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沒想到這看著平平無奇的胳膊力量竟然極其恐怖,我在它面前,就好比是嬰兒和成人之間的差距,不論我怎么用力,都不能阻攔它絲毫!
更離譜的是,隨著那只手的抓握,鐵制的病床竟然逐漸扭曲變形,留下了一個五指的凹?。?p> 似乎對于這只手來說,鋼鐵和A4紙沒有什么區(qū)別。
見狀,我也不再客氣了,隨手抓起隔壁病床床頭削水果的水果刀,猛地一刀扎向那只胳膊!
啪!
只聽一聲脆響,刀身竟然應(yīng)聲而斷,刀片擦著我的臉頰橫飛而去!
我定睛一看,那只手別說受傷流血了,上邊竟然連個白點(diǎn)都沒有!
臥槽!
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眼見物理手段都不管用,我當(dāng)即在心中默念請神咒,念誦柳仙的名諱,洶涌的黑霧從我七竅內(nèi)噴涌而出,試圖鉆入這只小臂的毛孔內(nèi)!
然而,這只手雖然看著十分撲通,甚至有些黝黑粗糙,手指上還有一些死皮,但真當(dāng)我用黑霧試圖去侵蝕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它渾然天成,就好似一塊沒有瑕疵的玉石,找不到任何可以侵入的毛孔或者縫隙!
不僅如此,這只手的主人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在黑霧侵蝕過去的同時,這只手的皮膚冒出一陣幽藍(lán)的光芒,看上去中正平和,驅(qū)散了所有試圖侵蝕它的黑霧!
克制黑霧的道法?
我心中如臨大敵,不敢再托大,轉(zhuǎn)而念誦起狐仙的名諱。
猩紅的霧氣從我七竅內(nèi)涌出,一絲絲雜亂的因果線浮現(xiàn)在我眼前。其中最為堅韌的一道,就是這條手臂和我之間的黑色因果線。
果不其然,光看因果線的顏色,我就能足以確認(rèn),這只手的主人對于我來說是一件極大禍?zhǔn)拢?p> 猩紅的霧氣當(dāng)即席卷而上,試圖攪斷那根因果線。
然而,這條因果線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堅韌,我拼了命的消耗紅霧,也只是稍稍將這根因果線略微扭曲變形!
根本扯不斷!
可能是短時間忽然大量消耗妖力的緣故,我引起了胡倩的注意,她向我投來了目光,以為我有危險。
在看到我和饕餮袋內(nèi)伸出的胳膊較勁后,她發(fā)出一聲驚咦。
隨后,遠(yuǎn)比我所操控的紅霧洶涌成百上千倍的猩紅霧氣噴薄而出,好似狂蟒一般,瞬間攪斷了那一根因果線!
這一次,是胡倩主動出手,幫我解決了這根因果線!
下一刻,饕餮袋伸出的那條手臂逐漸淡化,變得透明,隨后徹底消失不見。
我還以為因果線斷裂之后,它會縮回去。
沒想到,它竟然會憑空消失!
這到底是什么?
胡倩也許是猜到了我心中的疑惑,不等我發(fā)問,她就主動說道:“好家伙,你竟然這么快就被盯上了?運(yùn)氣不行??!”
我顧不上回應(yīng)胡倩,率先安撫受驚的閻留香。
她先是經(jīng)歷了流產(chǎn),又被我手上的異狀驚嚇,此刻臉上已經(jīng)毫無血色,看起來憔悴不堪。
“沒事了,沒事了,我心里有數(shù)……”
安慰了許久,閻留香才逐漸緩過神來。
她看我的目光滿含擔(dān)憂,但我知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她。
“孩子沒了……”
我話還沒說完,閻留香就說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p> 她語氣平靜,臉上的表情好似石雕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我心里清楚,她現(xiàn)在想必是十分難受的。
只聽她繼續(xù)說道:“這就是它的命,也怨不得別人,你莫擔(dān)心,我已經(jīng)看開了?!?p> 她說得這般輕描淡寫,但死了的是她自己的骨肉,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正準(zhǔn)備繼續(xù)安慰閻留香幾句,卻聽她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先去忙吧,不用擔(dān)心我。你回頭給徐清歡打個電話,讓她過來陪陪我就行了?!?p> “我沒有別的事要忙……”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閻留香打斷道:“其實(shí)是我想自己靜一靜?!?p> 我愣了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沉默了半晌,我嘆了口氣,說:“我這就給清歡打個電話,讓她過來?!?p> 說完,我就起身離開了病房。
走的時候,我還回頭望了閻留香一眼。只見她平躺在被捏歪的床架上,雙目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這一幕,我心里針扎一樣疼。
走出病房后,我給徐清歡打了個電話。
后者接到電話,聽到我的吩咐后,當(dāng)即動身趕來醫(yī)院。
處理完閻留香的事情后,我這才有功夫琢磨剛剛饕餮袋出現(xiàn)的異狀。
胡倩一直沒有移開目光,我找了個僻靜的茶館坐下,在心中默默詢問胡倩道:“剛剛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東西要從里面鉆出來?”
“還能是什么?靈境行者唄!”胡倩說道。
她這么一說,我當(dāng)即想起來,之前聽說過,只要靈境行走過一次,就會有被其他世界的自己盯上的風(fēng)險。一旦我的魂魄被另一個王玄吞噬,那另一個王玄修為會暴漲,而我也會因此魂飛魄散。
“這我倒是能理解,但我不明白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我,怎么會從饕餮袋里邊鉆出來?”
對于這一點(diǎn),我十分困惑。
一般靈境行走,不是需要魂魄出竅,穿梭靈境,隨機(jī)到了一個世界,然后才能奪舍某個人嗎?
怎么這家伙是從我饕餮袋里面鉆出來的?
再說了,饕餮袋里邊不是裝不了活物嗎?
這時候,我想起老爺子之前所說的警告:饕餮袋盡量少用,能不用就不用。它日后對我提升修為有所好處。
當(dāng)時我還不明白老爺子說的是什么意思,而現(xiàn)在我心中則隱約有所猜測了。
與此同時,我心中也有些煩惱。
老爺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歡當(dāng)謎語人,說一分藏九分,剩下的全靠我自己悟。我要是追問,他就會用各種利用搪塞我。
雖然我心里也清楚,有些事他不告訴我,是為了我好。但這種兩眼一抹黑,連危險是怎么發(fā)生的都不知道的感覺,實(shí)在是太過于糟糕的。
面對我的詢問,胡倩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得去問饕餮袋的主人……你這饕餮袋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