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暗潮洶涌
“哦,不知道那位與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紫衣男子說著,做出請的姿勢領(lǐng)著綠衣女子往一旁茶攤而去。
綠衣女子有要事在身,但她招惹了人,此刻還是需要敷衍一番,并不動作道“想是看差了,不打攪公子了……”
紫衣人一把抓住綠衣女子的衣袖,含笑道“我看姑娘,卻也熟悉的很。”按著綠衣女子坐下,紫衣人放下手甩開扇子,同小二說了句‘兩碗茶’并付了銀兩后,繼續(xù)道“沒想到能夠在這里遇見秦姑娘?!?p> 綠衣女子訕訕一笑“我也沒想到本該在堯山修養(yǎng)的夢姑娘會在這里?!?p> “墨城與堯山并不是很遠,何況這里有堯山生意,我出現(xiàn)在這里雖然牽強但也能解釋;那么秦姑娘,不在璟都趙天翼身旁,在墨城這兒又如何解釋?”紫衣人見綠衣女子低著頭,冷冷一笑“聽聞,二皇子也來墨城了。是吧,秦姑娘?”
紫衣人半說不說的,讓綠衣女子越覺心涼:很明顯,紫衣人知曉自己的事情,即便不是全部,但已經(jīng)足夠。
“夢姑娘或許不知道,大皇子也在來墨城的路上?!本G衣女子抬頭道,見紫衣人臉色冰冷,綠衣女子臉色的驚慌漸漸被胸有成竹所替代。
“論起來我是名正言順,秦姑娘可到底有些畏畏縮縮上不了明面了?!笔掌鹕茸?,紫衣人淡淡道。
“我相信夢姑娘不是多舌之人。”
“你這是威脅我,還是請求我?”
“請求,若是請求不成那只能威脅。天翼與我之間的事情,夢姑娘終究是外人,插手,有辱夢姑娘名聲?!?p> “哼,”紫衣人笑笑“若說我看上趙天翼,偏要插一手呢??”
“……”從容與人談?wù)摰木G衣女子垮下臉色,臉色驚詫之色陡現(xiàn)“夢姑娘慎言!”
“端方君子,淑女好逑。有何不可?”
“但夢姑娘不是尋常人,此舉無異于要天翼之性命!”
紫衣人笑著搖搖頭,起身就走,不再回話。
看著紫衣人的背影,站起來的綠衣女子殺機陡現(xiàn):不能讓天翼處于危險之中!但,墨城有她要等的人,她也離不開!
最終,綠衣女子只得起身也離開茶攤。
第一天搬到玉府自然是整理,待閑下來,秦箏已經(jīng)躺在椅上:她東西就一個包裹,但是從謝府拿來的東西可真多;關(guān)鍵是,這些東西也不是自己的東西,還得她幫忙。
累,倒不是搬重物,而是走來走去。
得,她還得起來去看玉府長輩們。
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秦箏起身整了整衣裳,往外走去還沒幾步就看到有人走了來。
“父親說你今天夠累的了,就不用過去請安了?!庇駸o明邊走邊說“府上下人從后邊池子里弄了幾條魚和藕帶來,晚間同你送來?!?p> “這樣也好,”秦箏在一旁一屁股坐下后,道“玉府還有池子養(yǎng)魚和荷花?我?guī)状蝸碇灰娡饷娑际呛苫í毆毮銈冞@兒沒有,還納悶了會兒。”
“這里花已經(jīng)夠多了,何況挖出來的池子、移栽過來的荷花外面都是,日暮院后有一小道沿著走是個澤地,再往前是先天池子,里面頗有些水產(chǎn),味道較之他處好上許多。”
“你這說的我都有點想去看看了?!?p> “若是你早間起得早,問問路就能去了?!庇駸o明停頓了會兒,繼續(xù)道“再不濟,我現(xiàn)在帶你去?趁著暮色倒也好看?!?p> “不了不了,還是改日吧?!?p> 見秦箏軟弱無力的,玉無明看了看周圍,道“沒有個人幫你?”
“有是有,但我一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總不好讓五六十歲的老嬤嬤幫著搬東西吧?!?p> “……是我考慮不周?!?p> “那倒不是,不過我比較好奇怎么感覺今日的護衛(wèi)比之前要多些?”
秦箏本來的意思是:這些多出來的護衛(wèi)不是幫她的,而就是直愣愣的守在向晚院外頭?
