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歡迎來到歌詞世界
來者是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二十四五左右的樣子,面如冠玉,留著長發(fā),嘴邊帶笑,右手輕搖紙扇。
穿著一身水墨青衫,書生衣服上是一幅用墨水畫出來的水墨山海圖,極其壯觀,他似乎很喜歡墨水弄出來的東西,就連他的紙扇也是一幅水墨山海圖。
“你是什么人?”
“什么是領(lǐng)主?”
“這是什么鬼地方?”
隨著一個不知名扮作書生模樣的青年到來,眾人的嘴巴就像開了開關(guān)的水龍頭,一時間,大廳里很是熱鬧。
“客人們安靜一下,”他的聲音微冷,似乎是嫌大廳里吵鬧,他的紙扇微微合攏,“除非你們想死。”
興許是被青年說話的內(nèi)容嚇到了,聲音如退潮般漸漸消散下去。
青年似乎很滿意這種結(jié)果,略微地點著頭,半瞇著眼,用紙扇抵著自己的下頜。
“我是這次的隨行者,你們可以叫我山海書生?!?p> “離本次歌詞旅行開始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會用10分鐘的時間向你們解釋清楚,你們會有3分鐘的時間對我提出問題?!?p> 山海書生把紙扇捏在手里,用手摸著扇柄,一雙眸子里透著奇異的光芒,歡快道,“很樂意為你們解答,前提是你們能夠通過試煉副本?!?p> 山海書生話鋒一轉(zhuǎn),含笑的眼睛里盛著詭異的神色,“至于試煉副本是什么?那便不是我所管轄的事情了。”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在這嘰歪嘰歪的,連娘們都不如?!蓖回5呐曉跉夥赵幃惖拇髲d之中響起,引得其余人紛紛看過去。
是那個穿著藍白色條紋病號服的季戚。
山海書生不可置信的目光似乎吸引了季戚,山海書生盯著季戚,好像是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來忤逆他,“誰?!”
季戚從幾個人的身后走了出來,來到山海書生的面前,挑起山海書生的下頜,微瞇著勾魂攝魄的丹鳳眼,輕笑道:“長得還不賴嘛,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p> “呼——”季戚朝山海書生的耳邊輕吹了一下。
“砰——”
“嘶……”
其余人朝聲響望去,便看見了剛剛季戚坐的長椅四分五裂,又抬頭看暴怒之中的山海書生的臉色,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是他們瘋了,還是那個女人瘋了?!
就算再怎么搞不懂現(xiàn)在的狀況,但也知道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書生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只見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握住了山海書生的紙扇,死死地盯著山海書生生氣的面容,輕眨眨眼道:“別生氣了,你的魚眼紋我都看見了?!?p> 山海書生的臉色頓時又沉了幾分,就像吃了屎一樣,紙扇被他奪了回去,只是在鴉雀無聲的大廳里紙扇被他捏弄的聲音格外刺耳。
“你很好,”山海書生似乎想到了什么,難看的臉色又緩了幾分,“希望明天還能看見你?!?p> 這句話意味深長,聽出弦外之音的眾人的臉色都白了,這個女人或許會死。
季戚也聽出來了,他輕嗤一聲,拍了拍自己的手道:“哎呀,明天看見你才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山海書生剛剛愉悅的心情又糟糕了幾分,這一屆新人都這么囂張跋扈的嗎?早知道他就不來接任這一屆新人了。
“你叫什么?”山海書生面如黑墨。
季戚古怪地看了眼山海書生,他上瞧瞧下瞧瞧的,時不時地在山海書生周圍打轉(zhuǎn),那模樣宛如挑女婿的丈母娘。
山海書生心里頓時有股不好的感覺,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了那不知死活的聲音。
“你想干嘛,你還不適合我的審美觀,想追求我的話,還是算了?!奔酒葸呎f邊搖搖頭,眼里的嫌棄之色外露,還往后退了幾步并躲進了人群。
山海書生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溫文儒雅的書生,直道今時今日此時此刻才知道,一切的溫文儒雅權(quán)當放屁!
“你神經(jīng)病??!”他咆燥出聲,紙扇險些被他折斷。
整個大廳里只有山海書生氣急敗壞的聲音。
“咦?你怎么知道我有神經(jīng)???”季戚疑惑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又停頓了幾秒,歡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原來你這么喜歡我呀,連我生了什么病都知道,可我不喜歡你,你還是別追求我了。”
“哈哈哈……哈哈……”
“我閉嘴我閉嘴,別看我……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壁w翡之實在經(jīng)不起考驗,聽到季大佬的死亡回復(fù)直接笑出了聲。
被季戚當做擋箭牌的顧遂志連忙遠離了季戚,驚恐地看著離他十幾步的季戚,想到剛剛這個精神病女人躲在了他的后面就一陣后怕。
季戚挑眉朝顧遂志笑了笑,轉(zhuǎn)身就看見了簡清,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冷哼一聲,別扭地盯著山海書生。
簡清:……
聽見女人的回應(yīng),山海書生愣了一下,原來是個神經(jīng)病。
算了,跟神經(jīng)病計較什么?有失他的風度。
山海書生又狠狠剜了一眼季戚,紙扇又被他打開了。
“廣為人知的歌詞里,往往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進入歌詞世界,挑戰(zhàn)人性的底線?!鄙胶鏌o表情地說了一句標語。
“你們只有按照要求做才能活下來,不然只有死路一條,記住,是真的死亡?!?p> “在這里,規(guī)則是唯一帶你們出去的活路?!?p> “我的存在,是隨行,是監(jiān)察,不是提供幫助。你們有什么問題要問?”
