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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qū)魔師她見錢眼開

八、鬼女之情

驅(qū)魔師她見錢眼開 棠葉滿山紅 3050 2023-08-10 21:39:16

  月亮被云遮住,周圍的光線一時黯淡下來。聶云兮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房,一道黑影從院墻上跌落摔在地上。

  什么東西?聶云兮小心翼翼過去,把那東西翻過來。

  是個人,一個男人。

  男人悠悠醒轉(zhuǎn),與她四目相對。聶云兮心生退意,害怕對方是什么壞人。

  “抱歉,驚擾到姑娘。在下并非壞人,馬上便離開?!?p>  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潤,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好感。他艱難爬起來,緩緩?fù)庾摺?p>  月亮慢慢爬出云層,周圍亮了一些。聶云兮看到地上的血跡,才驚覺男人受了傷。

  “云兮姐,你還沒睡?什么人?”依月注意到男人,忙跑上前將聶云兮護在身后。

  男人沒回答,踉蹌兩步倒地昏迷。

  聶云兮與依月遲疑片刻,挪到前面看他的情況。

  依月翻過男人,摸到一手濕潤。

  是血。

  聶云兮不忍:“將他搬進屋吧?!?p>  好歹一條人命。

  依月想想,去喚夜歌和露雅幫忙。幾人合力抬男人進屋,放在床上。

  夜歌端來水盆和帕子。

  依月解開男人的衣服查看傷口,長長的刀傷,橫切整個胸膛。

  露雅取來藥箱:“我們沒理由請大夫。給他處理一下。熬不熬得過去,看他的造化?!?p>  大伙都明白。

  清洗傷口,上藥后包扎。血水端了一盆又一盆,這夜她們很忙。

  天蒙蒙亮,聶云兮坐在桌邊打盹。低頭的一瞬,她醒了。

  起身到床邊看看男人的情況。

  他俊朗清秀,睡著的面容好似一幅畫。聶云兮直勾勾盯著,感慨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無論男女,好看的人自會吸引目光。男人睫毛微顫,緩緩張開雙眼。

  不經(jīng)意四目交匯,聶云兮的心猛烈跳動。多么美麗的雙眸,黑沉安寧。不自覺被吸引,炫目得讓人迷戀。

  聶云兮不得不承認,她一見鐘情了。男人眼中毫不掩藏驚艷,心中亦有觸動。

  “姑娘,多謝?!蹦腥四曀?,真切又熱烈。

  聶云兮羞窘垂眸,又忍不住偷看。

  直到夜歌和依月過來,兩人間的曖昧氣氛才被打破。

  男人名凡,留下養(yǎng)傷。

  日日相處,朝夕相見,動了心,情難自禁。那段時間多幸福啊,愛人為伴,姐妹在側(cè)。

  世俗禮儀,抵不過比翼雙飛……

  憶起過往,聶云兮陽光下透明的臉龐泛上一絲暖意。

  縱使身軀消散,情仍舊存在。

  那份溫柔,那份溫暖,如夢似幻。不真實,但確實存在。

  他們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有機會相守一生嗎?

  結(jié)局或許早已注定。

  聶云兮飄出門,水盈跟隨來到院中。陽光稍減些,不,應(yīng)該說陰氣漸漸聚集遮擋陽光。

  水盈抿笑停下腳步,雙手環(huán)胸。

  風(fēng)老爺不是個好東西啊。

  可以放心加高價。

  淺笑飄到半空,聶云兮眼眸注視前方,好似回到那美好的時光。

  “他也是位驅(qū)魔師。追捕妖物時受傷與我相遇,我們情愫漸濃彼此相愛。有一天,他說要完成使命。我不舍卻不能留他,因為我知道他舍不下。我愿意等他,一直等他……”

  可他離開不久,聶云兮懷了身孕。

  笑容盡退,她滿臉悲凄垂眼看水盈,孩子……

  “為保住孩子我用盡心思。我癡癡等著,但他一去不回。再也沒回來……”

  懷孕后的聶云兮日漸消瘦。

  日日坐在窗邊望穿秋水。每日滿懷希望,每夜失落。

  等,等多久?等不了多久。

  在肚子顯懷前,聶云兮決意算計風(fēng)老爺。把人引來,點上迷香。

  之后名正言順傳出有喜的消息,風(fēng)老爺膝下尚無子嗣,喜上眉梢。

  胎兒不足月誕下。眾人只道早產(chǎn),無人知其中真正原委。

  直到八年后。

  “小少爺,別跑那么快,小心摔著。我的小祖宗,你慢點啊?!?p>  “夜姨放心,我才不會摔跤。娘親說走路應(yīng)當(dāng)四平八穩(wěn)。跑也一樣。”

  聶云兮淺笑,站在窗邊看他們玩鬧。一襲白衣單薄,弱柳扶風(fēng)。

  八年前的她,光彩照人,艷壓群芳。八年后,容貌尚在心卻患得患失。

  八年了。等了個永不回頭,盼了個絕情負心。

  露雅過去為聶云兮披上外衣?lián)鷳n道:“又做噩夢了?”

  她搖搖頭:“不算噩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哲兒的身世,終是隱患?!?p>  一旦被揭開,后果不堪設(shè)想。

  遠處的哲兒瞧見聶云兮高興揮手,噠噠跑來軟軟叫娘。

  聶云兮綻開一個笑顏,走出去。哲兒張開雙臂奔來:“娘親,抱抱?!?p>  抱起小小的身子,聶云兮眼神溫柔。母慈子幼,一片和諧。

  似乎籠罩的陰霾散去不少。

  夜歌感應(yīng)到什么,走到院門口張望。只見風(fēng)老爺氣勢洶洶帶著一群人朝這邊來,其中不光有他最寵愛的沈雪娥姨娘。

  還有一個頭戴黑帽,穿長袍的男子,看樣子頗有本事。

  夜歌回身匆匆往里跑:“不好了。老爺帶一堆人朝這里來了,還有個驅(qū)魔師!”

