了,她給顧宴清治病可不是讓他挨打的。
想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可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力氣,竟然無法掙脫。
她急得眼睛都紅了:“顧宴清,松手。”
顧宴清沒回答她,只是笑著看她,目光一直沒有移開。
“顧宴清,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劉豐哈哈大笑,幾近瘋癲。
看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沈今安急得快哭了。
她一咬牙,手探入袖中,準(zhǔn)備使用自己的底牌。
“驛丞呢?還不趕緊讓他出來迎接!”
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劉豐聽見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暗罵一聲,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