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笨,自然不會大大咧咧的就從門里出去,反而是開了一條小縫,觀察著屋外的動靜,院子里擺滿了桌椅,人聲嘈雜,那些喝喜酒的人一個個看上去都喜滋滋的,好像今天成親的是他們一樣。
“周公子真是有艷福,這新娘子雖說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但這長的可真是美得很!”
“美?美有什么用,嫁給周公子,哎!”
“聽說周燁??嗣廊?,之前的那個女子叫什么來著?跟這周燁好了不到幾天就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可憐哪!”
外面有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聲音不大,但奇怪的是,羅一鳴卻能聽的一清二楚。就像是站在跟前一樣。
周燁,這人應(yīng)該就是今晚的新郎。
正門是走不了了,外面人太多,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羅一鳴關(guān)上門又回到屋內(nèi),觀察著這四周的環(huán)境。
這是他們的新房,里面貼滿了大紅的喜字,入眼之處盡是紅色。
房間的角落里,放置一張精美的梳妝臺。梳妝臺上擺放著各種化妝品、首飾,全是女人的用品。床鋪前放著一對裝飾著花卉圖案的紅燭。房間最中央的那張圓木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燃香的小爐子,也不知是什么香,味道出奇的好聞。
而四周的六扇窗戶緊閉著,羅一鳴心里一喜,或許他可以從窗戶翻出去,總之不管目前是什么狀況,他總不能真的以女人的身體嫁給這個周燁。只要出去找到琳瑯就有辦法讓他變回來。
他脫掉身上礙事的大袖衫,把拖到地上的長裙卷起來,就往窗戶邊走去。先要做的是觀察一下窗戶外的情況。
不料,屋漏偏逢連夜雨,那六扇窗戶居然都被死死的封住了。
這下徹底慌了,好好一個新房封窗戶干什么!
羅一鳴急的在屋子里踱步,這屋里也是稀奇,竟然大大小小擺放了許多盞屏風(fēng)。上面畫著不同的花鳥圖案。很有藝術(shù)感。
但羅一鳴此刻沒心思欣賞這些,只想著怎么出去。再次推開門,悄咪咪的從門縫里往外看,卻沒想到迎面就撞上了敬完酒的新郎,一身紅色的喜服穿在身上,推開門居高臨下的看著鬼鬼祟祟的羅一鳴。
“霜兒這么著急嗎?”
那人面容和善,眉宇溫柔,一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樣子。
只是面上卻有一絲病氣感,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神色,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樣寶物一般。癡狂和溫柔,很叫人矛盾。
羅一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果然不習(xí)慣男人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這蓋頭本該我來給你挑的?!?p> 周燁說著便進(jìn)了屋子,反手鎖上門。一步步逼近羅一鳴。
“既然霜兒自己掀了,那也無事,我們可直接洞房?!?p> 等等!聽到這話羅一鳴嚇得左右腳打了個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撞上旁邊一個畫著山水的屏風(fēng)上。
“哎呀!”周燁見狀連忙朝羅一鳴走近,慌忙蹲下身伸出手心疼的摸向羅一鳴撞到的那盞屏風(fēng)上。
“霜兒知道嗎,這屏風(fēng)可是用上好的料子制成的,你看看,這光澤,手感無一樣不是頂級的?!?p> 說著,他將目光移向羅一鳴,上下打量著他,最后目光停在他被卷起裙擺的腿上。
“霜兒的皮膚真好,光是看著就讓人愛不釋手呢!”
羅一鳴對上周燁的眼睛,詭異的讓人心里發(fā)毛。
剛想起身,卻只覺的頭里面一陣眩暈,腿腳使不上力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看著人暈過去,周燁嘴角扯出一個孤獨,目光看向一個角落里,突然從那角落里走出來一個人,那是個一身素白的女人。年紀(jì)看起來與周燁相仿,眉間千嬌百媚,舉手投足間盡是風(fēng)情。
“怎么樣,夫人,這次這個可是上等貨。”
那女人聽見周燁這么說,用玉手掩住自己的嘴,輕笑了一聲,像是在撒嬌,
“誰是你夫人,你可沒娶我過門?!?p> 兩人對視,眉目含情,看上去這才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真是委屈你了,雖不是情愿,但為了你,我也只好勉強娶了她,否則,像她這么守禮的人可是騙不到我府上來的?!?p> “你可以把她綁了啊,我看你分明就是見色起意自己想娶?!?p> “那可不行,她的皮膚不能受任何傷,只得是她心甘情愿,不然,剝下來的皮不完美,那可是會影響你作畫的手感?!?p> 羅一鳴昏死過去了,身體一動不能動,但他卻能清晰的聽屋內(nèi)兩人的對話。
剝皮!
原來,這個周燁娶妻只是為了剝皮讓那個女人作畫。
好一對狼狽為奸的有情人!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那女人催促到。
羅一鳴依舊無法動彈,但感知卻異常清晰,他能感受到那人將他抬到床上,一件件脫去自己身上的喜服,冰涼的指尖觸摸到自己的背上,看不見的更讓人恐懼。
背后傳來兩人病態(tài)的笑聲,商量著今天要在這張新裁剪出來的人皮上畫什么畫。
突然,一個鋒利的冰冷尖銳的東西劃過后背,是皮肉被劃開的感覺,羅一鳴此刻只能感覺到皮膚和肌肉組織被分離開來,刀刃很鋒利,一點一點切開皮膚和肌肉組織之間的皮下脂肪,他的意識太過于清醒,那是一種千刀萬剮,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痛。
“我不能就這么死了,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我為什么會來這里,真相究竟是什么!”
疼痛和活下去的念頭越演越烈,身上的痛還在繼續(xù),就在羅一鳴感覺自己真的已經(jīng)沒救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可以睜開眼,身體也能夠活動自如了。
一得到光明,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穿著喜服的男人,手里握著一把尖銳趁手的刀子面對著床上那具已經(jīng)不成人樣的尸體,在一點點將她的皮膚從身上剝離。
“嘔!”羅一鳴下意識的吐了出來。
旁邊有個女人走了過去像是看不到他一樣,
“真煩,看到她這張臉就煩,你快點剝,結(jié)束以后我要把她的臉藏起來!”
那女人用一張美艷的臉說著最惡毒的話。
這時,羅一鳴像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是周燁口中的霜兒,但他現(xiàn)在卻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這么說來他離開了那具身體。
是自己死了靈魂飄在這里嗎?
好像也不對,自己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