“婚期將近,場面還是要撐起來的?!庇駸o明低頭撿了桌上一片樹葉拋下道。
秦箏點點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些話,玉無明見秦箏委實累著便先離開了。
守衛(wèi)增多和只讓秦箏一個人忙于整理院落,都是無奈之舉。
休養(yǎng)一晚,第二日見過玉長寧,并由著玉長寧領(lǐng)著秦箏走了幾個院落后就過了第二日。之后幾日都是玉無明陪著秦箏說些婚禮置辦事項,都是極其簡單的選擇題。
不過今夜有一場宴會:說是墨城九位有名望的長者攜帶小輩聚一聚。
秦箏早早的進了自己院子,想著可以早點睡覺了:但她還是被福伯挖起來了。
事情是這樣的:玉長寧見孟靜雅在玉無緣身旁坐下,又想到其他八家蠢蠢欲動引得那人來了玉府,索性笑道“我府上有個新來了個小丫頭,最是喜歡湊熱鬧,不過因為最近臉上長了點小東西不能出來……”停頓一會兒,玉長寧繼續(xù)道“既然今日都是咱們幾個熟的不能在熟的老人,想著喊那小丫頭來也可行?!?p> “我也聽得那小丫頭活潑好動,他們這都是老熟人很是無趣,明之兄可速速讓那小丫頭來熱鬧熱鬧他們小一輩的才是?!币幌蚨嫉么蚺浜系闹x老爺附和道。
這兩位都說了,大家自然認(rèn)為玉長寧是要給那個小丫頭長臉的,表面上也紛紛攛掇著玉長寧讓人小丫頭上來。
“好好好,大家如此說了,那就讓表小姐來一趟?!庇耖L寧話落,福伯退下去親自去請。
然后秦箏就被請了來:戴著帷帽,難窺真容。
父親此舉,一是隔開孟靜雅,二是給未來玉家大兒媳長臉了:玉無緣依舊看著桌上杯盤想到。
與玉無緣隔了一桌的孟靜雅本看著燈下光風(fēng)霽月般的溫潤君子,聽得來了個小姐當(dāng)場就看了過來。
“小箏見過玉伯伯、謝伯伯?!睕_著主人行禮后,帶著帷帽而來的秦箏在玉長寧引薦下一一見過在場長輩。
“他們的恰好九人,你便坐在你玉三哥身側(cè),湊齊十個人,也好吟詩作對?!?p> 福伯只是讓她來,可沒讓她來吟詩作對:秦箏心中有點慌,面上也有點無奈,但被帷帽擋住了。
“是。”跟隨福伯指引,秦箏在玉無緣身旁落座:正好橫亙在玉無緣和孟靜雅之間。
聽聞過玉三哥和孟二小姐的事情,剛一坐下來,秦箏就感受到了身側(cè)兩道目光,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不是她要拆人因緣……
“如此也好,正好兩兩成對。箏小姑娘可知道規(guī)則?”為首的風(fēng)無策見秦箏搖頭,耐心解釋道“如今自我至顏兄恰好十人,我為上家,坐于我身旁的周兄為下家,以此類推。上家出上句,下家出下句。若是上家出不來上句自罰一杯,下家亦復(fù)如此?!?p> “阿箏記下了?!鼻毓~表面上回的很恭敬小心,但內(nèi)心有點想笑:喝酒怎么是懲罰呢?
轉(zhuǎn)念一想,喝酒不是懲罰,輸了才是掉面子的事情。但是她又不需要面子,畢竟在場九位各個有名,她一個湊數(shù)的完全就沒事么。
想是這么想,但是察覺自己上家是玉三哥,秦箏覺得還是要努力努力:她一個人丟臉不要緊,玉府的臉面還是很重要的。
默默地看一眼在不遠處和幾位叔叔伯伯談笑風(fēng)生的玉長寧,秦箏微微嘆氣:很難。
“既如此,第一……”風(fēng)無策見一旁樂師,指著那雕刻落碟純銀笙“不如以笙為首?”見眾人頷首,風(fēng)無策思索一番道“五更鐘動笙歌散?!?p> “十里月明燈火稀。”緊隨其后的周與道。
“何人吹動玉笙攢?!?p> “天闊風(fēng)高桂殿寒。”
李如安、林爽依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