  心覺不妙,依月眉頭緊鎖。

  該來的終于來了。她看向夜歌和露雅,兩人明了點點頭,

  三人轉(zhuǎn)頭望庭院門口,眼神堅定、銳利。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大群人在院門出現(xiàn)。

  風(fēng)老爺名風(fēng)貴,相貌丑陋,嘴大似蛤蟆。他膚色泛黑青,雙眼圓圓鼓鼓,頭發(fā)稀松沒光澤。

  這個男人自以為是得讓人發(fā)指。

  在他眼里,聶云兮的美是種引誘,所以不擇手段奪來。

  他心理病態(tài),得到后便想摧毀。

  所有美的東西都該在他手中一點點逝去,一點點消失。

  風(fēng)貴身邊的驅(qū)魔師有些年紀,長長的山羊胡,雙眼炯炯有神。他的裝束干凈利落,身上散發(fā)出不一般的氣勢。

  依月三人面色凝重,沖她們來的。

  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后方,一群面目兇惡的大漢直直站立。聶云兮緊緊抱住哲兒,八年噩夢,今日成現(xiàn)實。

  濃妝艷抹的沈雪娥,扭著水蛇腰邁步上前幾步。她一身華服,顏色艷麗,滿頭珠釵翠環(huán)耀得人眼花。

  沈雪娥裝模作樣福身行禮,語氣充滿諷刺:“妹妹見過姐姐?!?p>  依月嗤之以鼻:“雪姨娘,何必惺惺作態(tài)。有話快說,有屁快放?!?p>  沈雪娥心頭火起,欲反唇相譏。

  風(fēng)貴上前,大聲質(zhì)問:“好個妖精,竟敢大言不慚!”

  對方怒目相向,露雅淡淡一笑溫和反問:“敢問風(fēng)老爺,自我們進府以來,可曾傷害過誰?風(fēng)老爺聽誰說我們是妖?又有何證據(jù)證明我們是妖?還請風(fēng)老爺莫要血口噴人!”

  露雅語氣雖溫和,卻明顯質(zhì)問。

  問得風(fēng)貴一時答不上來,本就丑陋黑青的臉更為惡心。

  沈雪娥見狀,心里著急。

  原想借機除掉聶云兮,不料三個妖女難對付得緊。留不得!

  來到道士身邊,沈雪娥有禮詢問,心毒如蛇蝎:“丘一道長,你看她們可是妖?”

  丘一不語,抬眼看依月、露雅、夜歌三人。不是人,也非妖。

  若潛心修行今后道行不淺。可嘆墮入紅塵,害人害己,無藥可救。

  夜歌性子急,心里清楚今日必有惡戰(zhàn)。這些所謂的人類,不過在找合適的理由鏟除她們。

  不管是不是妖,今日不是她們死便是他們亡。夜歌攤開掌心,瞬間一把利劍握在手。

  夜歌主意已定,大呼朝丘一刺去:“驅(qū)魔師,納命來!”

  身形一閃,丘一錯過劍身。他避開攻擊,隨即拂塵重重掃向夜歌。

  夜歌躲閃不及,被拂塵打中腹部后退幾步。露雅見夜歌不敵,右手一張喚出一把冰冷長劍。

  她轉(zhuǎn)頭吩咐:“依月,保護云兮姐和小少爺,別讓他們有機可趁?!?p>  依月點點頭,護在聶云兮母子身前:“露雅姐,你去吧。這里有我?!?p>  露雅微微一笑,笑中蘊藏對她的信任和訣別。人世間,有相聚就有分離。

  只是她們相處的日子還那么短,共享的快樂還那么少。為何老天不讓她們多相聚一會兒?

  哪怕死后去往地獄深淵,有她們在一起的歡樂回憶相伴,又有何懼?

  走到夜歌身邊,露雅關(guān)心問:“怎么樣?有沒有傷著?”

  夜歌搖頭,緊握劍柄。她看向露雅,眼神清明、堅定。

  露雅沖夜歌點頭。無需言語,已明白彼此的想法?;蛟S本身力量不強大,可守護的堅持和決心讓她們團結(jié)一心,其利斷金。

  露雅和夜歌同時朝丘一揮劍攻擊。丘一用拂塵防御,不消一刻拂塵須毛被劍削個精光。

  他氣憤扔掉拂塵,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葫蘆。葫蘆全身綠色,通體晶瑩。

  丘一打開葫蘆,掐指念咒。葫蘆口隨他嘴里的咒語漸漸顯現(xiàn)綠光。

  當(dāng)綠光充盈整個葫蘆口時,丘一指向露雅和夜歌。葫蘆口飛射而出的綠光,瞬時將她們罩住。

  露雅和夜歌掙脫不出綠光的束縛,且丘一口中的咒語讓兩人頭痛欲裂。劍從她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消失不見。

  露雅和夜歌雙手捂頭痛苦哀叫,丘一念咒的速度更快。

  綠光顏色越發(fā)深邃,兩人逐漸無力,癱坐于地疼痛無比。

  聶云兮放下哲兒,想沖向丘一。

  依月攔住她,悲苦搖頭。

  此時此刻,她們心里猶如壓著千斤重的大石,沉悶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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