趙翡之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還好他玩的游戲比較多。等等?他剛剛聽到了什么?
等一下,什么??。?!
“是真的死?”趙翡之臉色蒼白,他的眼里還存著一絲希望,希望山海書生的話不是真的。
終于看見一個正常的了,這才是新人才會有的表情。
山海書生滿意地點點頭。
關(guān)乎死亡的話題一度使大廳的氣氛沉重。
“什么是規(guī)則?什么是試煉副本?”只有枯枝搓過凹凸不平的泥土面才會有的聲音,在大廳間響起。
山海書生不可避免地皺了皺眉,抬眼望過去。
在瘋女人身邊站著一個瘦弱的男人,男人比瘋女人矮兩個頭。
看樣子大約二十三四的樣子,頭發(fā)已經(jīng)遮住了他的眉眼,只能看見他小巧的下巴,適中厚度的嘴唇,高挺的鼻子。
皮膚異常的白,不是正常人的白,而是大病初愈才會有的蒼白。
這個新人似乎冷靜地過頭了。
“聽npc的要求做事,觸碰規(guī)則,尸骨無存。至于試煉副本,你沒聽見剛剛我說的話嗎?不屬于我的管轄范圍。”
“你說的歌詞是什么?”
“活出去的線索?!?p> “時間到?!睓C械電子音從山海書生的紙扇里飄出。山海書生有些驚訝,“這么快就13分鐘了?”還以為13分鐘有多難熬呢。
“這是這次歌詞世界里的線索?!鄙胶粨]紙扇,長木桌面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小紙條。
“還剩17分鐘,祝各位旅行愉快!”
原地消失了。
“怎么辦怎么辦???!”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他奶奶的,什么鬼歌詞?”
季戚不耐煩地掏了掏了耳朵,坐在了一個長椅上。
“吵什么吵,煩不煩?。俊?p> “你特么一個精神病,明天先死的就是你!”
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的長相很普通,丟進人群里撈都撈不出來的那種。
“唉唉唉,老李,別這么說!”
“老李,小心點,她可是個神經(jīng)病,要是你被捅了怎么辦?”
趙翡之見情況不對,他挨近季戚,挪出半個身體來擋住季戚。
“大叔,有句話說得好,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家和萬事興。你就別跟她一個女人計較了,她也怪可憐的?!?p> “誰和她是一家人?”
老李一聽“家和萬事興”,立馬炸毛了。
“瞧我這張嘴,不是一家人,但現(xiàn)在是一個團隊?。 ?p> 哎,誰讓我是一個伸張正義的有為青年呢?季戚這么漂亮,腦子有問題,可惜了。
“我們還是先想想怎么辦吧,大家先坐下來,只有了解情況才能走出這個鬼地方!”
趙翡之神情自若,他朝眾人作了“請”的動作,見其余人陸陸續(xù)續(x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趙翡之見狀松了一口氣。
當他看見左邊坐的人是季戚,右邊是一堆爛木頭,再聽到那個極有特色的聲音時。
心一涼,完了。
“季戚,讓開?!?p> “身為一名紳士,給女士讓座怎么了?”季戚順勢吹了個口哨,哨聲歡快肆意。
簡清看著剛剛還屬于她的長椅,轉(zhuǎn)眼間就被一個神經(jīng)病霸占了。
簡清淡淡道:“你確定嗎?”
她的語氣很平靜,像是沒有事情發(fā)生一樣。
只是,讓季戚感覺身上的皮膚涼涼的,有些發(fā)麻。
“嘖……”
“哐啷——”
“嘶——”
只見簡清直接把季戚屁股下的長椅抽離了,狠狠地甩到了墻上,頓時長椅支離破碎。
季戚懵逼地坐在地上,傻愣愣地看著墻邊的碎木頭,至今還回不過神。
簡清走到季戚的身邊,蹲下身體,與他眼神對視。
“如你所愿,快去撿回來坐吧,我可是個好紳士呢?!?p> 先前,季戚只是覺得簡清是一個瘦小又遜的男人,但是,現(xiàn)在他看見了簡清的眼睛。
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明明是一雙勾情的桃花眼,里面卻硬生生地盛了寒冰。眼眸很亮,就像兩顆閃閃的鋯石般熠熠發(fā)光。
季戚能伸能屈,他笑嘻嘻地說道:“哥哥,我錯了?!逼恋牡P眼里滿是天真的委屈,似乎在說,這一切都是簡清的錯。
簡清的手倏地握緊,又慢慢松開了,跟個神經(jīng)病有什么好計較的,“好弟弟,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再犯,哥哥就不會再這么輕易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