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醒!”
羅昭解開兩人的安全帶,把一條手臂放了傅明暉的脖子后面,就這么半托著她,“傅明暉,你醒醒?!?p> 然而無濟于事。
羅昭很焦急,卻能保持著冷靜。
他知道無法在飛機上進入邊界,雖然儀器他隨身帶著,卻不能兩人同時失去意識。
否則外界有什么情況,他們相當(dāng)于任人宰割。
而且就算強行進入,他也無法短時間內(nèi)確定傅明暉的方位,那意味著很難快速找到她。
可他進不去,她又出不來,時間一長,她的小命就可能就徹底交待了。
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臉色白得像紙,身上很快被冷汗浸透,就不知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她又正在面對什么。
羅昭當(dāng)機立斷,叫來空姐。
事后很久,傅明暉才知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上了新聞。
甚至是熱搜前三名。
某航班上有一名女性乘客突發(fā)急癥,生命垂危。航班立即在附近機場緊急迫將,機場救護車及時趕到,為搶救生命爭風(fēng)奪秒。
還被很多乘客的手機拍下視頻,放到各色網(wǎng)絡(luò)平臺上被評論,轉(zhuǎn)發(fā),不小心就成為了流量本量。
還是很正能量那種。
幸好沒有暴露真實姓名,視頻的面目也比較模糊,她還緊閉雙眼,除了極為熟悉的人,相信沒人能認(rèn)得出……
事實上,當(dāng)時她確實像快要死掉似的。
羅昭表現(xiàn)出了恰當(dāng)?shù)慕辜?,還說自己本身就是醫(yī)生,阻止陌生人接觸到她。
好在羅昭掌握基本的醫(yī)療救助技能,一些急救措施做起來很是像模像樣,完全沒有引起懷疑。
他還以特殊方式聯(lián)絡(luò)了局里,所以前來的救護車都是他們自己人,以免這起特異事件被曝光。
“立即!馬上!把傅明暉的備用聯(lián)絡(luò)器拿過來。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總之要最快的速度。”在救護車上,他打電話給手下,“我先進邊界里找找她,如果找不到……”
“主公,我建議你不要盲目進邊界尋找?!彪娫捘沁厒鱽韯褡?,“并不是危險性的問題,是能效太低。如果在主公還沒有找到傅小姐的情況下,她那邊出了問題就麻煩大了?!?p> 她會死。
這一點,他們所有人都知道。
“說建議?!绷_昭果斷道。
“始終和她保持身體接觸?!蹦沁叺娜苏f,雖然情形很急,但聲音卻穩(wěn)定。
“從我們玄學(xué)角度來說,主公你陽氣旺盛非一般人可比,此時她正處于極陰之地,需要陽氣保護?!?p> “從科學(xué)角度來說,人體是有磁場的。只要彼此靠近,特別如果是皮膚能接觸到,就會互相影響,繼而左右她的意念。主公你是知道的,在邊界中,意念非常非常重要。”
羅昭閉了閉眼睛,三秒后睜開,只一個字,“好!”
說著,一手握著傅明暉的手,另一手把她的衣領(lǐng)扯開,手掌直接按在她的脖頸后面。
溫暖的掌心中,感覺到她皮膚上滿是冷汗。
之后很長時間,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哪怕手臂都酸麻了也沒動過。
幸好是局里的車,直接把他們安全送到秘密地點,而不是醫(yī)院。
接下來,就是等待。
“爭氣點,不要這么快放棄,這么輕易投降?!碑?dāng)所有人都離開后,羅昭輕聲對失去意識的傅明暉低語。
“一堆人說你沒用,不要讓他們的話成為事實。”
“你只要再堅持一會兒,我就會來救你了?!?p> “怕沒有用,要抗?fàn)幍降?。?p> “不需要多做什么,咬住牙堅持就行。”
“乖,聽話?!?p> 隔著一個空間,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傅明暉并聽不見羅昭不斷的低語鼓勵。
但是她終于可以看到,隨著太乙寶誥不停念誦,她身外的那層淡淡金光,好像個氣泡那樣籠罩著她。
只是那氣泡太脆弱了,好像隨時會破碎。
向周圍看看,她仍然在那個箱子里。
那個男孩就像一幅流動的畫,扒在那氣泡之上,換著各種角度想要鉆進來。
“姐姐你放我進來,我不會傷害你的?!?p> “太孤單了,我害怕?!?p> 他又哭了起來。
但傅明暉已經(jīng)嚇個半死,很難產(chǎn)生同情之意。
她只有些怪異的感覺,身上好像熱一陣?yán)湟魂囁频摹?p> 熱流襲來,她的氣泡就強大一些。
熱流不足,她的氣泡就虛弱無比。
她猜,應(yīng)該是羅昭在外面發(fā)現(xiàn)她進入邊界了,正想辦法幫助她吧。
只是她沒戴著戒指,估計他不會很快找到她。
所以,她只有堅持。
努力堅持著,等到他來。
咚的一聲,嚇得她肝顫。
抬頭望去,就見那男孩兒忽然憤怒起來,不管不顧地用頭拼命撞擊氣泡,一顆頭都撞得快癟了,腦漿掛在臉皮上,同時帶累得那層金光搖搖欲墜。
傅明暉又惡心又害怕,心底僅存的理智告訴她:這樣下去不行,她得想辦法化解怨念才行。
于是她連忙嘗試溝通,“你為什么在這兒?發(fā)生了什么事,告訴我,我來幫你好不好?”
“我不要你幫!我要你陪我。我不想一個人,我怕!我快怕死了!”男孩尖叫,忽然露出死相。
臉色青灰,舌頭吐出來,脖子上有一根繩子,正不斷收緊。
他是被勒死的嗎?
橫死。
大概還沒得到超度,所以怨靈,也就是羅昭口中的負(fù)能量才徘徊在這里不肯離去嗎?
“你再不讓我進去,我就讓他們進來!”他又尖叫一聲。
“他們”是誰,不言而喻。
在這男孩試圖脅迫她的時候,她仍然聽得到外面不斷有人叫囂著:羅昭在哪兒?羅昭滾出來!
忽然間,傅明暉不知該不該盼著羅昭來……
也就在此刻,一只黑色小手突然伸進來,一下抓到她手腕上。
徹骨的寒意令她渾身都似冰凍住了。
她猛然意識到,因為和這男孩兒說話,寶誥聲停了停,立即就被乘虛而入。
“放開我!”她拼命掙扎。
可那只小手力大無窮,已經(jīng)把她按入箱壁中……了一部分。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左手像是消失了那樣,穿透箱子,不知伸到什么地方去。
有涼而濕,濕而滑的感覺劃過她的那只手,似乎在被什么東西舔……
尖叫聲差點溢出喉嚨,她拼命忍耐著,卻再也抽不回手。
柳暗花溟
想起一個小故事:女生半夜感覺屋里進了人,她嚇得不斷撫摸自己的小狗。小狗舔她的手,她就安心睡了。 第二天,發(fā)現(xiàn)小狗早被殺死了。 旁邊有一行用血寫的字:能舔你手的,不止是狗。 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