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兵救援
“李正方,某家等候多時!”
一聲長嘯,一道人影自前方殺出,隨后四面八方,無數(shù)人影緩緩圍來。
李嚴一驚,一拉韁繩定住,仔細看去。
那人騎著一匹高頭黑馬,身量修長,身披堅甲,手持一桿虎頭金槍,一騎當下的沖了過來。
“來者何人,可敢報上姓名!”李嚴見其氣勢不凡,不敢大意,詢問道。
那漢子馬快,不過須臾便至李嚴深淺,一撥馬頭竟從高速中停下,穩(wěn)穩(wěn)道:
“某家武威張繡,奉左將軍命前來取你性命!”
北地槍王張繡!
李嚴心中發(fā)苦,此刻張繡名聲不顯,但張繡既在此等候,周圍隱隱成合圍之勢的敵軍也說明皇甫嵩先前幾番示弱都是為了此刻。
張繡打探李嚴幾眼,知其必然武藝不凡,當下卻是不懼,喝道:
“多說無益,容某家會會你!”
說完挺身刺槍直取李嚴心口,隨他動作,四下包圍而來的士兵加快腳步,在已收拾完寨中殘局的皇甫嵩帶領下與宛城軍戰(zhàn)至一處!
“噼里啪啦?!?p> 李嚴張繡二人皆是用的長槍,但張繡槍術師承大宗師,乃是童淵的大弟子,一桿長槍使得勢大力沉,幾個回合就殺的李嚴叫苦不迭隱隱抵擋不??!
“殺一宛城兵賞錢一百,擒殺李嚴者官提三階!”
皇甫嵩損失頗大方才等得今日良機,哪肯放過李嚴,當下許以重賞鼓舞士氣。
“哈哈,李正方那你武藝不精,人頭倒是值錢,便由某家取了領賞吧!”與苦戰(zhàn)的李嚴不同,張繡顯得輕松許多,一桿虎頭金槍縱橫馳騁,不出數(shù)合就能取了李嚴性命!
李嚴汗如雨下,咬牙堅持著,回頭看著因為無人指揮的宛城軍已經(jīng)死傷慘重,心知再與張繡糾纏必是全軍覆滅的局面,當下長喝一聲,做出要拼命的樣子逼退張繡,卻賣個破綻往后急退。
張繡被他唬了一下,頓時大怒,長槍一挑,直接扎在李嚴后背,手腕發(fā)力想直接將李嚴挑于馬下,卻被李嚴直接忍痛伸手拔了槍頭,隨后馬不停蹄回到戟士中,喝道:
“橫掃!”
主將回歸,宛城軍強撐一口氣,頓時爆發(fā),發(fā)動了戟兵二級戰(zhàn)法。
不過三千余的戟士交相錯位,長戟如犬牙般森然如林,隨后在李嚴怒吼中揮舞長槍將那包圍的皇甫軍瞬間殺個大洞!
“撤回宛城!”
好不容易打開包圍圈,李嚴哪敢多帶片刻,當下一馬當下領著殘存的士兵往宛城撤退。至于廖雄樂承與隨行的三千戟士,只能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人了!
“給我追!”眼見李嚴要逃,張繡大怒便要點起兵馬繼續(xù)追殺,卻被皇甫嵩攔下。
“此刻正是趁勝追擊的好時機,大人何故攔我?”張繡蹙眉,看著皇甫嵩寒聲問道。
“那李正方通曉軍事,此刻若強追下去失了隊形恐為之所趁。今日一舉殲滅完成大半生力軍,勝局已定,不必急于一時?!?p> 張繡聞言不語,心中卻有點不以為然,怕不是老東西你自己累壞了吧?但畢竟皇甫嵩才是主將,張繡也不敢違抗軍令,當下一掃長槍退了下去。
哼。張繡的不恭敬皇甫嵩如何看不出來,但他現(xiàn)在委身事賊,自然沒有這西涼本隊的張繡與李郭二人親近。要不是獻帝...
二人不歡而散,但那著實打了個大勝仗的戟士們卻哪會在意這個,興沖沖的打掃戰(zhàn)場,計算戰(zhàn)功。
一夜鏖戰(zhàn),轉眼天已大亮。
....
宛城之中,喚來得大夫正在為李嚴包扎傷口,張繡槍快力大,雖是戳在后背,但留下了一個大口,李嚴只覺左半身都有些發(fā)麻,一動胳膊便渾身猶如針扎,再使不上力氣。
李嚴忍痛不語,臉色蒼白的回想皇甫嵩一開始的舉動。這老奸賊打得便是示弱埋伏的主意,但自己謹慎不為之所動,原本再拖下去便能穩(wěn)穩(wěn)占據(jù)勝勢,卻不想廖雄二人貪功急躁,私自出城,損了自己不說,還拉了大半精兵陪葬,便是自己...唉。默嘆一口氣,李嚴喚過文書,口述令其記載,將昨夜之事一筆筆全部記下,不曾多言一句,也不曾推卸自己看管不嚴的責任。
密信寫好,李嚴命手下將其發(fā)往上庸求援,而眼下,只能是閉門不出,艱苦守城了。
三日之后,李嚴密信尚未到達上庸,前來支援的劉瑞隊五千騎兵卻在城下與皇甫嵩部隊干了一場,劉瑞與張繡陣前單挑,重傷!
