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義聽了,難得的就臉紅了一下。
“也許是我記錯了?!彼ㄖ▎鑶璧恼f道:“你不也說了她活的好好的么……”
到底年輕,連家里人撒了謊他都覺得心慌,三句兩句的就叫人掌握了節(jié)奏,然后羞愧的連話都說不好了。
黃天成垂下眼睫掩飾住目中的不屑,悶不吭聲的揉著自己的雙腿。大概是藥效要過了,他的雙腿越發(fā)的疼痛起來。
霍正義看到后,便又問:“腿怎么了?”
黃天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告訴過你么,是被那小賤人打傷的!”
說到這里,他不由又給唐繡上起了眼藥:“那小畜牲比她父親還要詭異。在我回來之前,我女兒就曾經(jīng)不明緣由的失語過。我這邊也是,去醫(yī)院什么都查不出,但是這一疼起來,簡直要人命。”
他越說越覺得腿疼。不僅不能再揉,便是多碰一下都仿佛是被人用滾水燙到,當(dāng)真是又辣又疼。
哪怕他是個上過戰(zhàn)場的男人,這會子都有些忍不住的叫出聲來。
“幫幫忙……幫我打兩支止痛針……”他朝著霍正義艱難的說道:“我……受不了了……”
怎么比打止痛針之前更疼了呢!
見對方好好的就疼了起來,霍正義起初還以為他是裝的。不過等那黃天成疼的臉色都白了,汗珠子跟下雨似的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他才真正的相信起來。
不忍再看到對方這疼痛難忍的模樣,霍正義讓人找了醫(yī)藥箱,按照對方的要求給黃天成注射了兩支止疼藥。
藥效沒有立刻起作用,黃天成便還要忍受著劇痛。此刻飛艇已經(jīng)在玉蘭廣場停下了,卻因?yàn)辄S天成的原因遲遲沒有打開艙門。
“將他搬下去吧?!钡攘撕靡粫矝]見對方好些,霍正義便不耐煩再等,指揮著幾個保鏢推了一副擔(dān)架車出來就要將人給抬下去。
結(jié)果不管是誰碰到黃天成的雙腿,哪怕只是輕輕碰一下他的衣服,他都叫的跟被殺的豬一樣。聽得人心里只覺得瘆的慌。
霍正義便十分的看不起他:“沒破又沒腫的,你犯得著叫的跟女人生孩子一樣嗎?”
難道帝國的軍士都是這樣的?這也太沒出息了!
然后很強(qiáng)硬的命令保鏢將黃天成搬上了擔(dān)架車!
那一聲聲殺豬般的嚎叫聲頓時就吸引了不少的居民駐足觀看。等到保鏢們推著擔(dān)架車從飛艇里走下來后,眾人的目光越發(fā)詭異了,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頗有些在看戲的味道。
莫名就成了別人眼中的“戲子”,霍正義卻并不覺得丟人。他特別享受這種被矚目的感覺,閑庭信步似的跟在了后面。
沒等黃天成到家,蘇曼兒和黃菲菲便先下樓來迎接他了。
“爸!你怎么了!”黃菲菲又慌又怕,撲上來就是一通大哭。
“啊……”
黃天成哀嚎一聲后竟被刺激的坐了起來,然后想都沒想就將黃菲菲給抽飛了出去。
黃菲菲撲上來的那一瞬間,他恨不能將雙腿都給斬斷了。他疼的痙攣起來,卻還強(qiáng)忍著不敢動彈。只因?yàn)槊恳唤z細(xì)小的接觸都讓他痛進(jìn)了骨縫里!
黃菲菲嚇傻了,坐在地上半天都沒起得來。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黃天成打呢!
霍正義見她小小的,迷蒙蒙的,便有些可憐她。
“你不知道嗎?你父親說之前被唐繡打傷了腿?!彼贿厡ⅫS菲菲攙扶起來,一邊又給她解釋道:“本來好好的,剛才突然就發(fā)作起來了。我剛才讓人給他打了止痛針,要起效的話還有好一會兒呢。”
黃菲菲這才醒過神來,正要大哭一場,卻又注意到了拉著她起身的霍正義。少年長相上佳,穿著考究,即便沒有他哥哥那般“傾國傾城”,卻也是風(fēng)度翩翩一表人才。
黃菲菲立刻就紅了臉,強(qiáng)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小聲的道了謝。
霍正義越發(fā)覺得得意起來,有種被異性傾慕了的滿足和虛榮。
站在他們旁邊的蘇曼兒瞧見后,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一邊將人領(lǐng)到電梯里往家里帶,一邊問道:“你是?”
面對著既有氣質(zhì)又好脾氣的蘇曼兒,霍正義當(dāng)真是禮貌又周到,微微一笑便自我介紹道:“伯母,我叫霍正義,是來了解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的?!?p> 他正說著呢,便見到蘇曼兒臉色明顯的陰沉了。
“怎么了?是黃上尉邀請我來的啊。”他微微有些尷尬,難道對面這位也是個激進(jìn)分子,一聽到姓霍的便要帶起有色眼鏡看人么?
蘇曼兒迅速的轉(zhuǎn)了頭,直到電梯門開了,要進(jìn)家門時才回頭說了一句:“家里小,你別介意?!?p> 霍正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人家是認(rèn)出了自己的身份,覺得自慚形穢了啊。
濃厚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他仿佛回血了似的立刻又精神起來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信誓旦旦的說道:“沒事,我一點(diǎn)兒也不介意。你們該怎樣還是怎樣,我就來看看被打壞了的客廳?!?p> 一邊說一邊透過半開的大門往里掃視了幾眼,卻見客廳內(nèi)布置整齊,粗粗的望過去,倒也沒看到有哪里不妥。
蘇曼兒背著身子沒吭聲,將人領(lǐng)進(jìn)門后,便將對方引到了沙發(fā)那邊。
“請坐?!彼沽吮旁诓鑾咨?,無視了黃菲菲帶春的臉色,拉著對方坐到了沙發(fā)的另一側(cè),然后道:“你來的有些晚了,家里白天已經(jīng)休整過了?!?p> 被安置在另一側(cè)的黃天成的聲音慢慢就低了下去。他到底是個男人,在疼痛變得可以忍受之后,更是咬著牙不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霍正義便瞪圓了眼睛:“怎么這么急呢?我還沒看過呢。”
若這事情真的報過警,在警局也有了備案,他倒不擔(dān)心黃家人撒謊了。
可問題是他還是想親眼看一看啊。
蘇曼兒聽了這話,嘴角邊浮出一絲冷笑,慢慢道:“我們是窮人,跟你們這種有好幾套房產(chǎn)的富人可不一樣。若是不緊趕著將房子修整好,你讓我們住到哪去呢。”
她雖然好似在諷刺,但是聲音溫柔。雖然聽起來好似有些冷淡,卻也沒像黃天成那樣叫霍正義生出強(qiáng)烈的反感來。
“那你能把昨晚上的詳細(xì)情況給我說說么。”霍正義好脾氣的追問道:“比如說她為什么要傷害你們,又是怎么傷害你們的,我想知道的更詳細(xì)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