幸虧李嚴見機不對,打開城門命城中士兵救援,負責這五千騎兵的增援怕是還沒到城內(nèi)就要覆沒干凈。
劉瑞本人被忠心手下?lián)屓氤莾?nèi),遇到同樣重傷的李嚴都是苦笑。
“那張繡也不知何方神圣,竟使得如此好武藝?!毙聜麊T劉瑞回憶起差點被刺下馬的那一槍,那一槍的風情,他是記著了。
李嚴安慰幾句,道:
“這幾日,我也曾四處打聽,只知他是董卓舊部張濟的外甥,武藝不凡,槍法精湛。此次皇甫嵩做先鋒,他乃是自告奮勇的跟隨而來,卻不想真叫其傷了我等。眼下之勢,卻是難辦?!?p> “如今之計,只能固守待援。希望主公能將興霸派來相助,以興霸之能,定叫那張繡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子宇之言不虛!”
.......
皇甫嵩也知曉再拖下去必會招來上庸援兵,當下每日發(fā)起強攻,但沒奈何他原本就沒有帶攻城兵器,而宛城的城墻又是重新加固過得,所以雖然凄慘,宛城一時間倒也守住了。如此,皇甫嵩也只能向長安前來,反正他此前設計埋伏,已有大功在身,倒是不怕惹來長安內(nèi)部的非議。
雙方都在堅持焦灼等待援兵,終究是宛城的密信先一步到了上庸。
上庸城內(nèi),林立黑著臉一字一句的看完李嚴密信,勃然大怒。
廖雄樂承乃是他見李嚴勢孤特地留下以作援手的,卻不想因為這倆人導致了一場大敗,幾乎損了李嚴自己丟了宛城。
但畢竟已經(jīng)身死皇甫嵩手下,林立一腔怒火也無處發(fā)泄,當下喚來法正文官,詢問對策。
過完年,法正已經(jīng)十九歲,但說實話畢竟到林立帳下時日不多,與初見時沒有什么大變化。只是跟隨著文官磨練,顯得成熟穩(wěn)重了一點。
林立將密信遞給二人閱畢,問道:
“正方重傷,宛城無人能守,你二人可有良策?”
到底93的智力,法正答道:
“主公,李正方雖然受傷,但宛城尚有近萬士卒,雖然其中大多戰(zhàn)力不高,但用以守城卻是綽綽有余。只是需擔心長安再發(fā)大軍為援。而且,以正之見,此前前往的劉校尉抵達宛城時勢必與皇甫軍交戰(zhàn),恐怕...”
法正話沒說完,但林立知曉他的意思。以劉瑞此時的屬性狀態(tài)萬萬不可能是張繡敵手,只是希望李嚴能出城援救,使其逃得性命無礙,零件都在。
“這張繡!”林立氣鼓鼓的一拍案板,他手下確實只有甘寧一人可以敵住張繡,但甘寧水軍未竟全功,而且林立一心擔憂江夏劉表侵襲,所以不敢叫甘寧妄動。
如此奈何?
主公陷入沉默,文官二人也定定在冥思對策。
而這時,文官開口了。
“主公,當下之計,還是使興霸出擊為上策?!?p> 林立皺眉,解釋道:
“某知曉興霸可救宛城。但劉表在側,吾不可不防。假使興霸出擊,若劉表水軍襲擾,恐無以為當?!?p> 而法正眼睛卻亮了起來,道:
“若主公擔憂劉表,實多慮也!”
林立奇道:
“孝直何以知曉?”
法正一挽衣袖,長聲道:
“表,坐談客爾。劉表為人性多疑忌,好于坐談,立意自守,而無四方之志,實乃自守之賊,宜為后圖。眼下劉表占據(jù)襄陽、江陵、江夏三郡,卻不會圖我上庸,其必會反攻空城新野增添實力。”
林立一驚,法正之言他好像有點耳熟。
是了,后世對劉表的評價大抵如此。其人雖為八駿之一,初期也曾恩威并著,招誘有方,使得萬里肅清、群民悅服。又開經(jīng)立學,愛民養(yǎng)士,從容自保,但一生竟止于從容自保,未曾主動出擊。
林立大喜,既然劉表沒有進取心,那自己把甘寧置于房齡港防守豈不是浪費了人才?
當下,林立派人傳令甘寧,命其率領七千槍兵,火速前往宛城救援!